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大侠 - 二十、扶摇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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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羊观往东走十里的登仙台,上方视野很好,突出平台不大,有无名石碑,无名碑旁放着六月菊,云檀站在这,一手搭在栏杆上,俯视下方采石镇熙熙攘攘的百姓们。
    "你应该不会不高兴吧?关于我把师兄除名一事。"
    扶摇提着道袍下摆,步上阶梯,站在靠近树林的位置仰面望着他,"这是你的本分,你现在是观主,至少这是你可以决定之事,老莫会很欣慰他的小师弟,能做的这么公平公正,不让青羊观清誉毁于一人。"
    扶摇扯扯嘴角,转身坐在石阶上,对背他啊一声:"要不是我常常听师兄提起你,还有你这副死人语气,我都以为你在讽刺我。"
    云檀嗤之以鼻道:"你为此得到的讽刺还不少吗?趁早习惯吧,在认识老莫的人死绝之前。"
    "都听不出来你到底在讽刺谁了,你说话总是这么充满刻薄,以前……"
    "没有以前,我说话就是这样,这是谁摆的花?是想詔告天下这里有个穀梁昭的弟弟吗?到底???"
    扶摇揉着太阳穴,云檀则是满脸不屑的摊手,忍住反问对方是不是脑子被驴踢掉智商的样子,"送花的人智商还在否?"
    云檀撇一眼那中心红,边缘金黄的六月菊,两束鲜花放在无名碑边上,甚至用了"不朽"黄符,让花至少可以保持三个月的花期,扶摇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两手五指握拳再放松,"这位送花之人,是沉小姐。"
    "……"
    "……你怎么不早说?"
    扶摇挥手气鼓鼓道:"你每次来这心情都不佳,不爽要来,来了又不爽,我才想问你到底想怎样?"
    云檀弯腰拿起两束六月菊,扶摇皱眉忍住不说话,树林里,乐天从山道走来,见到便说:"这是莫道长的墓吗?"
    扶摇一个劲的使眼色,无奈此人是阿呆完全无法领悟,指着满脸菜色的云檀问道:"大哥你别难过了,扶摇观主都和我说了,还有旜檀……要不是她走不动了,我想她一样想来这里看看莫道长……大哥?哎呀你去哪啊?"
    云檀大力撞开乐天,拿着六月菊恶狠狠道:"谢谢你喔扶摇,你要不要去采石镇宣传云大侠在登仙台祭拜莫问期?!真是够了,我想静静,去一个没有阿呆的地方。"
    看着那抹白色背影消失在来时的山道,乐天满脸困惑看向扶摇:"静静是谁?"
    扶摇被重创,悲戚哀怨举手投降道:"天啊,能别玩这个梗了吗?"
    乐天愧疚地垂下头,像团仓鼠可怜兮兮,扶摇本见他惹得云檀不快,不想搭理他,沉默半晌终究不忍道:"云檀是个很心傲的男人,这点和莫师兄一样,不管多么痛苦的事情多么严重的伤害,他们都是会选择把心伤藏在深处,不愿意任何人触碰,你不该说出来的乐天,这样让他难堪,我也是。"
    乐天在扶摇解释时,爬上登仙台,对着无名碑拜了拜,"嗯,但我觉得大哥始终忘不了莫道长,我不觉得莫道长是坏人,他就算是那个穀梁曦,也不是坏人。"
    扶摇望着灰濛濛的天空,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想,或许难免有芥蒂,但云檀已经连一点渺茫的可能,但不敢赌了,沉小姐曾经也是师兄的朋友,她非常聪明心细,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连结到穀梁昭和师兄的关係,但沉小姐一个字都没说,是师兄察觉并疏远沉小姐,大概师兄怕她被牵连,毕竟沉家世代清白,只是师兄终究无法割捨和云檀的友谊。"
    "在师兄去世后,沉小姐每年都会来祭奠,她说,当时师兄很震惊秘密被知晓,那是连师兄都不想面对的身世,沉小姐保证不会和任何人说,连云檀都不会说,她来,是有一些追捕穀梁昭的侠士似乎得知此事,在怀疑师兄了,不过来兴师问罪时中途,沉小姐先动手处理掉他们。"
    啊地惊呼,乐天抓抓头发思考,"我以为沉小姐不会武功。"
    扶摇道:"沉小姐、云檀和师兄三人曾经是好友,云檀能得到沉小姐芳心,师兄算是帮不少忙,总之,沉小姐暗地处理掉很多谣传师兄身世的人,沉小姐很有义气,这是她俩人的祕密,后来师兄实在太过害怕,终日惶惶不安,担心沉小姐被牵连遭到暗算,于是主动和她疏离,沉小姐说她都明白,但她还是暗中埋葬不少谣言,这也是师兄这么多年能安好的原因,沉小姐也不想让师兄觉得,这份罪孽无故加身,所以她俩分开后,沉小姐隐居东海渔村,接八方消息,弹无心之琴。"
    乐天道:"沉小姐真是比男子还要了不起的奇女子,可惜……."
    扶摇道:"可惜她有心上人了,你该喊她大嫂。"
    乐天跳脚道:"我又不是可惜这个,我是说,沉小姐对朋友很是仗义,我很欣赏而已,连大哥都忘记忌日,那花…….是莫道长喜欢的花对吧?"
    扶摇哈一声,随手拔几根草起来:"这次,你总算猜对了。"
    青羊观,西首客房前,站着撑伞的男人,眼神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空洞,面容俊秀却稍嫌阴沉-
    "真是让我好找。"
    刚被乐天烦死的云檀拿着六月菊,满脸不爽就撞见那撑伞的人。
    "你谁啊?"
    云檀语气浓烈不耐,天空此刻像是应证男子手中的伞,滴滴答答,雨水散落珍珠打落,接着更大的雨水砸在云檀身上,两人对峙,满是杀气。
    男人撑伞,云檀已一身湿透。
    那双灰色天空下,火炬燃烧,眼眸,不论多大的雨水的无法浇熄,明明腰际没有剑,那柄纯银剑柄的破天剑去哪了?
    男子左足往前踏出一步,轰,地面青砖以他为中心,从四面八方的裂缝延伸出去,而男子脚下的青砖被这一踏成粉碎。
    这人是谁?好强硬的内功。
    雨水顺着发丝滑落在白衣剑客刚毅面庞,小臂肌肉逑劲青筋浮现,他握紧右拳,左掌虚空画个半圆,聚气凝神,那人执伞,雨珠伴伞遮挡住他上半边脸。
    轰隆隆,鹿角闪光,紫青雷鸣发出咆哮,震撼整座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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