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 - 弎拾柒

    阿柳听见了她的回答。
    漫步走在校园里，靠近又无法真正靠近的肢体距离初心般让人有种想谈一场校园恋爱悸动，眼前的少女让他回想到当时的自己做为学生的身份。
    吊儿郎当的外表意外是个稳重的老师
    “其实很多女同学都对你有意思哦。”阿柳无法知道这句话包不包括桃子本人，毕竟她有男朋友。
    “如果被别人偷听见一定太不妙！”他微微低了下头微微扫了扫鼻子掩饰自嘲道。“一定会被逮捕……”
    “对哦，会被逮捕的。”桃子也意味深长抬头，警告般看着阿柳。
    “那，我更加要快点让你们成长起来，毕竟也快功成身退的时候了……”阿柳早就想在野营时跟她坦白只是无从说起。
    阿柳其实挣扎许久最后仍是痛苦作出决定。
    虽然不舍但是也只能这样了，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以后也一定会再相见。
    桃子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听着他说的话，阿柳也与她共同停下，表情倒是平静甚至释怀。
    “阿柳老师……你也要离开我们了吗？”
    “其实我一直都是你们的代课班主任，正式的班主任上任，那我也当然需要退出。”
    “那……阿柳老师，会变成其他班级的班主任吗？”退出这个班级加入新的班级。
    “怎么会，你们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重要的班级……我不会再教其他班级了！”阿柳闭着眼深深摇了摇头。
    是他不再成为教师了。
    桃子愣住。消息来得太突然。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得这么决裂，这么着急做这个决定。
    他没有回覆。
    “当然我也特别的不舍，每天的朝夕相处与你们，突然无法见面一定非常不习惯，但是我也在努力坚持……”
    “可以不要辞职吗？老师……”桃子做无用功的挽留。
    他轻轻咽了咽喉咙满是无奈。
    “我不是你们想得这么好……我很糟糕，石见你你知道吗，也有自己黑闇私心的那一面……”
    内心对自己的学生有了其他的杂念。
    他有想过。柳颂深感自己对于师生的身份失职他深感愧疚，但又实在情感中无法控制抽离。
    最好的选择就是辞去教师角色。
    快速调整状态的阿柳恢复过来。
    “还有……”他将食指轻轻按在自己的嘴唇上。
    “他们其他人还不知道哦，所以，石见至同学要保密！”
    下午课程第二节憩息时间，桃子出奇看见来找她的中学生。
    说实在揸奶之所以会再次出现在桃子的校园，并不完全只是过来找桃子而已。
    原因是揸奶因为七年级的美术考试，按照抽签决定安排在了桃子的学校进行。
    考完试主动找到她，揸奶的生日只和他爸爸相差一个礼拜左右。
    上个礼拜爸爸生日早日回家与他吃了顿平平淡淡的饭。所以这个礼拜六是揸奶的生日。揸奶并不一样，他就想随心所欲除了邀请了他的朋友之外，还有她。
    他就想邀请学姐一起参加。桃子与他并不熟也与他朋友毫无交集，想搪塞某些原因去不了算了。
    揸奶自己的性格也做不出纠缠这种不绅士行为，只是他善用自己的年级生和温润可爱外表双手合十来回摩擦拜托，一声一声叫着学姐学姐邀请到时会来接她。甚至如果她爽约，他会亲自来接她。
    约定好了。学姐就再也不能约其他人了，不能用其他方法临时取消关于他的生日约定。
    再叁乞求拉钩确认一定一定要去，他的方式一往中学生的做法，虽然如此但是直接又单纯。
    这个时候他才表现出理所应当的富家子弟有的小任性。对于生日极其重视，喜欢让身边的人都记得围绕庆祝。
    见步行步方式不行，她也有捉字眼的脱逃的对策，到时候露个脸就便回去。
    她便随意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他了。
    普通的紧身挂脖连衣针织裙，搭配灰白经典款球鞋，随意套了件及胯长度棒球服夹克，运动休闲又纯欲，即使没有过度露肉但该露的都青春大方有活力展示。
    湾岸一角的富人港别墅区，无数棕榈岛包围的景色，橙黄的落日余辉树影一点一点拋后斜倾，周围交通运输只有各人的私家车，如果自己徒步根本没有办法到来。桃子托着脸开始烦恼离开的时候会难截车。
    祚礽的车载她驶进大门。超大室外活动空间，打理非常整洁的草地，游泳池边洁白松软的白毯摆满各种丰盛食物甜品展示盘，墙身的大投影幕布播放。因为大部分都是九年级学生，所以饮料居多，酒水的供应在别墅室内的属于祚礽的高年级朋友之中。
