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像勇者翻过群山 - 第七十一章 天行者

    1978年4月9日，底特律，科布体育馆（Cobo Arena）。
    韦夏仔细地照着镜子，打量着他现在的模样。
    就样貌来说，大卫·汤普森算黑人球员里长相标志的，至少可以获得一个比较高的评价：不丑嘛。
    突然间穿越到一个黑人的身上。
    突然间矮了几公分。
    突然间他从前场1打0灌篮都要全力起跳才能勉强完成的铁血地板流变成了跑跳高度达到48英寸（122厘米），垂直起跳高度达到44英寸（111厘米）的超人，情感上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他甚至无法想象跳得那么高是什么感觉。
    顺便，有件事他早就想知道了。
    他之前换球衣的时候没好意思看，因为他还没把自己当成大卫·汤普森。现在嘛，他都准备好要为汤普森去争取得分王了，看一看他的老二又能如何？
    韦夏掀开内裤一睹庐山真面目。
    “还真是天赋异禀啊！”韦夏认为安吉拉·贝比应该请他吃饭。
    他救了她一命！
    “大卫，咔么！我们准备要出场了，教练有话要讲！”
    韦夏走到更衣室里面，看见了他的队友，以及主教练——年轻的拉里·布朗。
    此时的布朗还不是后世球迷记忆里的那个板着张脸到任何地方和球员都处不好关系，对球队有绝对的掌控权，几乎不会给球员留下好印象的强权者。
    他现在留着70年代白人最流行的长卷发，灰色的西装，年轻的面庞证明他风华正茂。
    看见汤普森，他的笑容亲切得让韦夏怀疑他们是亲戚。
    他印象中的布朗可不会对球员这么笑啊。
    “大卫，今天是你的大日子！”
    这句话韦夏听过。
    “我和老板打了包票，如果比赛结束，大卫不是联盟的得分王，你们所有人都自裁谢罪吧！”布朗冲其他人说。
    这个剧本韦夏看过。
    布朗又回过头来对汤普森说：“你就放心打，大胆地打，今天可以破例，30次出手，40次出手，只要你有50%的命中率，我随你便！”
    拉里·布朗是不是拿了汤姆·桑德斯的剧本？
    说起来，今天，1978年的4月8日。
    五年前他穿越回来过。
    他第一次发现今天是如此地特别。
    哈夫利切克的退役战，以及“天行者”和“冰人”两人的得分王争夺战竟然是同一天⑴。
    ⑴勇士73胜和科比退役战60分可媲美。
    重新回到今日，韦夏的心中唯有激动和喜悦，听到布朗要给他无限开火权，他简直要燃烧起来了。
    “大卫，放开了打，我们所有人都支持你，让那个皮包骨的白痴把得分王让出来！”队友丹·伊塞尔（Dan Issel）大叫，“你才是全联盟最好的得分手！”
    韦夏重重地点头，表明同意他说的。
    接下来，他们一起相互打气，一起冲向比赛现场。
    科布体育馆可以容纳12000个座位，今天前来现场看球的人不少。
    要知道，底特律正处于由盛转衰的关键时期，外来人口涌入，中产白人外迁，新兴市场冲击汽车工业，加上日益尖锐的种族矛盾让汽车城满是暴力。
    缺乏竞争力的活塞并不受球迷喜欢，今天来这么多人，有一大半是冲着汤普森来的。
    “天行者”名声在外，愿意为他掏钱买票的球迷不在少数。
    “科布体育馆罕有如此热闹的时候。”
    “比尔，你觉得他们是冲谁来的？”
    “这应该不是秘密。”时任本场比赛的解说员比尔·琼斯一语道出真相，“只有‘天行者’和‘Dr.J’能让底特律的主场坐满人！”
    韦夏拿着球不知道该怎么热身。
    他是应该以自己的方式热身，还是以“天行者”的方式热身？
    等等，在天上打球的混蛋们平时是怎么热身的？
    韦夏沉思。
    突然，队友们为他让开左右两侧的道路，那是掘金队每场比赛开始前的仪式。
    只见“圣徒”鲍比·琼斯问：“大卫，你要飞跃我吗？还是找个更高的？”
    韦夏目瞪口呆，琼斯目测有206公分的高度，飞跃他？怎么可能！
    “不用，你让开，我随便来一个。”韦夏不希望他的穿越以扣篮不慎摔成二级残废的特大事故告终。
    根据哈夫利切克退役战的经验，今天晚上的比赛，会变成历史，真实存在，他要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负责。
    虽然他不知道汤普森为什么未来没有在NBA留下足迹——反正他穿越前不认识此人——就现在来看，汤普森简直是当代的巨星。
    算上本赛季，和ABA赛季，总共三个赛季，分别缴出场均26+6+3.7、26+4+4和26+5+.4.5。
    生涯前三个赛季，三次全明星首发，两次一阵，一次二阵。
    这样的人物为何没在后世留下什么传说？他连J博士都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天行者”汤普森？
    韦夏带着许多疑问，在万众注视下持球冲向篮筐。
    大伙原本期待他来个神一般的花式扣篮，再不济也得是个超远距离的滑翔吧？他做了啥？勉扣习惯的人，真不知道观众真正想看的扣篮是什么，于是他便凶猛地冲向篮下，就在篮下全力跳起。
    韦夏惊恐的眼珠子快要掉到地上了——他发现他的视线超越了篮筐的高度，这意味着他不仅仅是平筐，而且超筐了！
    本想来个篮下大风车的他跳得太高，完全没有空间做动作，匆忙将球挥下，直接扣飞。
    韦夏的手还在篮筐上挂着，仿佛在消化他刚才的起跳高度。
    他的队友们呆若木鸡，简直不相信自己刚才所看到的。
    观众的反应更加好笑了。现场12000名观众看起来是中了头等彩兴致大发后连叫了三个应召女，结果开门时发现站着三个丑不拉几的人妖。
    琼斯极力帮“天行者”解释：“现场的气氛太紧张了，大卫看起来是想让我们放松一下。”
    韦夏在篮筐上挂了半晌才落下，他抬头盯着篮筐，不断地回想刚才的起跳高度。
    那是他想也不敢想的高度。
    如果他能得到“天行者”的弹力，会怎样？
    来自内心深处的设想，令他的五脏六腑涌出了渴望得到至高天赋的强烈欲望。他相信旧时光引领他来到这里一定别有用心。
    他缺少天赋，于是“旧时光”引领他打了哈夫利切克的退役战。
    完全掌握了哈夫利切克的身体天赋后，他发现他哪里都好，就是跳不高，于是...“旧时光”再次将他召唤到神奇的1978年。
    韦夏看的明明是篮筐，但在他的心里，他把篮筐看成了“天行者”的天赋，他需要做些什么，才能把它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