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探幽录 - 第657页
如果有惊无险,康伯只管将你带回怀贞坊就是了,怎么袁恕己毕竟深知她的为人,见她说的轻描淡写,他却更加惊心:怎么会把你送去崔晔那里?
阿弦咽了口唾沫,说了一个谎言,便要用许多小谎去弥补,阿弦脸上微热,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怕还有人伏击,送到阿叔身旁安稳些。
袁恕己皱眉打量着她,忽然探手过去,将她的袖子掀起来。
却见手腕上几道青紫指痕仍未消退。
阿弦一惊,忙把袖子扯下来。
袁恕己却并未追问,只是深深地看了阿弦一眼,最后道:我送你回去吧,虞娘子怕也提心吊胆着呢。
阿弦见他并未再问,略微松了口气:是忽然又道:我们方才所说的,少卿别告诉姐姐,免得她担心。
袁恕己微笑道:我知道。停了停,轻声道:先前你不想告诉我,是不是也怕我担心?
阿弦道:有这个原因在内。
袁恕己笑道:傻瓜。
将阿弦送回了怀贞坊,袁恕己并未逗留。
他策马而出,穿街过巷,不多时来到一处宅邸,却并不是别处,正是桓府。
门人入内禀报,不多时桓彦范快步而出,迎了袁恕己,笑道:少卿今日勤快,这么早来总不会是有事吧?
找个地方说话。袁恕己道。
桓彦范见果然似说中了,因请他去了自己的小书房里,将房门掩起:怎么了?
袁恕己道:昨儿你看了那现场,神色不对,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这桓彦范心头一凛,蓦地问道:小弦子怎么了?她不是在崔府么?
她没事,我只是怀疑那凶杀案子而已。你知道什么只管告诉我,万万不要隐瞒。
桓彦范看着他隐带焦灼的眼神,终于忖度着说道:其实倒也没什么,只是有一处叫人想不通的,当时我看那现场地上有些血色印记,看着倒像是
眼前出现那地上沾血的仿佛梅花状的印痕,迟疑不便说出口。
像是什么?袁恕己问道。
桓彦范道:你别着急,也不要先动怒,免得自乱阵脚我看着那印记,有些像是shòu类的脚爪踩出来的
shòu类?袁恕己一惊,心头生寒,什么意思?
桓彦范苦苦一笑:你记不记得昨儿在沛王府里,那只耍把戏的小猴子?我看那血色印记,跟那猴儿的脚爪倒像是差不许多。
袁恕己深深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屏住呼吸。
他忽然想通了阿弦不肯将事qíng内详告诉他的另一个原因。
那就是这件事跟沛王李贤相关。
且说阿弦回了家中,应付了虞娘子后,正yù回房洗澡更衣,就见康伯从夹道拐了出来。
阿弦站住脚,见左右无人,便道:昨天多谢康伯及时相救。
康伯面上无惊无喜,淡淡道:很不必。
他正要走开,阿弦叫了声:康伯。
康伯回头:还有何事?
阿弦小声问道:昨日你为何把我送到崔府?是因为阿叔能救我吗?
康伯盯着她的眼睛,忽地冷笑:是啊,我觉着他是最适合的人了,谁成想
阿弦不懂:什么?
康伯道:没什么,只不过白忙一场而已。
阿弦疑惑:怎么是白忙一场?
康伯本已经转身走开数步,听阿弦追问不休,便索xing回过身来,道:这有什么可问的,你中了那种药,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找个男人,除了他,你还想找谁?
毫无防备听了这样赤luǒluǒ的一句,阿弦满脸通红。
康伯却继续说道:何况我也早就看不过去了没想到,他竟然
竟然?
康伯哼了声,仰头想了片刻方道:我想不通他是怎么想的,明明早已经动qíng,现成的机会又送到嘴边,是个男人都会选择得偿所愿为所yù为,他倒是好,宁肯大费周章的哼,所谓qíng这种东西,难道都会让人变得愚笨不堪么?
康伯说罢嫌弃似的瞥了眼阿弦,径直出门而去。
阿弦却怔怔地立在原地,灵魂出窍。
耳畔忽然响起一声声婉转的呻吟,跟泼喇喇地水声四溅。
她似乎看见自己人在浴桶里,满面通红,竭力挣扎,拼命地想从水桶里逃出去。
浑身湿透,衣裳湿淋淋地贴在身上,连头发都在挣动间散乱,被水打湿,海糙般飘浮乱舞。
一双有力的手却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腕。
放开我她哭着叫,很难受阿叔,阿叔救我
她想要从浴桶里出去,又像是要爬到他身上去。
冰火两重,甚是煎熬。
双手腕仍被紧紧地握住,不许她乱动,亦无法逃脱。
那人的声音有些暗哑,在耳畔低低道:阿弦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了
崔府。
卢夫人盯着面前的崔晔:你说实话,你跟跟女官到底是怎么样?
崔晔垂手,脸色平静道:我的确喜欢阿弦。
说明白,卢夫人竭力平复有些狂乱的心绪,是哪种喜欢呢?
原先卢夫人当然也知道崔晔喜欢阿弦,毕竟连她跟老夫人也都十分喜欢。
但本以为他只是钟爱小辈般的心理,何况阿弦从来都未穿过女装,身份且特殊,卢夫人再想不到崔晔竟会对她动心。
且还有一件:之前以为阿弦是男孩儿,错以为崔晔有断袖之癖,等误会解开后,卢夫人自惭,从此更是不敢随意猜疑了。
哪想到竟如此冷不防。
崔晔xingqíng内敛,就算是至亲之间,也极少放开心怀,且是事关这种儿女之qíng,更是超乎想象。
毕竟对曾经的他来说,所谓终身大事,无关私qíng,只是父母之命跟媒妁之言而已。
此时此刻,面对于卢夫人的询问,崔晔用了一句最为简单的话解释了一切。
他道:我会娶她,我会娶阿弦。
卢夫人觉着自己要胸闷气短,呼吸困难,将要晕过去。
第264章 宫中对
卢夫人曾费尽心思想要给崔晔再寻一房好的妻室,奈何他好像并不上心此事, 卢夫人一度以为他被烟年之事所伤, 心中愧疚加倍,又因寻不到好的, 更加焦灼。
不料,有生以来他主动提出要娶一个人。
本来卢夫人该大喜过望的, 却因之前的震惊来的过于qiáng大,竟分不出jīng神儿来感受那份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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