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乐无荒 - 88.喜大普奔男主终于恢复记忆了
周游情绪很差,直接反映到了他的语气上:“公检法都在追捕赵腾,你还带着谢衍在公路上超速飙车,但凡轮胎打滑你知道有什么后果?自己能力不济还拖累别人,到底能不能做事,不能做趁早回去,别在澜水碍手碍脚!”
谢衍一惊。她很少见到周游发这么大火,气到脸色都有些发青。
而且她总感觉周游前半段话里虽然已经默认飙车的是闻听,但还是在骂她。
她呜呜呜了两声,闻听慢慢放下手,谢衍问:“所以周游你早就知道听听来澜水了,你还骗我!你们都骗我!”
周游简直要难以忍受雨夜涵洞这里潮湿逼仄的环境了,他极度烦躁,头疼的厉害,为此快和谢衍吵了起来:“一个连自我认知都不分明的人根本不值得你来抱怨我。你说她是基因编辑婴儿无辜,那她就可以好似天真单纯一样玩弄别人的感情?因为自己可怜,所以做坏事就该被原谅?那些被她害死的人不需要我们看着却保持沉默。”
闻听冷笑了一声,笑完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男人都一样,女孩子对他稍微好点就自信地认为女孩一定是对他有意思,然后一边嫌弃女孩配不上自己一边纡尊降贵地同意交往,但是女孩可能根本没那意思。真是不幸,我遇到的全是这种男人。”
她转头对谢衍说:“知道吗,还有人玩的特别开,看到自己的双胞胎兄弟有女朋友,就去骗兄弟的女友。我要不是去你学校找你,到最后都不知道我认识的还是一对双胞胎。这世上的男人就该死光,就不会有这些恶心的事了。”
谢衍摇摇头,想说的话压在嗓子里,让她咳嗽起来。
周游手背抵住额头,他感觉自己有些低烧,头疼到几乎要产生幻听,晃晃头说:“如果不是谢衍,我根本不会把我的车祸案子压下去。如果不是靳航,即使连我父亲也不会保你。嘴上怨恨,还不是得靠他们救。”
谢衍的声音有些飘忽:“靳航又tm是谁?”
“靳丛云的儿子。”闻听言简意赅。
“你们说了这半天,赵腾呢?”
周游漠然,闻听别过脸:“死了。”
“怎么死的?”谢衍逼问。
“你就当他车祸死亡好了,雨夜驾车失控,这种事常有发生。”闻听有些不耐烦。
谢衍放低声音,接近喃喃自语:“你还杀过其他人。听听,你上次杀周游失败了,还会继续吗?”
闻听闭了下眼,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谢衍,说:“不会了。”
她看眼周游:“我之前还奇怪,明知道我要对他儿子不利,为什么周首长还把我派到澜水来,原来如此。”
周游没有理会她,走到谢衍身边:“现在太晚,有什么事情回家说。”
就在这时,涵洞外有人猛按喇叭,刺耳的声音划破雨夜,浓重的澜水当地口音响起:“走不走啊,不走能不能给我们让让路啊?”
是曹庄周边村镇的村民,开着个突突响的农机在外面喊。
涵洞上方修的是专供火车路过的铁路,平日里大小车辆都是走下方挖出的涵洞。所谓只要我不懂货,你炫富就炫不到我,村民哪认得什么阿斯顿马丁,他就关心怎么过涵洞。涵洞就那么点大,靠洞口停一辆车就已经很逼仄了,还停两辆?让不让人过了?
闻听手插兜:“我回去了,交通局那边监控的残留文件需要电脑端删除。钥匙给我,车明天还你。”
“那我呢?”谢衍问。
“你老公在你旁边站着。”闻听说。
谢衍掏钥匙扔给她,闻听单手一把接住,转头就走。
周游摸了下谢衍的脸颊,温度很高,他皱起眉:“你受凉了。”
谢衍缓了好一会儿才说:“不至于吧,我只是淋了一小会儿雨。”
“你今晚情绪起伏太大,加上湿衣服没有及时换,身体吃不消了。”主要还是情绪的原因,谢衍坐上车的时候也感觉有点晕,睁不开眼。
农机从旁边突突而过,四周再没有别人,周游给谢衍脱外套,谢衍挣扎了两下,歪在副驾上。她的胳膊都是凉的,但是车里没有可以盖的东西,周游自己外套也湿了,于是开了车内暖风,从后座拿个抱枕塞给她说:“你先忍忍,别睡过去。现在回家了。”
“我难受。”谢衍说。
谢衍头晕,但又觉得思维分外清明:“听听是不是还杀了其他高干,而你只是其中之一?”
