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不算 - 深情竹马26(皇帝) LIáογμχs.Ⅽο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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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中有不少人怀疑班和之事实乃汤绥对楚睿的报复,不然为何两人连跌倒的姿势都如此相似——先暴揍,再抬走。可楚睿的事由南阳郡主一手促成。
    事发之时,汤家父子尚在长安百里之外鞭长莫及,若要插手,除非南阳郡主与汤家父子暗中勾结。
    说出来恐怕没人相信,班和的事情跟汤家父子没有半点关系。如果不是皇帝赐了晋王逢生玉,汤绥都想不起来楚睿是谁,更别说针对楚睿。真计较起来,汤绥还得感谢楚睿。
    这话要说回元嘉二十年。皇帝得了逢生玉病情刚见起色,各地天灾未除,波折又起。北方的曾敏被封了“佛子”,南边便立刻出了个名不见经传的老道士,自称“西海龙王转世”。
    老道士摆了个摊子帮人算命,一天算十卦,一算一个准,很快声名鹊起。有好事者找到那老道,指名要他算曾敏。曾敏的痴症怎么好了?曾敏献给皇帝的白玉哪里来的,真能让人死而复活吗?
    老道士掐指一算说,曾敏是被西天贬入凡尘的魔障,他的手里确实有能“生死人,肉白骨”的宝玉,不过,皇帝气数已尽,现今皇帝肉身里住的是个夺舍的妖邪。
    围观的众人脸色大变。一夜之间,“佛子是魔障,皇帝是妖邪”的消息传得天下皆知。遂有藩王起兵谋反,名曰:“扶正统,清君侧。”
    战事一起,叛军北上,流民为了活命加入叛军。藩王的队伍日渐壮大,平叛迫在眉睫。
    汤绥他爹汤大将军临危受命,率领二十万大军南下。皇帝担心汤将军反水,将其妻儿作为人质软禁于将军府内。
    五个月后,前方传来汤将军战死的消息。宫里来了人,给汤绥他娘送来一套后妃的宫装。领头的太监悄悄跟他娘说了些什么,一顶软轿将汤绥他娘抬进了宫。Щóó⒃.Ⅵ℗(woo16.vip)
    当晚,宫里传出消息,将军夫人遇刺身亡。
    汤绥想起娘亲进宫前对他说的话:“若我身死,你便想办法逃出长安城,往南去,找你爹。你爹不会死,他答应过我的。”
    汤绥抹了抹眼泪,收拾好包袱托人送到城外。他去招惹楚睿,借楚睿之手顺利从长安逃脱。
    汤绥独自往南走了一个月,一半路程都没走完,便收到王师凯旋的消息。汤将军是诈死,可汤绥的娘却是真的死了。
    汤绥给他爹写信,在信里求他爹,逢生玉能让人死而复生。反正兵权在手,造反吧,抢了逢生玉,就能把他娘救回来。
    这封信最终没能送出去,辗转到了曾敏的手里。
    曾敏见到汤绥的第一面便对他说:“如今皇帝民心所向,此时造反,你必输无疑。逢生玉的确可以救你娘,但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时机未到,你若信我,便将你娘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衣衫褴褛的少年缩在墙角,警惕地瞪着曾敏,“你是皇帝的人。你要我如何信你?”
    曾敏微微一笑,道:“我从不是谁的人。帮你,是因为天命如此。”
    那时年幼的汤绥只身一人无力自保,不是没有怀疑过曾敏的动机,但除了答应曾敏,他没有别的选择。后来势力扩大,汤绥无数次试探曾敏,曾敏都经受住了考验,汤绥便将其视为良师益友。
    汤绥花费十余年的时间做了两件事,一边踩着尸山血海往上爬,一边等待复活他娘的时机。去年冬月,徐家五小姐跳湖昏迷,曾敏找到他说,绝佳的寄体出现了。
    要复活原本的身体必须在人死后的十二个时辰以内,超过十二个时辰,只能依靠夺舍。夺舍需以发肤作引,借逢生玉渡魂。曾敏说,整个过程最难的地方在于寄体本身要心甘情愿。
    世人皆知徐家五小姐恋慕罗桑乾久矣,如何能让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甘愿为他赴死?
    汤绥不懂,曾敏便给他出主意:先假装你也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降低她的戒心,让她产生同病相怜之感,再表现得比她更惨,好让她可怜你,心疼你,最后爱上你。
    知易行难。被女人勾搭,汤绥熟悉,勾搭女人,他真不熟。自小混在男人堆里,女人都没正经接触过几个的汤绥着实郁闷。汤绥提议过让别人去,被他爹无情拒绝:“事关你娘的性命,交给别人做,我不放心。”
    逢生玉丢了,曾敏说他去找,让汤绥专心解决寄体的问题。这几个月,汤绥为了这事翻遍长安小倌儿的屋顶,总算琢磨出些讨女人欢心门道。
    余光落在不远处的少女身上,汤绥眼底生出几缕烦躁。经他几番观察,这女人就不是个脑袋正常的,也不知道那些法子对她有用没用。
    “皇上驾到——”伴着太监尖细的声音,一道明黄身影走入园内。皇帝身后一片花红柳绿,为首的正是南阳。
    席间众人起身行礼,乌泱泱跪了一地,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罗桑乾浑水摸鱼地盘腿坐着。路过周怀璧这边的时候,皇帝的脚步停了停。皇帝微一侧身,周怀璧便看清了他的脸。
    楚家人的抗老基因很优秀。皇帝年逾古稀,脸上的皱纹却不多,若将一头白发染黑,就是电视剧里的成熟大叔。说起来,皇帝这张脸,周怀璧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皇帝身后的南阳郡主娇笑着上前挽住皇帝的手臂,嗔怪道:“皇叔,再不开席,你的侄女儿就要饿死了!”
    皇帝听了哈哈大笑,拍拍南阳的手背,一副偏疼小辈的慈爱模样,“既然我们南阳说饿了,那便开席吧!”
    皇帝大手一挥,宫女端着菜品鱼贯而入。连上了几道素菜后,上来一碟鸭肉。
    闻见油腥,周怀璧意外有些反胃。她心念微动,随手拈起一块杏脯放进嘴里。
    南阳坐在皇帝身边,原本属于皇后的位置上。皇后薨逝多年,中宫之位空悬已久。可没了皇后,还有贵妃,再怎么说也轮不到她一个侄女儿坐在皇帝身边。名不正,言不顺,却没人敢触南阳的霉头。
    至于南阳的丈夫罗修远。在中秋宴前,皇帝以“楚睿首次离家,需要家人陪伴”为由,将楚睿这个名义上的姑父打发了。
    罗修远官场淫浸数十年,历遍沉浮,最擅长的便是装隐形人。从前罗修远教导罗桑乾时气急了还会打骂,不知何时起,罗修远仿佛没了一丝脾气,到谁面前都是和善的老好人。
    老好人自然在皇帝面前提反对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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