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似水流年 - 第171章 齐磊和小马哥的志向

    电子商务，交易平台，对于一个互联网从业人员来说，本来就是一个无比敏感的词。
    尤其是这几个互联网大佬，重视极了。
    原因也并不复杂。
    首先。
    之前说过，门户网站也好，社区论坛也罢，包括小马哥的企鹅，其实始终缺少一个稳定的有足够吸引力的良性盈利模式。
    即将到来的互联网泡沫为什么会出现？
    正是因为，互联网企业受资本的青睐度和本身的盈利能力不匹配。
    大批资金的涌入，不但没给行业带来更大的信心，反而引起了大范围的恐慌，于是就爆了。
    这和楼市泡沫、经济泡沫还不太一样，住房起码是刚需，还有房子天然的价值和地皮价值在那呢！
    经济泡沫，也一样，也还有国家托底和市场的实际价值。
    但是互联网，它的资产看不见也摸不着，没了就真的没了，挺吓人的。
    就像新浪和网易，丁雷和王振东已经做到了国内互联网企业的金字塔尖，可目前网站的主要收入来源只有广告业务。
    这种单一的、局限性极大的盈利模式，根本配不上资本市场对互联网产业的重视程度。
    而且，这个问题不是上市就能解决的。
    股市的股价，还是通过股民对企业的信心和愿景来反馈价值。你光烧钱不赚钱，吹的再好，一波动荡也得回到解放前。
    也正因为这样的畸形发展，于是衍生出了中国互联网生态的一个奇观。
    那就是：各个互联网大佬什么都想干！
    不仅仅是电子商务，没头苍蝇一样，只要是来钱的生意，都想尝试。
    回头看中国的那些互联网企业，就好像各个都是全知全能一样，那几个大佬一会儿要干这个，一会儿又要干那个，今天我要做人工智能，明天我想去养猪。
    比如唐海朝，他的亿唐就是个大杂烩，既要向收费邮箱方面发展，又想做游戏，还兼顾着对电子商务的渴望，甚至还想玩线下。
    当然，这也是他能忽悠来投资的主要原因。
    再比如王振东，新浪除了在邮箱、论坛、体育转播等等方面寻求突破的同时，最近也和易趣网和chinaren在勾搭，也想进电子商务和网络社区领域试一试水。
    丁雷就更不用说了，做游戏最有瘾头的就是他，后世去养猪的也是他。
    而且，网易其实在和三石公司展开合作之前，还尝试了各外一个项目——网易E卡通。
    丁雷发现，各家游戏公司自己发行自己的点卡，每家都打通渠道的问题，这事儿挺麻烦的。
    于是，网易想打通所有的线下渠道，构建一个庞大的点卡销售网络。到时，你们游戏公司也不用自己铺设渠道，都用我的E卡通，让我挣钱的同时也能降低渠道成本。
    只不过，后来有了东街17号，有了三石公司，丁雷很识趣的把这个项目叫停了。
    没办法，你线下渠道铺的再大，有三石直通网吧的效率高吗？而这种铺设线下渠道的尝试，也是一种电子商务的模式。
    这几家现在给予厚望的东街17号，还有游戏产业，其实还是这么个道理。
    想赚钱，想弥补盈利不足的缺陷，都想疯了。
    这么说吧，当下这个时间节点，每一家互联网公司的老板都不知道，三个月之后，自己是依旧风光，还是破产要饭。
    更不知道，这笔融资烧完之后，是回家种地，还是拿到下一笔钱，继续提心吊胆。
    大伙儿愿意跟着一个17岁的小屁孩转悠，出钱出力，鞍前马后，其实也是这个道理。
    他们在三石公司身上看到了出路！
    ——————
    目前国内的互联网企业，三石公司规模不是最大的，因为它没有融资。
    可这只是三石公司想不想的问题，如果这个时候，齐磊振臂一呼，“我要融资！”
    那抢着来送钱的投资机构从三石总部排到松花江边，只需要一瞬间。
    在中国，没有一家互联网公司可以比拟三石的融资量，它也会瞬间成为国内最大最有钱的互联网公司。
    为什么呢？
    不是说导航网的流量有多大，也不是三石网吧管理系统有多强的市场占有率，更和南光虹的系统团队没有半毛钱关系。
    只因为，它是一家有稳定盈利点，且能够长期盈利的公司。
    这会给投资者无比坚定的信心，要多少钱，他们就敢给多少钱。
    如果三石选择上市，股价更是会飞一般向上蹿。
    这就好比，后世很多人吐槽，一款《传奇》就能让盛大的陈某成了中国首富。
    表面上看，是《传奇》的吸金能力超强。可实际上，是因为盛大是那个时期为数不多有盈利能力的公司。
    正因为如此，这样一个要啥没啥，既没技术，也不掌握主流流量的游戏代理公司，第一笔融资就能拿到8000万，和其它公司根本就不在一个维度。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企鹅已经称霸即时通讯，也能只拿到盛大的一半。
    杰克马的阿里，只拿到盛大的三分一还不到。
    而且是在互联网泡沫刚刚席卷全球的情况下拿到这么多钱。
    可想而知，盈利！对一家互联网公司有多么的重要。
    同理，大伙围着齐磊转，也是这个原因。
    他特么的没融资，靠20万本钱把一个互联网公司做这么大，还能盈利？
    这就是不讲理！
    其中必然存在某种逻辑和商业的自洽性，是有成功密码的。
    大伙儿赖着不走，就是在观察，在找出那个秘密，或者说.....