周游不说话,谢衍就当他默认:“我听出来了,她的思想非常极端。她一边极尽可能地往上爬,一边不择手段地把阻碍她的人除掉……不对,没到这个程度,如果不是赵腾撞枪口上她不会这样干——她在复仇。”
谢衍恍然大悟:“你也知道这件事,难怪你一定要把我和她隔离开。她杀的人都不一般,你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和她是亲友,不然会惹祸上身。”
“你们本来就不是亲友,早就没有闻听这个人了。你家户口本上闻听的那一页在户籍系统里早已作废,只是没去登记。”
前方有交警,周游慢慢降低车速:“别这么看我,这对她是好事。”
交警们在做巡逻,看见车牌上的“58”就知道这是市政府的车,刚想放行,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周游的脸:“晚上辛苦了。”
他的表面功夫向来很可以,温和有礼貌,有交警认出他是副市长,一时间寒暄格外热闹,周游推拒了几人递来的烟,微笑问道:“这边人流少,路段也不适合执勤,你们怎么在这?”
有交警答:“前面山沟发生了意外事故,死者是赵书记的儿子。我们和刑警支队一起,在这周边调查。”
周游适当的露出吃惊的表情:“赵书记的儿子?太可惜了,还那么年轻。”
交警点头:是啊是啊,今天刚被抓就出事了。”
周游说:“我前段时间还参加过他的婚礼,那时一切都很好。我过去看看,你们稍让一下。”
车子绕过景观林,光线越来越暗,地方上除了主路有路灯,大片的农田和小路都是黑魆魆一片,谢衍看向窗外,啥也看不到:“这是哪里?”
“按照方向判断,大概在张圩。”周游说。
周游有一个谢衍很羡慕但又匪夷所思的技能,就是他作为一个出门基本靠车,甚少徒步远行的斯文人,却有着野兽般敏锐的方向感。
辨清东南西北是最简单的,无论多弯多绕,走过一次的路基本就不会忘,哪怕在乡村小路上拐来拐去,最后都能拐到大路上。
据他说是中学时期在新疆兵团里训练的结果,谢衍特想知道参加什么项目能练出这么优越的方向感。
路况不好,车子开的摇摇晃晃,谢衍抱紧了抱枕:“这种情况都能找到,警方真厉害。”
“赵腾在跑出小区的时候,北斗卫星就已经锁定他的位置了。警方从来都知道他在哪,只是拦截还需要时间。”
前面亮了一小片,站了一群人,周游把车停在边上,开门下车。
他一开始只是来看看情况,顺便确认赵腾真的死了。但是当看到侧翻的保时捷和四周压断的树木,还有满地的车内零件时,他没消停过的头痛更加剧烈了。
谭一臻把手套摘下来,转头看见周游一言不发,脸色青白地看着事故现场。
他也是没想到,这对夫妻围观车祸现场的画面每次都让他碰上了。并且看起来市长的反应比市长夫人更严重。
他走过去:“周市长……”
周游单手抬起,制止了他继续要说的话。
同样是侧翻的车子,操作台上斑驳的血迹,他动弹不得,旁边的谢衍面色苍白双目紧闭,额头也磕破了一块。
那是晚冬早春的季节,空气是冷的,血是温热的。
从高速公路上翻下来后他几乎忘记了一切。
忘记了曾经也是这样的季节,大年初几的冷天,尚未散尽的热闹,少管所流到地面上的血,还有昏迷的谢衍。
他产生了严重的耳鸣,冲进车里的时候头已经疼得快裂开,他捂着头,感觉整个世界都颠倒重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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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谢衍茶壶砸后周游的头就在疼,现在终于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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