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诡匠 - 第4章 久病床前无孝子

    恶心？我有点愣神，没搞懂老张的意思，不过也朝这方面想了想。
    我见过的得重病的人不多，不过倒是听说，有一些特殊的恶疾，病重了之后，人身上会出现溃烂、脓疮等症状，看着的确是挺恶心的。
    可恶心归恶心，我想象中哪怕是见到了，也不至于看一次被恶心的吐一次吧？
    看老张白一阵青一阵的脸色，信誓旦旦的语气，恐怕不是骗人。
    “到底是啥病？医院有什么说法吗？”我被勾起好奇心，忍不住问了下。
    老张摇摇头，说：“现在还不能确认，不过多少有了些判断……”犹豫一下，老张面色惊恐说：“医生说，有可能是某种不知名的寄生虫，虽然现在在极力救治了，可现有的方法，只能一定程度上缓解病情，如果不尽早找到正确的解决方案，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我眼皮抽搐着问。
    “恐怕一个月之内，人会被虫吃空！”
    老张脸色惨白的几乎没人色，明显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寄生虫？吃空？”
    我听的很傻眼，寄生虫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倒并不是很陌生。
    平时我无聊时，做一些很熟练不会出错的工序，会边看电影边干活，看过不少稀奇古怪的电影，寄生虫这种东西，可以说是欧美恐怖片里的宠儿，很多片子里都能见到它们的身影。
    说实话那种片子，看着恶心感居多，要说恐惧还真没多少，只不过相比神秘的鬼神，寄生虫这种东西，还真是能遇到的概率更大一些。
    前不久我才刚看过一部关于寄生虫的电影，对此记忆深刻。
    听老张说现实中遇到这种东西，现在能暂时吊住命，却又没办法治好，一直拖下去，一个月之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被虫子吃光，我顿时感觉有些发毛了，人要是没意识的情况下，遇到这种情况还好，如果有意识的话，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被虫子吃掉，那岂不是还没死，精神就要先崩溃了？
    “人现在还有意识吗？”我小心问了句。
    老张点头说有，但清醒的时候越来越短，刚开始身上出现异常，还能跟普通人一样正常活动，现在每天几乎只能清醒三四个小时，而且这时间或许会越来越短，直到彻底没有意识。
    我想了想问：“是怎么传染上的知道吗？”
    “不知道啊！人本来好好的，突然就那样了！”
    “那最近有没去过什么深山老林的地方？”我按照电影思路问了句。
    老张继续摇头说：“没有！一直在城里呢，这不是快要元旦了，成天忙的脚不沾地，哪有时间去什么深山老林？”
    “你这亲戚是做啥的？”
    “搞建筑的，是个小包工头。”
    本来想着搞建筑的，有没可能是挖地基的时候，不留心挖到寄生虫被感染的，可一想又不可能，天冷了工地已经停工了，再说干活都是工人，要感染也是工人感染，咋也轮不到包工头身上。
    问了几句没什么头绪，我好奇心又被勾上来了，就问了句：“能不能去看看人现在怎么样？”
    说完我又觉得不妥当，别人亲戚在医院重病垂危，突然提出想去看看，肯定不太合适，只是跟老张关系好，我才顺嘴就说了，刚想要收回话，老张却已经点头，说：“可以啊。”
    我愣了下，纳闷问：“既然是不知名的寄生虫，医院没把人隔离吗？”
    “刚开始是隔离了，后来医院说不传染，又换到普通病房了。”
    居然是不传染的寄生虫？我越听越是觉得这件事有很多蹊跷的地方，可一时间又理不清头绪，心想反正老张也同意了，那就晚点一起去看看，反正不传染，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我见老张脸色很疲倦，想到他近期可能没怎么休息好，一直跑前跑后，就招呼他在这休息一晚上，等明天一起去医院探望下病人。
    老张跟我关系很好，也没推辞就答应下来了。
    睡了一晚后，第二天老张精神和脸色都好了不少，出发前我偷偷把小家伙藏在了口袋里，工具包就没带，毕竟探望病人总不能扛着工具包吧？
    得知我们的目的，猴子来了兴趣，缠着老张让带他一起去看看。
    老张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我一愣，这才想起老张说过，跟那亲戚关系不咋地，要是换成关系好的亲戚，看到猴子这副凑热闹的样子，那肯定得发火。
    见老张不反对，我也就没多说什么，三人一起打车去了中心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见着医院大门处，很多人来回奔走，大多人脸上带着愁苦神色，行色匆匆的往来着，看着就让人感觉心底压抑，医院这种地方，是我最不喜欢来的，毕竟这种地方，向来代表着生老病死。
    老张脸色也有些不自然起来，显然是心虚，那么痛快答应让我俩跟来，恐怕也有些给他壮壮胆气的意思。
    带着我们熟门熟路的来到住院部的楼，上了电梯老张小声跟我们说，进去以后如果病人没醒的话，看到了也别害怕，医生说病房里不能吵。
    我跟猴子好奇点头说知道，心想病房里不能吵闹，这规矩谁都知道，老张还特意提醒，恐怕不是怕我们不知道，而是怕我们会被吓到，到时候把这点忘记，会被医院赶出去。
    “真能有那么吓人？”猴子多少有些不相信，小声嘀咕了一句。
    老张也没多解释，到了老张亲戚住的楼层时，我发现这层人很少，楼道里空荡荡的，不像是其他层那么热闹，老张说这层住的都是重症患者，很多在这住了很久，半死不活的吊着一口气，很多人看到治好的希望不大，慢慢也就来的少了。
    我很诧异，说家里人一直不来，如果有个什么需要，或是突然有个好歹，那病人岂不是没人管了？
    老张苦笑一声没说话，倒是猴子给我拽了句‘久病床前无孝子’还没听过吗？多正常的事。
    我没做声，别的病患可能的确太严重，家人已经放弃希望了，所以来的少了倒是可以理解，可这楼道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见到，证明老张亲戚那边也没人在这守着。
    我心想这才病倒没多久，家人就不管了，这家人是有多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