    在偷师！
    这几位都是世界名校出来的，都是千年的妖精，谁都清楚，拿资本的钱过日子的日子不好过，谁也不想被资本绑架。
    谁又不想像齐磊他们似的？看你Actoz、Origin、雷爵不爽，掀桌子就骂娘！？
    可是不行啊！没那个底气，也有太多顾虑。
    就齐磊玩的那些套路和公关手段，如果换到他们身上是行不通的，更不敢那么干。
    他们得对股东负责，得对资本负责。
    有的时候，明知不是最优选择，可是为了稳妥，为了低风险，为了回报率，也得硬着头皮上。
    就是这么个道理。
    他们也想像齐磊似的站着把钱挣了，而且不光是他们几个，现在全网都是这个心态。
    三石公司于网民来看，“创业团队的颜值真高，真养眼！”
    可是于同行、从业者来看，没人能弄懂他们是怎么起来的！
    不客气地说，就当下，国内外不知道多少同行在抓破头的研究“三石模式”，想从中找到一条可以借鉴的发展道路。
    而他们几个...这是近水楼台。
    三石任何一个部门都对他们不设防，还能和三石的灵魂人物面对面的骂娘，这种机会怎容错过？
    好吧，也有不开放的！
    就是30交易平台，这个部门根本就不在三石总部，每次问起齐磊也是含混其词。
    但是不问不行啊，这才是核心业务啊！
    电子商务啊！太敏感了，谁一看到这个词儿就想上去咬一口。
    ......
    唐海朝尤为认真，“石头，哥和你掏心窝子了啊！”
    “尤其是韩国这件事之后，哥真的想明白一件事，这么下去不是事儿，咱不能让那些老外掐住脖子，我特么也不想听他们摆布！”
    “你得给我指条明路！”
    齐磊无语，“这不是给你明路了吗？你代理万王啊！做游戏啊！不就有钱了！？”
    唐海潮，“这特么哪够啊？”
    “我实话告诉你吧，亿唐前两笔融资已经烧光一半儿了，现在我是真的不想去找第三笔融资。虽然我知道，东街17号能给咱们带来不少好处，起码在融资的问题上会方便很多。”
    “可是...操！不提了，憋屈！”
    那边王振东苦笑一声，“谁不是呢？能自给自足是最好的，哪怕是咱们自己占着大股东，最后去老美那上市圏一波也是好的啊！”
    “再融下去，我都快丢了决策权了，真的想马上扭转局面啊！”
    丁雷他们的情况和唐海朝、王振东差不多。
    齐磊闷头不说话了，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后世说中国的互联网企业没有一家是自己的，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但是......
