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画时安(古言1v1H) - 吃酸
说了半日的话,时婳要去沏茶,被桃枝拦住了,她羞涩笑笑:“姐姐别忙了,我现在喝不得茶...”
“怎么了?”时婳迷惑不解。
桃枝支支吾吾,满脸不好意思,“我..有孕了..”
“什么!”时婳千欢万喜,盯着桃枝的小腹看,很好奇,“小枝!什么时候的事儿!”
“还不到两月...”
成婚一月就被诊出喜脉,婆家欢喜的不得了,拿着桃枝当祖宗供起来,初次有孕她的反应大,身子又很沉,早就想来见时婳,但丈夫担心她身子,所以拖到今日才来。
时婳很是高兴,言笑晏晏:“太好了!小枝你当母亲,我要当姨姨了!”
她小心翼翼的伸着手贴到桃枝小腹轻轻摸了摸,“好像还感觉不到呀...”
“还太小啦!”桃枝笑她。
桃枝见时候不早了就要告辞,时婳送她到门上,两人站在阴凉处依依不舍的又说了一会子话,她才上了马车,马车刚掉头走了两步,桃枝撩开车帘,露出笑脸:“姐姐,改日我再来看你。”
“别!等我去看你!”时婳挥挥手,忙说。
等不见了车影,时婳才慢悠悠的往门内走,她想着要为桃枝的孩子做几件小衣裳,小鞋子,不知是个小哥儿还是小姐儿,所幸准备双份好了!
她踩上垂花门的台阶,迈步进门,裙摆拂过门槛,还未走到右侧游廊便被人喊住了:“婳儿姐姐!”
时婳转身一看,沿着左边抄手游廊走过来两位彩裙飘飘,朱钗环翠的妙龄少女。
正是陆清妍与周一柔。
周一柔是跟着孙氏特地来看望陆曜臣的,她一颗心都扑在陆时侒身上,来一趟陆府自然是想法儿见一见心上人,陆清妍是她表亲姊妹,又是要好的闺中蜜友,自是为她分忧,这不,正想着借口两人一道去幽露院,碰巧就遇到了时婳。
时婳纳福行礼,淡淡一笑:“二姑娘,四姑娘好。”
“前些时日,我听说姐姐病了,如今可都好了?”陆清妍随口搭话问道。
时婳出走的事儿,陆时侒下了令,不许外传,只说她出府养病,除了十四与绿珠其他人并不知情。
时婳楞一下,立刻又笑笑,含含糊糊的应着说:“都好了,有劳二姑娘惦记。”
“好了就好!”陆清妍笑笑,拉着周一柔胳膊往她这边走,“我们正巧要去看看二哥哥,一道儿走罢。”
她点点头,侧到一边,让周一柔她们先走,她则是跟在后头。
周一柔自打刚才看清了时婳的模样,她的脸色就尤其不好,这是两人第一次打照面,同是女子,又都是锦瑟华年,年岁相当,见面自会是暗暗比较一番,更何况她还是陆时侒房里的人...
她自小就被称赞长相出众,容颜不俗,但见到时婳,她竟生出几分自惭形秽来,想到她与璟翊哥哥朝夕相处,又窃窃嫉妒嫌憎,因此心中大不乐意。
周一柔放慢脚步,等着时婳走到跟前,甜甜一笑,喊她:“婳儿姐姐。”
“啊?”时婳一直在想,要给小衣服上绣些什么花,乍被喊住,她有些没反应过来,“四姑娘有什么吩咐?”
她柔声问道:“璟翊哥哥在家做什么呢?”
周一柔想试探时婳的反应,特地把“璟翊哥哥”四个字吐的格外甜甜腻腻,亲亲热热。
时婳哦了一声,心和气平的回她:“二爷...应当是在温书。”
早就知周一柔心仪陆时侒,所以时婳并不放在心上,嗯...反正他心里没有周一柔的,她虽爱吃酸,但这种没必要的醋,她是不会吃的。
周一柔见时婳性子温静,还有些迟钝,断定她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不过是以色侍人的通房而已,她自视甚高,料定自己将来是要嫁进陆府做主母的,母亲说的对,到那时远远打发了就是,何必放在心上?
她本都宽慰了自己,但不经意一瞥,就看到了时婳白绫细褶裙前明明赫赫坠了一块玉佩,青白玉料,上面雕刻了两只小兔。
是巧合吗?璟翊哥哥一直找的玉佩...竟然是为她找的?周一柔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心顿时凉了半截。
“怎么了姐姐?”陆清妍见周一柔停住了脚步,目光滞滞,脸色青青白白的不甚好。
周一柔回过神,勉强一笑:“没...什么。”
她细细在心中忖度一番,并未听说璟翊哥哥怎么宠爱通房啊,自我宽解,是凑巧也未可知。
陆时侒在书房看了几篇文章,写完了一篇策论,都没见时婳回来。
他将紫毫笔丢进玛瑙笔洗中,出了书房,还未走到月洞门,就见陆清妍与周一柔进了门,时婳跟在后头。
两个姑娘分别给他行礼,陆时侒也拱手回礼,言语带笑:“二妹妹与四姑娘,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他今日在家穿着随意,乌黑发丝仅用白玉发冠半束,一身宽大飘逸的竹青色道袍,又因腰间系着浅色流苏玉扣宫绦,尽显身量修长挺拔,气韵高洁,儒雅书卷气里又混合着风流洒脱。
相貌更是不用细说的俊美,面白红唇,眉目温润,与你讲话时,温煦含笑,柔情似水的目光落在周一柔身后的人儿身上。
周一柔芳心大乱,心头如同小鹿一般乱撞,白嫩的脸蛋飞上了淡粉,娇娇羞羞的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这不是多日不见二哥哥了”还是陆清妍接过话,笑嘻嘻的讲:“大哥哥的事儿,还多亏了二哥哥,我是拉着柔姐姐来道谢的!”
“都是一家人何须如此客气”陆时侒笑道,侧过身邀请两人,“外头暑热,进屋说话儿罢。”
陆清妍熟清熟路,领着周一柔往院内走。
“你怎么去了这大半日?”他走到时婳跟前,问道。
时婳神情有些恹恹的,淡淡道:“和桃枝说了一会子话,正巧碰上了二姑娘和四姑娘。”
陆时侒见她两腮红扑扑的,白皙的额上还有一些细汗,还当她是中了暑气,一边说,一边抬起手去摸她的额头,“这大热的天,也不知道早一点儿回来。”
没成想,时婳往旁边退了一步,他的手落空了,她微微抬起螓首,宛转蛾眉,拗着精致小巧的下巴,看着他的美目里含着一些骄矜,语调娇娇嗔嗔:“二爷还是赶紧去待客吧,让客人久等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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