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诡匠 - 第11章 八卦大叔

    当天晚上我们在镇上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李青云就早早起来喊我们起来赶路。
    我跟人调了休，还有一整天的时间，猴子也给他舅舅打了招呼，时间都很充足，去杨家之前，我们专门开车去了趟发现尸体的地方，虽然昨天已经来过一次，但想到那条高度腐烂的手臂，我们还是感觉浑身发毛。
    到地方之前，我们远远就见到那边已经拉起警戒线，大清早的就有很多人在附近围观。
    旁边有警察维持秩序，田地里，我们发现尸体的地方，有更多的警察在进行取证，老远我还看到几个年轻警察，正在田地边上弯腰吐，猴子幸灾乐祸的嘿嘿直乐，跟我们说看来警察也顶不住啊。
    我撇撇嘴说：“就挖出来条胳膊，我们都受不了了，警察要把整个尸体都挖出来，肯定会有人受不了。”
    命案可不像小偷小摸的，不管人是怎么死的，发现尸体之后一旦报警，警方立即会高度重视，慎重进行取证排查，一旦发现人是被谋杀的，而非自然死亡，重视度恐怕又得立马上升一个档次，因此昨天虽然是匿名报案，也没讲清楚缘由，但只要提到发现尸体的确切位置，警察肯定会立马去查看，所以这才没隔多久，这边就被彻底封锁了。
    李青云开着车，慢慢从小道过去，我们没停留，直接就开过去了，警察也只是仔细看了我们两眼而已。
    过去之后我居然有股松了口气的感觉，这才发现是有些做贼心虚。
    目的地距离女鬼家并不是太远，我们很快就到了地方，难就难在我们根本没来过这里，当地也没认识人，想要知道女鬼想要见到的是谁，难度的确挺高的。
    我们把车停在村口，商量了几句，倒是猴子这家伙憋出坏水了，他说：“警察还在现场进行取证，他们人不多，一时半会没功夫过来这边排查，不然我们就跟这里人说我们是警察，这样不就能问到女鬼想要见的人是谁了吗？”
    李青云犹豫说这不好吧？假装警察是违法行为。
    猴子翻着白眼说，违个屁的法！我们就问问女鬼想见的人是谁，又不是用这身份去干什么非法勾当，问句话能吃枪子啊？再说我们问完就走了，也没几个人能记得我们，大不了再告诉问过的人，让他们保密不要透露我们问过他们的事情，这是配合我们工作不就行了？你不敢去我和老穆去！
    看着一脸犹豫纠结的李青云，我不想耽误时间，感觉猴子这办法也算可行，就跟他说让他在车上等着我们，我们一会就回来。
    不等李青云说什么，我跟猴子麻溜下了车，立马跑去找人问。
    “那啥，老穆，我们咋问啊？”没走几步路，猴子就有些头疼的问。
    我说：“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就行了，之前那对夫妇不是说了小宝犯病时候说过的话吗？女鬼借小宝的嘴说的话，肯定是情侣之间的对话，就朝这方面问就好。”
    猴子点点头，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我瞪他一眼，警告他别乱来，嘴上把点门，装也要装的像样一些，不然被人发现我们不是警察，到时候真报警了，谁也别想讨得了好。
    “你当老子傻？”猴子没好气说了句，正好见到前面有个老汉，他眼睛一亮，一溜小跑就过去了，我赶紧跟上，好在猴子这家伙有些分寸，问话的时候倒是严肃，好歹看上去多少像回事。
    猴子跟老汉说我们是警察，附近发现一具女尸，我们是过来排查的，麻烦配合一下，就问几个简单的问题就行。
    老汉挺配合，也没问我们要证件看，猴子问他就答。
    有些遗憾的是，老汉跟杨家人不熟，也不知道他家的具体情况，更说不清楚女鬼跟谁亲近，问了几句没问出个所以然，我们只得悻悻放弃，再找另一个人去问。
    结果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没问到我们需要的东西。
    而且问的几个人，都是年纪比较大的，哪怕是熟悉杨家的，也不太清楚一个年轻女孩，有没有跟谁处对象，另外就是我们问到的人，基本上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也不知道年轻点的是不是都跑去看热闹了。
    我们按照地址找到杨家，结果家里没人，正束手无策的时候，看到村头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晃晃悠悠走过来，猴子眼睛一亮，说，这人八成知道！