    丁雷也说话了，“石头，你这电子商务的业务到底有没有搞头？你给大伙儿一个准话呗？”
    “你放心，大伙儿都是自己人，还能抢你的生意是怎么着？”
    “操！”齐磊想哭，又想笑，“我怕你们抢生意吗！？”
    环视众人，“别说你们能不能抢得过，就算抢过了，就冲这两月大伙儿出的力，我也让着你们！”
    唐海朝他们皱眉，说实话，他们确实也不相信齐磊是因为要吃独食，才不肯露底。
    他要是那么小气的人，那大伙儿即便为了某个目的出力，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出力。
    齐磊这人，孙子起来是真孙子，气的你牙痒痒。可是，他始终是搭眼一看，就让人感觉踏实的那种人。
    唐海朝，“那你到底藏什么呢？”
    齐磊急了，蹦出一句让大伙儿愣在那半天也没反应过来的话。
    “我就是不想哥几个将来被人骂，被人牵着鼻子走，才迈出电子商务这一步！”
    瞪着眼珠子，“你们当我愿意干这个？”
    突然指向小马哥，“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他碰游戏吗？只要是赚钱的业务企鹅都不参与？”
    “因为我们两个已经商量好了，两到三年之后，三石和企鹅全面接轨，同时向海外市场进军。”
    “！！！”
    “！！！”
    唐海朝他们下巴没惊掉，操啊！你们两家要是合在一起，那别人还玩个屁？
    他是万万没想到，齐磊和小马哥居然还憋着这么一个大招儿。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和你做不做电子商务有什么关系？”
    齐磊翻着白眼，“三石是纯独资，企鹅的两家投资机构，一家是香港的，一家是国内的。”
    “没有任何外资背景，我们想出去？老美会那么顺顺当当地让我们出去吗？”
    “本来阻力就很大，再加上一个国内的金融业务，那就更出不去了。”
    “不是为给你们留一条后路，我碰都不会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就一个电子商.....”
    更然一怔，“金、金融！？哪来的金融？”
    齐磊无语地翻着白眼，话说到这个地步，想瞒都瞒不住了。
    白了大伙儿一眼，“就你们那个心心念念的也叫电子商务？”
    电子商务这个名词，在互联网行业其实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国际互联网的原动力就是这个名词。
    真以为“internet”像网友们想像的那样，目的是为了联通世界，是把地球变成地球村？
    太飘渺了，资本是不会为这么理想化的一个名次买单的。
    根源的目的其实就是，在国际互联网这个概念提出来的时候，就伴生了一个资本的梦想，那就是：
    人与人的交易、金融构架，以及贸易流通的模式，会因为互联网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时的梦想家们，用想象力构架了一个人与人不用面对面，就可以完成现实与虚拟物品交易的理想状态，大大提升了贸易的效率和覆盖范围。
    这就好比，一个超市只能覆盖一个社区，十家超市可能覆盖一个城市。而一个首屈一指的国际超市品牌，也仅仅能覆盖全世界的大中型城市而已。
    而要做到这么大规模的覆盖率，又是一件难如登天的工程。
    但是，电子商务不同，理论上是可以覆盖全世界任何一个拥有互联网的角落的。
    所以，只要是做互联网企业的，其实都有一个电子商务的梦，甚至是终极目标。
    就像后世的那个时空，表面上看，好像只有杰克马和东哥两家从事这个方向的（后来的唯某会、并夕夕暂时忽略），其他大佬似乎对电子商务不太感冒，也有自己的发展道路。
    可实际情况，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国内的互联网大企业，几乎就没有没尝试过的，
    包括小马哥、丁雷、王振东等等，谁都想做电子商务，只不过都失败了。
    大伙儿其实都很清楚，只要这条路走通了，那在这个到处是泡沫的互联网时代，才算是真正的实现了落地。
    说句不好听的，谁做成了，谁就有底气。哪怕就赚了一块钱，去忽悠那些投资人都腰杆子直。
    就拿当下来说吧！
    8848、易趣、阿里，还有唐海朝的亿唐算半个，都是成立不到一年，都是要流量没流量要规模没规模。
