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警官和木木 - 第15页
我摸了摸有些扎手的下巴,“我觉得那就是一个洞而已……”
“对,也许他就是想挖个洞,也许他想制造一个海洋或者湖,我们没必要去揣摩这个到底象征什么,因为内容实在是太少了,请给病人更多的时间和耐心。”
魏承澜的意思是不要急着去解读患者的想法,医生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引导患者表达,表达就是疏通是解除……我有些头疼,在魏医生开始喋喋不休那些医学理论之前,赶忙握住他的双手,表示衷心的感谢,然后和郝爱国快步走向门边。
在即将出门的瞬间,我又折了回去:“魏医生,最后一个问题,能不能利用心理疗法唤醒他的次人格?”
第12章 另一种可能
“你怎么确定凌云木有次人格?”坐在副驾上的郝爱国问我,“你好像很笃定?”
我呼出好大一口烟雾,心情还没从烦躁中平复过来,便没有理他。
我始终想不明白自己昨夜提出旁观治疗的初衷,也不相信是郝爱国自发的举措,他没这么聪明。但通过沙盘游戏,忽然想明白了,我是想跟魏医生学习,或者说希望魏医生能利用一些暗示唤醒凌云木早就存在的次人格。当然最后遭到了无情的拒绝。
“不可理喻!身为医者怎么能将病人分裂人格?那是犯罪!凌云木已经饱受精神分裂的折磨了,你怎么能雪上加霜?”
“就因为精神分裂太痛苦,才需要次人格出来分摊不是吗?他可以得一时安宁!”
“你的目的是让他们出来分摊痛苦吗?”
我不理会他说话的重点,忽然一拐:“也就是说,办法还是有的?”
魏承澜大概被我气疯了,跌坐回椅子上,不再理我。
我也不打算隐瞒他了,免得他以为我知法犯法,“我有理由相信,凌云木的意识里,早就存在次人格。”
魏承澜低着头,我看到满头的斑白,他的眼镜镜框轻微抖动着。
“医生,你真的没有发现吗?”
他抬起头来:“凌云木没有人格分裂的征兆,项少,你是从哪里观察到的?就凭你们相处的那短短一个月吗?”
“你别问我从哪里得知的,这是机密。”
在我的再三要求下,魏承澜简单阐述了一些方法,可以诱导次人格的出现,但效果并不会很好。
听我说六·一三案很有可能是主次人格协同作案,郝爱国像看外星人那样看着我。
“主次人格同时并存互相沟通的情况是存在的,只要把身体交给力量强大的那个人格,智商高的人格负责指挥,简直完美。”我见他发愣,“你不相信?”
“你不是喜欢他吗?”
郝爱国莫名其妙一句话,将我的节奏给打乱了,“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就凭几本日记?或许是被人偷看了呢。”
“偷看人家日记还就地发表读后感,什么人这么蠢呀?你告诉我!”
“比如……亲近的人,不管做了什么都可以无条件原谅他。”
“你们警方连半个亲近的人都没找到吧?”
话说得越来越没边,凌云木的日记里,完全没有正在热恋的倾向,连暗恋都没有!当然也有可能是“好人做梦,坏人作恶”,但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都要试一试!
美女周律师又来找我签名,竟任性地将我的车挡在单行道上!我打了个电话,让人将她的车给拖走了。她气急败坏地替爷爷警告我:“不管你现在多么荒唐,下岗、无业,当护工也好当乞丐也罢,但愿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也郑重其事地告诉她:“请你转告他,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六·一三案陷入胶着、无处下手的境地。根据凶手犯罪手法娴熟的特点,警方认为绝非第一次作案,于是开始排查全国近十年甚至二十年来的悬案……着重点放在是否有叠成豆腐块的被褥、灭|门、性|虐、雨夜、报复等特征上面,但收效甚微,甚至调查凌云木的出身“月华孤儿院”,也并没有太大的进展。
茶馆里,我刚看完薄薄的几页月华孤儿院卷宗,往桌上一扔,实在是不满意。
卢广义:“月华孤儿院八年前毁灭于一场大火,那时候的孤儿院很不正规,连一份电子文档都没有。当年的大火也是个悬案,到现在没破,那部分卷宗我正在想办法。”
我望向窗外,有几个小孩子在树下吃冰激凌,有说有笑的。
“谭队根本就没重视吧?”
卢广义一脸无奈:“谭队认为孤儿院跟六·一三案没有关系,排查起来又十分困难,最近案子频发,警力不够用……”
我更加无奈:“但凡跟凌云木相关的,不是被灭门就是被火烧了,他本人还成了精神病,你觉得这正常吗?”
凶手一定隐藏在其中,他正在抹除自己存在的痕迹!但是来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卢广义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你说得没错,还真的是心理学专业!项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大学通知书都下来了!我接过信封,看了看,是首都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忽然心情好了些:“真不赖这小子!”不过以凌云木目前的状况,得为他申请保留学籍,考个重点大学不容易啊!
尽管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万一真的是次人格协同作案呢?凌云木还有机会进入他心仪的大学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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