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诡匠 - 第13章 祠堂深夜大戏

    晚饭时候孙老头炒了四个小菜，都是普通的家常小炒，但色香味俱全，让人看着就很有食欲，酒是自酿的米酒，孙老头跟我说，这是当年跑江湖的时候，在江南那边跟一个做米酒很厉害的老嫂子学的。
    自己酿酒看着麻烦，但好处也很多，从选料到酿造都是自己盯着，品质和安全卫生方面，都丝毫不用担心，最重要的是口感方面，熟练了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调配，绝对可以保证合胃口。
    米酒是透明塑料桶装的，听孙老头说的这么好，我也来了兴趣，倒了一杯我尝了一口，还真别说，比外面卖的好喝多了！
    口感绵柔不说，还有股特别的甜味，酒香味同样的浓厚，好像度数不低的样子，米酒我也喝过，就是感觉度数都很低。
    一问才知道，孙老头是专门把度数酿的比较高，他提醒我别光觉得好喝，不小心喝多了，这酒酿喝着好喝，后劲可大着呢，不留神喝多了，第二天保准醉一天。
    灌了两杯下去，发现孙老头果然说的没错，就算喝着像饮料，喝完后还是会头晕。
    孙老头从知道我是木匠世家，跟他有着一些相通处之后，又见过我的手艺，就挺喜欢我的样子，菜虽然简单，我们还是边喝边聊到挺晚，他的小孙子很听话，吃好后就乖乖去写作业了，我俩一直喝到十一点，看孙老头精力不济了，这才有些意犹未尽的结束，说好明天晚上继续聊。
    他说了很多跑江湖时候遇到的事情，跟他闲谈也不觉得无聊，不过孙老头毕竟年纪大了，酒也喝不了多少，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干了杯之后我在喝，他只是谈兴很高。
    我心想有些事情，真是不能人云亦云，都说孙老头古怪，实际上只是他找不到什么志同道合的人，所以平时接触的人才比较少，这不代表他孤僻，不爱跟人交流，从我跟他的接触就能看出，他实际上是个很热情的人。
    我被安排在孙老头儿子的房间住，也不知道是不是避讳，这边距离祠堂位置最远，不过毕竟是四合院，我在窗边一扭头就能看到祠堂的位置。
    晚上闲聊的时候得知，这的确是孙老头的祖宅，从祖宅能看出孙老头祖上的阔气，这种带祠堂的老宅，占地是一方面，一砖一瓦盖起来，再保存到现在，这些开销就是很难想象的。
    我在床上躺了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刚才因为米酒好喝，不留神就多喝了几杯，房里暖气烧的又热，把我燥的不行，翻腾半天也没睡意。
    等到快一点了，我还躺在床上干瞪眼，嘴里还干渴的厉害。
    实在没办法，只好爬起来去喝水，跑到旁边厨房里，打开水龙头，狠狠灌了一肚子凉水，才感觉燥热稍缓，正想回去继续睡，刚摸到房子门口，忽然听到‘吱呀’一声轻响，我立马停下竖起耳朵起来。
    随后听到孙老头砸吧嘴的声音，估计刚是在翻身，让床响了下。
    我摇摇头开门进屋，正要上床睡觉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开门带进屋的风，吹起了一角窗帘，顺着那角窗帘，一眼正好瞄见祠堂方向。
    孙老头是个讲究人，祠堂晚上没人去的时候，也会点着一盏长明灯，保证哪里会一直有一些光亮，祠堂长明灯光线很微弱，那盏长明灯我见过，只有豆丁大的火光，这样可以保证燃烧更长的时间。
    我记得民间有种说法，逝者的灵魂，虽然会惧怕阳光，却也跟生者一样需要光亮来辨别方向，防止找不到归处，变成游魂野鬼，所以才会在祠堂、陵墓中点上长明灯，好让逝者能找到归处。
    借着长明灯昏暗的光线，一眼看到祠堂方向，我顿时眼睛直了。
    我看到祠堂窗户之上，有水袖翩飞，还有人耍着大刀，那些人基本都比一般人矮小许多，最重要的是那些矮小的人身后，还紧紧贴着一些人影，跟着那些矮小人影手舞足蹈，动作看上去极其怪异，甚至是有些好笑，可仔细一分辨，只有贴着矮小人影的人，动作非常怪，那些矮小人影的动作，一板一眼却极其的标准灵活。
    那些人动静非常的大，离奇的是他们没发出任何声音，如同在唱一台无声的哑剧。
    只不过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国内有什么戏剧，是哑剧表演形式。
    仓促一眼之后，被吹起的窗帘落下，我顿时看不到那边的情况了，短暂的愣神后，我才发现被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弄的浑身发毛了，我跑到窗户边，飞快拉开一角，偷偷朝着祠堂方向看。
    祠堂窗户纸上，只透出微弱的长明灯光芒，哪还有什么唱大戏的人？
    我吞了口吐沫，虽然没见过孙老头表演木偶戏，却也能想到，刚才那一幕，分明是在祠堂表演木偶戏，但操纵木偶表演的，究竟是不是人，那就不好说了，毕竟这是私人住处，只有孙老头和他的小孙子在这住，什么人会闲得无聊，半夜跑人祠堂里表演木偶戏？
    哪怕真是闲得无聊的人，可能会表演的那么专业吗？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的眼睛也告诉我，我刚才绝对没看错！
    我心头发毛，下意识想给李青云打电话，结果打过去，那边居然关机，我顿时傻眼了，还想再打可又觉得不合适，不知道他那出了什么情况会关机，就算他接了，我怎么让他来？
    深更半夜的，他来肯定会惊动孙老头，我用什么借口来解释半夜让一个陌生人来他家？
    打电话行不通，我又一想，哪怕是鬼也不一定非要害人的，说不定是孙老头的老祖宗技痒，夜里回来表演一下，要不是我无意间看到，也不会打扰别人，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小题大做了。
    可不管怎么说，刚才那一幕，都让我无法就那么算了。
    犹豫了半天，我一咬牙一跺脚，决定再看个究竟。
    “渡鸦渡鸦，如我耳目，神灵有谕，赐汝魂灵，祖师赐我天工技，渡鸦助我窥天地，吾奉祖师鲁班如律令！”
    这次事情很邪，我做了充足的准备，除了小家伙之外，我还带了重明鸟和渡鸦傀儡，准备关键时刻用，眼下要窥探情况，渡鸦傀儡自然是不二选择，我飞快进行启灵，见着傀儡扑腾着翅膀动了起来，我立马悄悄打开窗户一道缝，命令渡鸦飞去祠堂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