    但是，这几家融起资来，也是不讲道理的。
    唐海朝只拿了一个PPT，就忽悠来几千万美元。
    杰克马同样的道理，一个下海经商的老师，就从软银那拿了2500万美元。
    这是网易和新浪都没法去比的。
    因为什么？
    因为电子商务才是互联网经济的基础，也是最靠谱的一门生意。
    但是，说心里话，2000年左右的这些所谓电子商务用后世的眼光来看，都有点跑偏。
    此时，齐磊深吸口气，“30交易平台，短期来看是游戏的一环，长期则是另外一个打算。”
    大伙儿听到这话，都是长出了一口气，他终于肯开口了。
    只是谁也没意识到，听完，看完，一个个都后悔死了，我特么非得刨根问底的干什么？
    不过，没听之前，都很是期待。
    “不急！你从头说，先说短期的！”
    只见齐磊深吸口气，沉吟了一下，“短期来说很简单，我其实是要打造一个游戏生态。”
    “什么玩意？”第一句话就让唐海朝他们变了调，“生态？”
    好吧，你就想像一下，在这个游戏内的经济系统都不被重视，甚至做不平衡的莽荒时代，谁听过“游戏生态”这个词？
    此时就见齐磊十分认真，“没错，就是游戏内的生态系统！”
    对上大伙儿依旧迷茫的目光，齐磊渐渐正色起来。
    “你们一直在问，10个玩家怎么卖12个增值服务？还有，有钱的玩家为什么会为不花钱的玩家买单？”
    “这一点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你们大概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
    王振东点了点头，“确实明白了，可是不系统。”
    齐磊闻之一笑，当然不系统，这都是后世的概念，几乎有点互联经验的人都能明白的道理，可是放在这个蛮荒时代来说，每一句话都是精髓。
    解释道：“其实，你只要把游戏想象成一个生态闭环就应该可以理解了。”
    丁雷凝重起来，这是干货，“怎样一个闭环？”
    齐磊舔了舔嘴唇，组织了一下语言。
    “首先，我要在传奇里有一个相对稳定的经济系统，还要有一个有吸引力的游戏装备系统。”
    “这两点，一个是Actoz做好的，一个是我后来改进的。”
    众人点头，“然后呢？”
    齐磊，“然后一个稳定的经济系统，可以在游戏内部赋予游戏币稳定的价值。”
    “而一件有吸引力的装备或者道具，又可以使游戏币获得流通的机会。”
    “好装备谁都想拥有，那么就可以用游戏币来购买，这是最基本的逻辑，也是最基础的经济学理论。”
    众人若有所思，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没人把这个道理套到游戏内部，却是新鲜事务。
    要知道，成体系的游戏经济系统是《万王之王》建立起来的。也就是，说在它之前，没有重视，也没人往这方面想。
    齐磊继续道：“那么问题来了，假如我是一个打到了极品装备的玩家，假如你是一个想要极品装备的玩家。”
    “可是大家一样的游戏时长，一样的打金效率，你没有足够的游戏币来购买装备，怎么办？”
    “怎么办？”大伙儿沉吟着。
    突然，唐海朝来了句，“我明白了，如果我没有游戏币，我可以用其它有价值的东西以物易物。而在游戏中，价值最稳定的，是勇士勋章！！”
    “！！！！”
    “！！！！”
    “！！！！”
    几个互联网大佬猛然一怔，一语道破天机了。
    齐磊，“对了，最稳定的就是勇士勋章！因为我们赋予了它现实的价值，官方价格是30块钱一个。”
    “说白了，勇士勋章最大的价值其实不是增值服务的那些功能，而是官方锚定的现实价值。”
    “于是，就产生了第一级交易的两种情况。”
    “第一，用勇士勋章换取极品装备。”
    “第二，用勇士勋章来交易游戏币，然后用游戏币去购买极品装备。”
    其实说到这儿，很多东西都通了，在场的没有一个是俗人。
    齐磊，“这就是所谓的让有钱玩家为没钱玩家充值，勇士勋章也是游戏里的一种流通货币。”
    “没钱的玩家不花钱，只靠游戏里的运气和努力获取装备和道具，再用装备道具就可以获得勋章。”
    “而有钱的玩家，不仅仅自己要使用勇士勋章，还要用勇士勋章来使自己变强，获得各种游戏道具和金钱。”
    “渐渐的，当勇士勋章在游戏内彻底流通开，只要是一个资深的玩家，必然是人人都有勋章。而且，有一部分勋章除了被玩家使用，还要参与经济流通，这就是10个玩家会有12个勋章的道理！”
    “然而，问题又来了...”
