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诡匠 - 第2章 木偶

    正准备跟窦诚和薛金宝谈工钱呢，柯启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我顿时愣住，问他什么活。
    柯启明拍拍脑门，似乎在考虑怎么形容，想了一阵他说：“修几个挺有年头的东西，虽然不怎么费事，不过一般人还真修不成，以前听你说过，你家里都是做木匠的，也有老手艺，修复应该不成问题吧？”
    我点头说：“修东西当然没问题，我爸专门教过我，复杂的简单的基本都能搞定，要修什么东西？木质的还是别的材料？”
    “木偶戏你听过吧？”
    “要修木偶？”我微微一愣，这玩意我倒是在电视上看过，就是那种提线木偶，有人操纵着木偶，表演故事的一种表演形式，如今由于娱乐方式和事物，愈发的先进和多样，挤得这些传统娱乐方式，生存空间越来越小。
    甚至于大部分年轻人，都会觉得这些老掉牙的东西，淘汰了也无所谓。
    当然，我也不怎么喜欢，主要是因为看不懂……。
    柯启明说：“没错，就是木偶戏的人偶，都是挺有年头的东西，木偶主人挺看重的，愿意支付的报酬也很高，但一定要手艺好，如果手艺不过关就不要去打扰了，真瞎折腾弄坏了，估计木偶主人得发飙，所以开的价格高，但也没人敢尝试，都担心弄不好，我是想着你有着这传统木匠世家的名头，才问问你的，要是不行就算了。”
    我刚来点兴趣，忽然想起我这要招人，还要办营业执照那些，又要给陈昭赶工，一大堆破事没处理完呢，再接别的活肯定不合适。
    “穆哥，你家世代都是木匠啊，这么厉害？”
    倒是一边的窦诚和薛金宝，听到了这关键点，来了兴趣追问起来。
    我只能先跟柯启明说：“我倒是有把握，不过最近事情有点多，现在不是还没人接吗？那就先不着急，晚点看能接就接，如果被人抢了，那也是没缘分赚这钱。”
    “那行，你到时候有兴趣联系我。”
    看我要说正事，柯启明就扭头找猴子拼酒去了，我看的好笑，可能正事这家伙一天没正行，没点老师样，我们才能跟他这么亲近吧。
    我扭头回答了下窦诚和薛金宝的话，告诉他们我的确是木匠世家，不过也没你们想的那么神奇，说白了其实也就是多掌握了一点，现在已经基本被淘汰，或是很少有人再用的老手艺而已。
    给两人说了一阵，我跟两人谈起正事，问他们保底工资开一千，其他收入按照计件算，此外精细的活和粗加工的活，也都分开另算怎么样。
    这事是我提前就考虑好的，多少也参考了这一行的收入。
    大部分技术学院出来的，基本上都只能去木工厂和装修公司、工地之类地方工作，每个工种赚的钱都不同，当然，刚出学校的，想也知道没可能当大工，一下就赚很多钱，只能跟我刚出学校的时候一样，苦哈哈的拿一点工资而已。
    像是我现在主做木雕，这一块的确是赚钱，不过就算学这专业的，出来工作也别想直接上手赚大钱，必须得有人带上几年，要精通刻刀和雕工了，出师后能独立完成木雕，才能多赚钱。
    我是有从小打下的底子，才能这么早就单干。
    之所以说计件，是我察觉到，按劳所得才能激发出人所有的动力。
    我倒是不计较多给他们点钱，说白了他们干活麻利做得好，我反而能赚更多的钱，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计件？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太乱来了？”柯启明皱眉问，难得正经了一下，看看窦诚和薛金宝说：“他俩虽然学的很扎实，但离独立搞纯手工制品还差得远呢，不好好打磨两年，那不是光浪费木料了吗？咱们就事论事，不要因为是认识人就开绿灯，这样你生意做不下去要砸，我们这脸上也挂不住。”
    窦诚和薛金宝，也连忙点头说：“是啊，还是开工资吧，我们能力还不够。”
    我笑着摆手说：“没事，我有数，刚开始先从粗加工做起，再说我做的不全是工艺品，也有制式的法器，先挑好上手的做，熟练以后再慢慢接触别的，我家以前带过学徒，怎么带人我明白。”
    “法器？啥法器？”三人一脸发懵。
    半天没插上话的猴子，立马开始显摆，说：“类似于卦签、桃木剑、八卦镜，这样的东西，都可以叫做法器，明白了吧？说白了就是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我瞪猴子一眼，你妹的歪门邪道！
    三人恍然点头，我没好气说：“除了这些之外，我现在既然开销售工作坊，肯定还要接别的活了，以后可能还会打个家具之类的，不用担心做不好，只要你们学的扎实，我带带你们，很快就能做。”
    窦诚和薛金宝连连点头，详细计件怎么给钱，我说我还没想好，总归不会亏待你们，只要你们肯努力，我就能保证上不封顶，多少钱都给开，只要你们信得过我，肯跟着我做事就行。
    “我们当然信得过穆哥！”
    两人表态了，我也就放下心，告诉他们，只要好好做的话，能保证绝对比你们现在出去做木工赚得多很多。
    他俩也显得很高兴，一个劲跟我表态，绝对跟着我好好干活。
    “不干了不干了！”柯启明忽然嚷嚷起来，我纳闷问他什么不干了，他翻白眼说：“不当老师了呗！天天累死累活，就拿那么点死工资，还不够受气的呢，啥都别说了，给我也留个位置，赶明我也去给你打工！”
    我知道他在跟我开玩笑，笑着打包票跟他说：“行啊！随时来随时有你位置，就怕你老婆管得严，不让你来城里。”
    柯启明脸色一僵，恼怒端起杯子要找我拼酒。
    这正好是他软肋，柯启明不是找不到更好的工作，而是老婆管得太严，不许他跑太远工作，就算在当地上班，也经常要查岗，这事不少人知道，上技校的时候，我们可没少笑话过他。
    之后气氛一直很好，主要是西北人喝不怂，尤其是遇上脾气相投的人，都越喝越精神，我们闹腾了很久才结束。
    临走前，柯启明不忘大着舌头跟我打招呼，让我回头要接修复木偶那活就给他联系，金主开的价格挺高的，能赚上挺好的，别错过机会。
    我喝的有点懵，也没在意这事，只是没想到这事过去没几天，我居然陷入不得不去接这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