    我奇怪问他怎么知道，猴子得意说：“你当我白跟我老舅混了几个月？看这家伙吊儿郎当的样子，肯定是个闲汉，这种小地方爱说八卦讲闲话，知道小道消息多的，除了那些碎嘴娘们外，就是这种闲汉了，而且我敢保证，这样的闲汉不光知道当地的小道消息多，了解最多的还是那些年轻女孩和寡妇的消息，你信吗？”
    我错愕，但感觉猴子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就点头说试试。
    我们上去拦住中年男人，说是警察想问他几个问题的时候，这家伙居然还有点紧张的样子，一听不是找他麻烦，他上下打量我俩几眼，问我们是哪里的警察，怎么年纪这么小？
    猴子给噎住，我灵机一动，严肃说，我们是协警，现在人手不够，就派我们来问一些问题，之后还会有老同志过来的。
    中年男人相信了，让我们问就好了。
    我们简单问了下杨家事情，提了句他家之前报过一个失踪人口，跟着问他杨家失踪女儿的事情，她失踪之前，有没有跟什么陌生人来往，有没有什么比较亲近的人，有没有男朋友什么的。
    问的问题虽然多，但都是围绕在一件事上，中年男人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跟着有些猥琐的笑着说：“嘿嘿，这事儿你们问别人，可能还真没人知道，问我算问对人了！”
    我跟猴子精神一振，连忙问他具体的事，猴子还很有眼色的给中年男人递了根烟，点着抽了几口，他这才砸吧着嘴跟我们说了起来，不过他第一句话就让我们愣住了。
    “那女孩吧，怎么说呢，长得挺一般的，这里还有点问题。”中年男人说着，指指自己太阳穴。
    “脑子有问题？”我跟猴子错愕，感情不是女鬼魂魄有残缺，是活着的时候，脑子就不大正常啊？
    “倒不是真傻，就是有点那啥，花痴，知道不？”中年男人嘿嘿笑着说，跟着他挤眉弄眼给我们描述起来，说那个女孩平时看着倒是挺正常，就是不乐意好好学习，成天想着跟人处对象。
    只是她家里家教挺严的，倒是一直把人看得挺严实。
    中年男人眉飞色舞的给我们说着，他说那姑娘见到长得好看的男的，都花痴的几乎迈不动步，一听这话我就不由翻白眼，显然这话是夸大瞎掰的，肯定没那么严重，也不知道这是故意恶心人，还是看那姑娘不爽才这么添油加醋的说。
    听他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几个细节，这男人眼神挺猥琐，而且嘴真跟猴子说的一样，很碎，另外就是他不说话的时候还好，一说话脖子上一根筋就一抽一抽的，看着很奇怪，不过这种情况我见过，以前村里有个人也是这样，好像是神经上有问题。
    之后中年男人跟我们说，那女孩瞒着家里人，偷偷处了个对象，是镇上的人，小伙子长得挺帅的，把女孩迷得神魂颠倒，他还亲眼见过两人钻到玉米地干那事。
    猴子听不下去了，无语说，打住打住，说的跟真的似得，别人还能在你眼前干那事？搞得你亲眼看到了一样。
    中年男人翻翻白眼，说，我还真就亲眼看到了！那次他俩偷偷钻进去，我刚干完活准备回家，就偷偷跟着看了看，你说一男一女在玉米地里，都光着腚的能干啥？
    “……还真有这事？”猴子目瞪口呆问。
    “那还能有假的？”
    “你那天咋看到的……”
    我咳了声，打断两人继续细说下去的冲动，让中年男人说重点。
    “反正他俩在一起我看到过好几次，还在镇上见过他们去开房，那小子应该就是她男朋友吧。”
    中年男人可算做了总结，又问了几个问题，大概了解了下女鬼男友的信息，我扯着一脸八卦的猴子就走，让他俩继续掰扯下去，天知道说到什么时候去了。
    详细情况中年男人说不清，不过倒是给了个方向。
    女鬼男友家里，在当地算是数得上的富裕家庭，在镇上有家大型连锁超市，挺出名的，倒是很好找。
    差不多了解了情况，看样子也不用去杨家了，我们直接去镇上找那小子就行，中年男人谈兴正浓，猴子也是八卦心高涨，我强行分开两个人，扯着猴子回到车上，李青云问我们问到了没有，有没有遇上什么麻烦。
    “先开车，路上慢慢说，我们去镇上。”
    我坐车上偷眼打量周围，刚才装起来还好，这一要走了，反而感觉有些心虚，生怕身份被拆穿，所以才让李青云赶紧开溜。
    边走我边给李青云讲刚才打听到的消息，既然目标明确了，我们干脆直接找上那家超市就好，试着能不能从侧面打听到女鬼的男友在哪，女鬼要回家的目的，全是在她男友身上，想要见的人也是他，自然就不需要再费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