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 第933章:可怜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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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作者:鬼店主

    四天后,老谢早早就来到曼谷,给我打电话让我开车去接,我说让他叫出租车自己来,老谢说:“哎呀田老弟,你和方刚新租的公寓地点太不好找,我怕迷路了怎么办?你就来接我一趟吧!”我估计这家伙就是想省车费,没办法,只好开着方刚的车把老谢接了回来。

    方刚问:“什么狗屁客户,穷成这样还有钱去赌吗?”

    老谢打开冰箱拿了两罐啤酒坐在沙发上,嘿嘿笑着说:“没钱才去赌嘛,要是有个几百上千万,早就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去了,哪里还有心情去赌?”

    “一看就知道你没赌过钱!”方刚用夹着雪茄的手指着老谢,“有多少千万甚至亿万富翁都在赌桌上输个精光。他们要的不仅仅是赢多少钱,而是感受博彩的快感,懂吗?”老谢连连点头,我问方刚那你属于哪种,方刚想了想。说我是既想赢钱,也要体会快感。

    我问老谢那客户的具体情况,老谢喝着啤酒说:“别提了,那人叫朱拉旺,住在贫民区。老婆又黑又瘦,家里穷得没一样值钱东西。那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肤,他老婆说朱拉旺喜欢赌钱,可是天天都输。那天赌场又输光了,同桌的有赌场老板。他低头捡烟的时候看到赌场老板腿下居然压着一张牌,就发起火来,两人动手,他打伤了赌场老板的眼睛。后来有一天,他身上突然开始起水泡,还往出钻小虫子。越来越多,嘴里也有,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说着,老谢掏出手机调出照片,我和方刚凑过去,看得头皮发麻。画面中有个男人躺在床上,赤裸上半身,眼睛紧闭,头发几乎全秃,脑袋上都是深一块浅一块的疤痕。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肤,就没有好的,好像不小心掉进稀硫酸的池子里再捞上来。

    方刚说:“都这样了居然也没有死,真是命大!”

    “他怀疑是赌场老板搞的鬼?”我问。老谢说是啊,因为这人虽然穷,但身体很健康,但打伤赌场老板之后不到十天,就得了这个怪病,不得不怀疑。

    我和方刚互相看看:“那就只有请阿赞巴登去看看再说了,你说这个朱拉旺已经凑够二十万泰铢钱?你还没确定他的问题是不是降头、能否解开,你就先让他四处借钱。到时候我们解决不了怎么办?”

    老谢嘿嘿笑着:“那就再把钱还回去嘛,反正只是借,又不是偷抢来的。”

    方刚哼了声:“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走吧,去接阿赞巴登,他妈的幸好只是巴蜀,要是在宋卡,天这么热,就算有钱赚老子也不去!”我说你那辆车的空调是不是该修修了,坐你的车就像在洗桑拿。

    “最近都没怎么赚到钱。拿什么修?”方刚翻着白眼。

    驱车去接阿赞巴登的路上,方刚问老谢最近是否打听出熊导游的消息。老谢摇摇头:“没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倒是遇到好几个骗钱的,都自称认识熊富仁,要我先汇款就提供消息。”我说这种人我也遇到过,当初去江西找于先生就是这样。

    从阿赞巴登家里出来,四人驶车由曼谷沿着公路开到巴蜀,老谢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是当时去朱拉旺家时记的路线。七拐八拐,从大巴车站来到市井。路边能看到有很多店铺,条件简陋,但几家蒸包子的小店将蒸屉摆在门口,热气腾腾,刚出蒸笼的包子味道非常香。我虽然不太饭,但肚子也叫了起来。

    汽车缓缓行驶,开始还能看到几栋楼,后来就是典型的贫民区,很像中国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式平房。

    朱拉旺的家有些偏僻,距离平民居住的那片区域大概有几百米,附近只有稀稀落落的一些建筑,离铁路倒是不远,而铁轨两侧全都是山和茂密的树林。我们把车停在平坦路面,就出来步行走到朱拉旺的家。确实很破旧。门口堆了很多木柴。

    进到屋里,真是昏暗又低矮,还有股说不出的怪味,是类似狐臭和中药的混合味道。摆设都很陈旧,只有厨房的门似乎是新换的,看上去很结实。有个又黑又瘦的女人看到老谢,连忙把我们迎进屋里,搬来椅子让座。这女人眼睛很大,瘦得皮包骨头,床上躺着个男人。赤裸上身,下面只穿一件短裤,身体下面铺着防水布。这男人的身体倒是很强壮,表皮却全是水泡、脓包和瘢痕,脸上和头上也是,五官都看不清了,只能依稀看出那几种器官的位置,特别恶心。幸亏我之前看过老谢手机里的图片,不然还真抗不住。

    地面有很多水渍,旁边放着好几个大号的红色塑料桶,里面盛满清水,还有个塑料水舀。很明显,这是要经常舀水往朱拉旺身上浇,用来止疼和止痒的。

    老谢向她介绍了我们几人,尤其着重介绍阿赞巴登,说是泰国著名的阿赞师父,没有解不开的降头术。

    “真的吗?那求求你们帮帮我丈夫!”女人双手合十,苦苦哀求着。阿赞巴登来到床前,这男人侧头看了看他,再看看我们。张开嘴勉强说了几句话。声音非常沙哑,说得很费劲,大概是说让我们救救他。方刚仔细上下打量朱拉旺,专头问他老婆到底么回事。

    女人流着泪:“我们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他身上开始起小水泡,开始没当回事,以为是被蚊子给叮的。可怎么也不好转,都抓出血了。就只好买了些药膏涂上,又不舍得花钱去医院。没想到越来越严重。小水泡变成大水泡,还长出很多脓包,抓破之后就钻出虫子,吓死人了……”

    她身体直哆嗦,看来真是吓坏了。我掏出五毒油项链。在朱拉旺身上试了试,颜色比较深,但还没有到发黑的地步。阿赞巴登对我们说:“这人身上有阴气,应该是中过虫降。”

    方刚问:“大概有多久?”女人想了想,说应该有二十几天。

    我问之前有没有请过别的阿赞来看。女人哭丧着脸:“我们家里很穷的,请不起阿赞,这段时间也是四处去借。要不是他的表妹夫家有钱,我差点儿给他们下跪,才借到十几万泰铢。还不知道够不够……”

    看着这女人的可怜相,我问方刚和阿赞巴登,这事要怎么弄。阿赞巴登说施法也要在午夜,这种虫降拖得时间太久,不知道能不能解得开,到时候才知道。女人紧紧抓着阿赞巴登的胳膊用力摇,脸上全是泪水。

    老谢说:“你不用这样,降头这东西只要能解得开,我们也愿意赚钱。但如果真的不行,那我们只收两万五千泰铢的辛苦费。”没想到,女人从床底下翻出一个布包,扑通给老谢跪下,双手把布包托起来,说这里是十九万多泰铢,只要能治好朱拉旺的怪病,这些钱都给我们。

    床上的朱拉旺抬起手臂,用沙哑的声音说:“求你们……”我真有些看不下去了,心里不忍。方刚把这女人扶起来,说今晚十二点左右我们会再回来,现在先去附近找家旅馆住下。女人连忙说:“就在我家里等吧,我去给你们买些肉包子回来!”老谢说不用,你这里没地方休息,我们还是先走。

    离开朱拉旺的家,开车回到巴蜀市区,找旅馆订了两个房间进去休息。这旅馆条件简单。但却很干净,估计是专为游客准备的。我、方刚和老谢在同一个房间,有三张单人床,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老谢问:“方老板啊,你说这桩生意要是成了,钱怎么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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