    众人已经彻底听入迷了，“什么问题？快说！”
    齐磊，“假如，有一个玩家打到了一件极品中的极品装备，价值50个勋章！！”
    “或者，一个玩家，他并不热衷于游戏里的PK打宝，而是只喜欢生意。他成了游戏里的专职商人，倒买倒卖，积攒了大量的游戏财富，怎么办呢？”
    唐海朝皱着眉，有点没明白，深奥了。
    丁雷、王振东他们也是呲牙咧嘴，感觉这里面有东西，可就是抓不着，想不出来。
    急的小马哥开始猜，“手里的钱多了呗？那就找新的目项，让钱流动起来啊！”
    “可是......”小马哥又把自己否认了，“特么你这是游戏啊，到头了啊！”
    结果，齐磊还没开口，唐海朝来了句，“不对！你说的那个不对！”
    小马哥一怔，“哪不对？”
    其他几个人也看过来，“哪不对？”
    唐成刚，“这不是让钱流动起来的问题。”挑眉道，“游戏币也好，勇士勋章也罢，它不是真的钱，它依旧是商品！！”
    “所以...”看向齐磊，“我明白了，你要给这部分人手里的游戏币、勇士勋章提供一个变现的渠道！”
    只见齐磊灿然一笑，对唐海朝他们来了一句，“是的，就是这个道理！”
    “30集市的作用，就是把游戏里的虚拟价值与现实联通！”
    “不但要让一部分人花钱玩游戏，也要让一部分人不花钱玩游戏，还得让一部分人产生游戏还能赚钱的思维。”
    “.......”
    “.......”
    “.......”
    唐海朝他们脸一黑，嚓！这么简单的道理，咋就没想到呢？
    此时，齐磊，“明白了吧？交易平台就是这么个道理，它是游戏生态的一环。”
    唐海朝皱眉无语，“不是，就这点事儿，有啥不能说的呢？”
    “就是的啊！”王振东也懵，“你早说清楚了不就得了。”
    丁雷却道，“你们先别急！他不还有长期吗？还有金融是怎么个金融？”
    “唉！”齐磊一叹，“我就跟你们说一组数据，你们就知道了。”
    大伙儿，“什么数据？”
    齐磊，“30平台，昨天一天的交易额是...330万。”
    “预计，等传奇的玩家等级上去，高级装备和道具产出稳定之后，再加上《万王之王》和《UO》加入进来之后，下半年可以做到日交易600万左右。”
    “我噗！！”
    丁雷、唐海朝、王振东和陈方舟，一口老血差点喷齐磊脸上。
    “多少！？”
    “不可能！”
    “你特么吹什么牛逼！？”
    昨天330万？虽然是交易额，不是盈利，但是，这也是不可能的事儿！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目前中国网络银行的架设还非常初期，只有招商等少数几家银行开通了网银业务，占所有银行企业的10%都不到。
    也就是说，十家银行里只有一家有网银业务，可以在网上消费。
    而且，这其中大部分还都是企业用户，个人网银用户的数量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这么说吧，一千个人里，不一定有一个网银用户，从根儿上就没有这个土壤。
    目前国内在运营的电子商务网站，8848和易趣，这两家加在一块儿，一天能有个十几万，几十万的交易额已经不错了，只是330万的十分之一。
    统计局给出的数据，全中国每天在网上进行交易的个人用户，加在一起也不一定能到330万。
    你一个游戏平台是怎么出来的这个数儿！？
    瞪着眼珠子，看着齐磊，大伙儿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唐海朝突然道：“你...你拿到了金融牌照？”
    齐磊一摊手，“这个对三石来说，难吗？”
    王振东，“所以，网吧管理系统已经成为金融渠道了？”
    齐磊点头，“对！充值、提现、资金代管等，所有金融业务都可以展开。”
    “......”
    “......”
