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探幽录 - 第4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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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恕己一直看敏之去了,绷紧的身子才放松下来,他回头看向阿弦,伸手一抚她的脸颊,又捏捏肩头手臂:有没有伤着?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阿弦的右手上,却见虎口处裂开了一道血痕,鲜血顺着手指滑落。
    第143章 配不上
    方才qíng势紧张, 因惹怒了敏之起了杀xing, 故而一招一式都是生死相关,阿弦只顾全力支撑, 竟没留意自己的手早受了伤,此时还不由自主地轻颤不休。
    袁恕己浓眉紧锁, 小心将她的手握着举起,原来从虎口过掌心, 都被敏之一鞭之威撕绞震裂,她的手掌又小,更加触目惊心。
    袁恕己咬牙细看,确信并未伤及手骨,才略松了口气。
    你是不要命了!又是震惊有觉心痛,他终于忍不住, 低低吼道:又招惹周国公做什么?
    玄影也嗅到血腥气,在旁边呜鸣, 似乎在替主人心疼。
    此时跟随袁恕己而来的吴成跟大理寺差官便将围观之中驱散, 那叫士则的少年抱着双臂,随着人群慢慢地后退,一边儿不停地仍打量袁恕己跟阿弦。
    吴成见这少年身着深绿色金吾卫武官官袍,肩头绣着团纹的辟邪图案, 容貌气质且又出色,只是年纪不大,官职却并不低,叫人诧异。
    吴成不由多看了几眼。
    他旁边儿的大理寺差官却也眼利, 便悄悄对吴成道:这位小爷,是金吾卫担任右翊卫的桓彦范。
    桓彦范的祖父桓法嗣,当初曾相助太宗李世民打败王世充,故而桓家亦算是开国功臣,桓彦范因年少英武,高宗又念其祖上有功,便特调任桓彦范为金吾卫右翊卫。
    吴成听了,这才明白为何这少年看似年轻,却看着极有来历的模样。
    此时阿弦对袁恕己道:我没招惹他,是他招惹我的。慢慢地把手抽回来,回头打量陈基。
    袁恕己顺着她目光看去,见陈基手臂带伤,不由恨恨道:又是你。不能好好保护她,反让她护着还为此负伤,算什么!
    阿弦叫道:袁少卿!今日明明是我连累了他,不是你所说这样,
    陈基苦笑道:的确是我无能。
    阿弦瞪向他,又问道:伤的怎么样?
    陈基道:不妨事,只是点皮外伤,你的手呢?
    阿弦试图将手蜷起挡住伤处:这点儿不算什么。
    袁恕己气不打一处来,握着她的手腕道:是不是这只手费了才算?
    陈基瞧见伤处,也觉惊心,又见阿弦瞪着袁恕己,便忙拦在头里:袁少卿也是担心你才这样说,不可跟他犟嘴。
    阿弦张了张口,果然并没说什么。
    袁恕己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说了,我带你去疗伤。
    阿弦忙道:我自己会去,不用劳烦啦。
    陈基又道:袁少卿是一片好意,且他又不是外人,你随他去就是了。
    袁恕己实在忍不住,转头看着他:你是不是该走了?
    虽然陈基所说看似向着自己,但阿弦不听自己的话反听他的,实在叫袁恕己心绪难平,竟比阿弦跟自己对着gān还要不受用。
    陈基仍是带笑说道:是,我得回南衙一趟,弦子就多拜托少卿了。说罢又对阿弦道:改天得闲了再来找你。
    这会儿接近huáng昏,街头行人却越发多了起来。
    陈基去后,阿弦独自面对袁恕己,更觉尴尬。
    袁恕己咳嗽了声,道:你家里可有伤药?没有的话不如我陪你去医馆。
    阿弦道:有的,少卿,我自回家就行了。
    袁恕己回身对吴成吩咐了两句,便拉着阿弦往前。他是认得路的,自然不在话下。
    不多时回了家,玄影先钻了进去,闻着味跑到厨下。
    虞娘子笑道:你这小狗儿回来了?知道我给你留了好东西。拿了一根猪骨俯身递了过去,去磨牙吧。
    玄影却不接,只是汪汪叫了两声。虞娘子受惊,忙出厨下来看,正见袁恕己扶着阿弦进了门。
    虞娘子见状,又喜又惊,喜的是袁恕己竟来了,惊的是阿弦竟受了伤。她忙擦擦手走过来:是出了何事?
    阿弦见她受惊,忙出言安抚。
    将两人接到躺下,虞娘子入内将药箱拿了出来,她本要替阿弦料理伤口,但看袁恕己自己动了手,虞娘子心下一动,便自去准备茶水。
    袁恕己为阿弦将伤口清理妥当,一边儿叹道:若这会儿你仍旧跟着我,我是绝不会让你伤的这样,
    阿弦不知如何接话。
    只是看着袁恕己痛惜的脸色,阿弦忽然想起之前他屡次对自己说,要带她离开长安、或者回到豳州的话,当时阿弦只以为袁恕己是保全自己的意思,可是一旦知道了他对自己的心意
    阿弦心惊,又不敢十分确信。
    忽然手心刺痛,阿弦本能地一缩手,袁恕己道:知道疼了么?
    阿弦道:我又不是铁石人,当然会疼。
    袁恕己道:我却以为你是铁石人呢
    他说到这里忽然疑惑起来,抬眼望着阿弦,目光从她脸上到身上,道:说起来,我只从老将军口中得知你是女孩儿但却不曾验明正身过,可是看你这份胆气,有义有勇,身手又这样厉害,却实在不像女孩子,甚至比寻常男子更胜几分呢别动!
    袁恕己攥紧她yù后缩的手腕,重新垂眸。
    他叹了口气,慢慢说道:这一次伤了手,并不算严重,但你横冲直撞的这样儿,迟早晚还会有更大的事儿闹出来,让人怎么放心?
    我、我不会的,阿弦如坐针毡,像是被捆在了座上,这一次是意外,周国公故意挑衅。
    袁恕己道:你一定要跟他动手么?难道不会逃走?你可知道,他毕竟是皇亲,如果认真跟你计较起来,就不仅仅是当街打一场那么简单了。
    也幸而敏之是个不羁的xing子,只是发泄怒气,并未就当真将自己的身份抬出来,不然的话自又是一场风波。
    阿弦道:好,我知道了,下次我见了他二话不说即刻就逃。
    袁恕己道:别跟我赌气。哼我知道你不肯听我说的。
    这从哪里说起?
    不然的话,周国公在街上说的那是什么意思?他说你只听崔天官的话,对不对?
    阿弦笑笑,便将贺兰氏身死,敏之yù见等也说了,亦把崔晔叮嘱她不许再答应敏之做诸如此类之事的话说明。
    袁恕己听了,想起敏之说崔晔心机之事,心里掠过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却不太敢成形。
    阿弦却道:阿叔是为了我好,少卿也是为了我好,我难道不知道?你们的话我都会听的,你放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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