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探幽录 - 第670页
崔升便笑道:几日不见,更加
一句出挑还未出口,猛然想到阿弦的身份跟先前不同了,有些打趣的话似乎不敢再说,于是紧紧咬住舌头,只笑道:总之来了就好,年下大安了?
崔升因为心中忌惮,便有些言语拘谨。
桓彦范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才同阿弦入内。
谁知还未到前厅,就见太平公主从廊下疾步而来,身后两名宫女追的气喘吁吁。
桓彦范忙止步行礼,太平公主却并不理会他,只抓着阿弦道:小弦子,你怎么才来,害我担心你不来了。
阿弦道:殿下
太平眼珠一转:你跟我到里头说话。又对桓彦范道:你是你是桓翊卫,近来可好?
桓彦范见她记得自己是谁,笑道:是,一向妥帖,殿下也安泰?
太平笑道:你比先前在宫内当差的时候出息了好些呀,我有事要跟小弦子说,先带她去了。
桓彦范躬身:殿下自在。
太平带了阿弦,一路往内,又叫宫女们离的远些不必靠近。
阿弦被她拉着,心里反而妥帖些,之前正打怵去见崔老夫人跟卢夫人,生怕窘迫难堪,有太平这样一阻拦,便不必立刻面对那难题了。
阿弦问道:殿下寻我可是有事?
太平鬼鬼祟祟,见左右无人,才道:那夜在宫里发生的事,我都看见了。
阿弦一愣。
太平道:就是在麟德殿里,母后发怒打伤了你。她看看阿弦的额头,踮了踮脚,伸手想碰又不敢,这里还好吗?
阿弦道:没什么大碍,好了大半儿了。
太平叹面露愧疚之色:那夜我吓呆了,本来想出去阻止
阿弦一惊,太平嗫嚅道:可是、可是我又怕我贸然出去,反而会更惹怒母后,你不会怪我吧?
阿弦微笑:殿下做的很对,若殿下当时出面,反而会更不好。
太平重重一叹,忽然道:你当真、当真喜欢崔师傅吗?
难道她喜欢崔晔这件事,很快要街知巷闻了吗?桓彦范知道,现在太平也知道,阿弦从不知道自己的脸皮可以薄的这样,一听太平说,脸立刻不争气的滚热。
见阿弦缄默不答,太平觑着她,忽然道:怪不得。
阿弦勉qiáng问道:殿下说什么?
太平道:先前我在天官的书房里,无意中看见了那个昆仑奴的面具,我觉着很面熟,竟像是那天你买的那个,贤哥哥还叫我别多心多嘴呢,现在看来,果然是你的那个了?
阿弦低头:是。
太平直愣愣地看了阿弦半晌,道: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我真不敢相信,崔师傅倾心于你,而你也对他有心
阿弦咳嗽了声,太平竟然叹道:所以说这世间的事委实难说,所谓人qíng更是猜不透。
阿弦见她小小年纪就生如此感慨,笑道:殿下是怎么了?
太平道:没什么,不过我倒是为贤哥哥有些伤心了。
阿弦一愣,太平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呢,贤哥哥偷偷地向父皇表露他的心意,之前父皇已经跟母后商议说你能不能成为沛王妃的事儿呢。
阿弦一听,简直面无人色:什么?
太平道: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你对贤哥哥无意,所以我说可怜贤哥哥嘛,那夜我偷偷把你的事告诉了他,他担心之极,还想去找你呢。
太平忽然突发奇想:不过如果母后答应了的话,圣意赐婚,却也未必不可能如果真的是那样,你会不会答应做沛王妃?
阿弦满口苦涩,摇头。
正此刻,就见两名少年从廊下而来,两人皆是十六七岁,身形偏纤瘦,虽是禁卫打扮,但举手投足却不似寻常禁卫的气质。
太平回头看见,便喃喃道:看的好紧啊,难道我会跑出去不成?
阿弦被她方才所言搅的心乱,并不搭腔,太平却道:对了,你一定没见过的,他们两人,算来是我的表哥,略微高些的那个叫做武攸宁,长眉楞眼的那个叫做武攸暨,先前从山西来长安的,近来母后将他们安cha在金吾卫中。
今日因太平来崔府,便特意命武氏兄弟两人跟随。
说话间,两名少年已走到近前,武攸宁道:殿下在这里做什么,风大,留神着凉。
武攸暨却看着阿弦,若有所思道:你莫非就是那个女官?
阿弦应了。
太平仰头看看兄弟两人:你们不在前头吃酒,追到这里做什么?
武攸暨板着脸道:姑母特意吩咐让好生看管殿下,当然不敢怠慢,殿下若是体恤,还是不要到处乱跑的好。
太平笑道:这是崔府,不是什么龙潭虎xué,你们大可放心又对阿弦道:你瞧他们两个,是不是很土气无知?
武攸暨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垂着的手握成拳。
阿弦扫了一眼,忽道:殿下怎么忘了,当初我才上长安,殿下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说的比此刻还狠呢。
太平浑然无心,被她提醒,果然记起来,就大笑道:哈哈,我果然忘了,那时候你比他们两个还土气呢,不仅土气,且还寒酸之极。
阿弦笑道:是啊,山西到底是个富饶之地,我可是从豳州过来的,自更不能比。
武攸暨听她两人对答几句,脸色才缓和下来,不禁抬眸看向阿弦。
武攸宁却仿佛不大在意太平所说,只道:殿下,还是回内宅去吧。
太平哀叹道:真是扫兴。忙又对阿弦道:你不是也得去拜见老太太跟夫人们吗?不如一起。
这一时候,里头只怕女眷云集,各王公大臣们的内眷济济一堂,若此刻去,只怕没有看别人的了,阿弦便道:不必,我待会儿再去就是了,殿下先请。
太平念念叮嘱:那你可要快些,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阿弦自转了出来,仍找到桓彦范,两个人坐在一块儿自不寂寞。
桓彦范正滔滔不绝,就见卢国公程处嗣走来,同阿弦寒暄笑道:女官近来可好?
程处嗣自是因为当初阿弦在灞河救了程家唯一的男丁程伯献,故来寒暄,其实年前也曾派人往怀贞坊送过些年礼等物,曾也请过阿弦吃年酒,正阿弦伤了头,便借故推托了。
中午吃了酒席后,众家大人逐渐散去,阿弦见时候差不多了,才别了桓彦范起身往内。
走到半路,却正赶上有两个丫鬟前来,见了她,都笑嘻嘻地见礼,道:我们老太太正打发我们来看看女官去了没有,惦念着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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