    “你....”唐海朝磕巴着，“你到底要干啥啊？”
    却是齐磊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别问了！！”
    “总之，给我一点时间，两到三年就够！等我完成了基础框架，你们都能吃上肉！”
    “到时候，这东西，一半儿是国家的，一半儿是你们的，我和小马哥不沾，我俩有别的事儿做。”
    说的大伙儿眉头大皱，更迷糊了。
    吃肉...吃肉当然是好事儿。先不说这块肉能不能吃饱吧，估计不算大，但也不能太小。
    可是，对于他们几个来说，更重要的是观念，是打开互联网财富大门的秘诀。
    王振东严肃道：“到底咋回事啊？你越说我越好奇了！”
    “要不这样，你就让我们看一眼，我们就看看这个30集市到底咋回事儿。多了你也不用说，就看一眼，总行了吧？”
    齐磊则是心道，看一眼，凭你们的能力，就啥都明白了！
    可是，一想，算了！
    也不纠结了，到了这一步要是还强行捂着，是要掰交情的。
    而且，他确实不是防着这几个人，而是防着外人。
    30平台，要是没人关注，自己闷头发展，怎么都好说。
    要是被人注意到，仔细研究，复制一个完全不难。
    长长一叹，“看吧！不过，30集市不在哈市。”
    “嗯？？”
    大伙儿茫然，“不在哈市，在哪儿？”
    齐磊，“在尚北。”
    “......”大伙儿又无语了。
    唐海朝，“哦去，你至于吗？藏尚北去了？”
    齐磊也是苦笑，“不是藏尚北，是不放尚北…”看了见徐小倩，“不放尚北，我老丈人得和我拼命！”
    这话说的大伙儿更迷糊，“为什么啊？”
    齐磊，“就业岗位的问题。”
    王振东，“你不就就用几十个客服吗？这点就业岗位，不至于吧？”
    他清楚的记得，七重惊喜推出来的时候，齐磊说就九十个客服儿的事儿。
    “难道...”
    猛然瞪圆了眼珠子，“你到底雇了多少人啊？”
    齐磊，“嘿嘿...嘿嘿...没多少。”
    “就500多人。”
    “......”
    “......”
    “......”
    500多人，还不算多吗？
    众人第一反应就是，“走！你带我们看看去！”
    .....
    ——————
    理论上来说，真的不算多。
    《传奇》已经开了300多个区服，近135万的平均在线，300多万的注册玩家。
    为300万用户的在线交易服务，只有500多个客服，真的不多。
    而且，这还没算上，马上要归到东街17号的《万王之王》和《UO》。
    没办法，很多人说，30集市的模式类似于后世的“蜗牛集市”以及网易的藏宝阁。
    其实，这个说法并不准确，因为技术上达不到。
    后世的蜗牛、网易交易平台，是可以直接和游戏接轨的。
    也就是说，在游戏中的道具和游戏币数据可以直接上传到集市之中，玩家卖出和买进都由系统直接交易，数据自动从平台变更到游戏服务器。
    可是，在2000年是做不到这个程度的，IE无法和游戏数据实现互通。这也不是三石一家就能解决的问题，关键还是浏览器不支持这种数据互通。
    所以，“30集市”更像是5173，中国最早的游戏交易平台，采用人工寄售或担保交易的模式，完成线上交易。
    后世的年轻人有可能都没见过这种交易模式。
    打个比方，假如一个玩家要出售一笔金币。如果选用寄售模式，要在平台登记一个交易账号（一般是小号），然后把金币放在交易账号，发布交易信息。
    完成交易时，由平台客服登陆交易账号把金币转给买家。
    担保交易就更简单了，发布交易信息，有人购买，约定交易时间地点，买家、卖家和平台账号一起登陆游戏。
    卖家先交易给平台的账号，平台再交易给买家。
    对于后世，这可能是比较笨拙的方法，可是在这个时代却是最安全高效的方式。
    要知道，这个年代，线下交易游戏物品只有一种方式，那就是面对面。
    为了一把屠龙跑到大学寝室交易，为一把《剑侠情缘》的黄金武器坐飞机去杭州，这是常有的事。
    所以，当下的交易平台，那真的是一个劳动密集型产业。
    500多人真的只是刚起来，下步三石还得继续招收客服，包括建立《传奇》的在线客服。
    两项加在一块儿，上千个，甚至可能更多的就业岗位，徐文良能让他放别的地方？
    ......