    祚礽休闲西服套装，家族的意思是叫他仍要保持体面，自来卷的头发也往后梳装剩下小小一撮的不听话搭在额侧，他的叛逆则是敞开纽扣露出大面积衬衣，领结领带搭配也未搭配。
    他背着双手望着走着过来不紧不慢的桃子，可爱的歪了歪头眉眼中满满的对桃子充满兴趣的情愫。
    “嗨。”桃子先搭话。
    “谢谢你能过来，学姐！”
    递上自己的礼物，揸奶拆开，桃子实在不知道揸奶的各种喜好，而且他什么都不缺，中规中矩地选择了香水。
    桃子注意到他的家里有好多艺术品，她是看不太懂。揸奶就像粘在了桃子的身边。这可是太对祚礽的味儿。
    妈妈生前可是有在打理她自己的画廊，举办过国内外的展览活动。揸奶小时候就在这些领域扎堆浸染那些妈妈随口跟他说过的艺术作品的基本信息知识点，早已深深扎根转化属于祚礽本人。
    现在的他就像找到了自己能表现自己的能力，耐心讲解家里的艺术品出自何人与典故，头头是道分析欣赏。
    原来只是以为祚礽只是普通九年级生性格害羞家境富裕。今天属于他的生日变了个人特别优秀，他点评艺术作品的样子也让桃子别目相看。桃子只能偷偷抬头看了看他一眼就连连点头。
    忽然数个女同学过了来，女同学随意对学姐身份的桃子鞠了鞠躬。揸奶被女同学揪住，他可是今天的重点，同学们不让他自己一个人躲起来玩。
    实在拗不过同学的拽动，揸奶被架仍回头对桃子说他等下还会回来。他有话要跟学姐说，很重要。
    别墅内倒是有侍应端着托盘酒水供应，她拿错了，等到喝的时候才发觉那是酒，空腹喝酒酒精特别容易晕，桃子独自欣赏她无法知道拍卖或者收藏下的价值的画作。
    目测二楼上间有幅作品特别风格作品遮盖了一半，让桃子忍不住踏上双排螺旋式楼梯。
    整幅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素描写生，一位女士坐在椅子上的自画像。
    像是在记录着她的五官，画里的她眼神直视着所有同时在观看这幅画的客人眼睛。
    桃子猜测这是祚礽的妈妈。突然有开门的声响打断了她的思路。
    迎面走出的正是顾秘书，顾秘书微微吃惊立刻恢复他的正常表情，他意外的只是门外有人，并不是因为吃惊桃子的到来。
    “石小姐，晚上好。”顾秘书鞠了鞠躬，亲切问候。
    “顾秘书，你好！”桃子也稍稍平复，礼貌回了鞠躬。
    听见了门后传来男性的问话声音，顾秘书对着未关严的门后报告。
    “董事长，是石小姐来了。”
    “石小姐，请。”
    桃子站在原地无法做出任何决定。
    “陶董纯粹只是想与石小姐打个招呼仅此。”或许看出她的紧张，顾秘书将手上的门推敞，五指并实手势往房内指引。
    深狭的房门内景一眼望去可览只有阴暗的台灯满是书籍堆堆砌。无法打探其他里面的风格，只知道这是一个书房。
    作为第一次来到主人的家，礼貌打个招呼也无不妥。
    桃子径直走近，那张舒适单人真皮转椅并未转向，一直背对着桃子。
    “初次拜访您家！非常荣幸……陶先生。”桃子实在不知道称呼是否说错，本想叫「祚礽同学的爸爸」但是既然顾秘书也叫自己石小姐了，所以她也不好乱叫。
    桃子罚站一样，四周安静无人。
    “你叫石见至？”祚礽的爸爸也是对她的名字有所兴趣。
    无从判断知道声音的来源的桃子左右张望，才发现在门外无法观看到的死角，沙发上松弛翘腿抽着雪茄的男士，穿着黑色丝绒酷似睡袍的吸烟装。
    这是桃子第一次看见祚礽父亲的全貌四十二叁岁左右，秀发常年背头后梳服贴生长露出合适宽度的额头与发际线，眸色如狼眼浅淡显得阴鸷，薄薄的嘴唇不苟言笑立体性感骨相流畅年轻时也一定帅气，性感的抬头纹若隐若现，沧桑雅痞有种那个年纪的高级荷尔蒙魅力。
    他上一次坐在车上面看见过桃子，这是第二次更加近的距离去接触眼前的高中生。
    就是这样的眼神让桃子像极了某种肢体僵硬的羊，动弹不得。
    像是某种压制，让桃子感到致命危险所及目光投向桃子裹含身处冰雪山尖还是冰窖湖底的寒气。桃子忍不住用手搭在另一只手手臂上不知道是驱寒还是防卫，总之距离就到这里，身体下意识自主选择规避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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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午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