    30交易平台，位于尚北开发区对面的招商局新楼。
    原本招商楼有一栋旧楼，还有一块临街的地皮，前年招商局求爷爷告奶奶的筹措了一笔资金，用那块地皮盖了一栋商品楼。
    本来小算盘打的贼响，一至三楼，一半做为招商局的新办公地点，另一半做为三产，准备建招商宾馆。4到7，则做为商品楼出售。
    这样一来，不但白得一栋办公楼、一个宾馆，还能靠出售商品房小赚一笔。
    结果，新办公楼和宾馆都装修完，就等开春儿美滋滋的搬家了，徐文良那边参加了一个齐国栋的婚礼，跟着齐国君他们查了三石公司的账。
    本来这事儿吧儿，他一个当官儿的帮不上啥忙，可是徐文良还挺上心，终于让他在公司里发现一点可以薅羊毛的地方。
    那个时候，三石公司正在给哈市ZF打报告，要租用原锅炉厂的一栋旧楼，用来成立30交易平台。
    徐文良一看，这事儿你不找我？
    客服嘛，没什么技术含量，对地理位置的要求也不高，放在哪都一样。
    其实放尚北更好，用人成本和日常成本都低很多。
    而齐磊他们给出的解释是，他确实想过放在尚北，但是来不及了。
    离《传奇》开服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要选址，还得招人，还要器材进场等等，哪有那个时间回尚北现找地方？
    而且，这个地方不但要大，要适合客服办公，连装修都得考虑进去，条件比较苛刻。
    挺有道理的，而且齐磊他们也承诺，以后如果有机会，条件允许，可以搬回尚北。
    但是，在徐文良看来，以后都是没影儿的事儿。
    如果你这个交易平台效益好，纳税多，到时候你想搬，哈市还不一定放呢！
    办法总比困难多，“我给你们想办法，开绿灯！你就别管了。”
    于是，尚北招商局就倒霉了。
    辛辛苦苦盖的楼，一天都没住上啊，就让徐文良给征用了。
    招商局的领导们都委屈死了，“徐书记，这不合适吧？那宾馆构造啥的都不一样。”
    徐文良管你那个？电话里直接下了死命令，“一个星期！把楼给我空出来，没商量！”
    完事儿，徐文良又给财正林去了电话，于是财市长亲自督办。
    财正林更狠：“这事关尚北市未来的整体规划，你们看着办吧！”
    好大一顶帽子，扣的招商局长抬不起头来，“搬！”
    他们这边搬家，那边电话、网络的铺设全部进场，水、电、供暖先用着，后结算。
    一个星期之后，三石公司装着电脑器材和家具的集装箱大货就卸车入楼。
    那边，教委的程建国把职高、各乡镇中学，还有师范、中专、卫校的的负责人全都征集了过来。
    “三年以内的毕业生，会电脑操作的，在家待业的，给我找！”
    “临近毕业，没有高考意愿的，都给我问到！”
    “月薪500-1000，一个星期的时间，我要1000个面试的！”
    各个学校的校长一听，差点没笑出声儿，“1000个够吗？”
    刚刚经历了98年的下岗大潮，别说他们这种破学校的毕业生了，社会上那些工人和技术人才又有多少下岗的。
    但问题来了，“在哪儿面试？招商局那个楼还乱的很呢！”
    程建国一听，这还叫事儿！？
    “全给我拉到教委来，在教委面试。
    于是，这些校长回去之后就跟学校的老师说，“咱学校整了个包分配的路子，好工作，面试都得去教委呢！”
    就这样，元旦过后，只用了两个星期的时间，三石公司已经开始新客服的培训了。
    首批只招了两百人，以为够用了，可是《传奇》一开服就红的发紫，客服人数也是一加再加。
    当唐海朝他们来到尚北，来到招商局大楼下，皆有些不敢相信，一个月的工夫，几百人的客服就这么立起来了？
    对此，齐磊和徐小倩一起忽悠，“你们游戏运营的时候，也可以把客服放在这儿啊！绝对大力支持，各种优惠政策拿到手软。”
    “......”
    说实话，丁雷他们有点动心了。
    光这份政府支持的力度和决心，就足以让人动心了。
    可惜，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进到30平台的大楼内部，还明显看得出宾馆和政府办公部门的痕迹。
    本来也不是为客服专门建的。
    而齐磊想隐瞒的那点东西，也终于瞒不住了。
    那么问题来了，齐磊到底是想隐瞒什么呢？
    是30平台的盈利？
    还是网吧管理系统的渠道优势？
    又或者...都不是？
    齐磊真正想隐瞒的，其实是超越时代的电子商务观念，以及整合渠道的创意。
    ......
    。
    这段情节要表达的东西有点多，我有点贪了，写的我好难受。
    不过，快结束了。
    中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