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武争锋 - 一千一百零三节：天地有正气

    六道手印结成，以罗刹妖尊为中心，三重能量叠加，各人身后的腾蛟之力，终于汇聚为一点，虽然三名妖尊都没有修炼出真龙之力，但任一名都是八十条腾蛟之力以上的水准。
    比起利用龙血武神特性后的秦枫还强出一大截。
    三名八十条腾蛟之力的妖尊，他们的聚合，绝对不是威力的简单相加而已。
    三个声音齐声吼道。
    "帝天无极，神魔之叹！”
    无限强大的能量收缩于无限小的空间，从三名妖尊的手中席卷而出，就好像是引爆了面前空间的奇点，阻隔在三头妖尊和秦枫之间的浩然正气长河之中顿时出现了一个漩涡。
    滚滚浩然正气像漏斗一般被卷入其中。
    激荡的气息竟是让整个镇魔渊的两侧岩壁都剧烈地晃动震撼起来。
    “神魔之叹将所有的力量，都聚集于一点……”
    “这样的过程堪比毁灭一界的强度，足以让神魔惊叹失声……”
    “你，绝无可能抵挡我们的攻击！”
    修罗妖尊和夜叉妖尊交替冷笑道。
    “你区区一个武圣，能死在我们三位妖尊手中，你亦足以自傲了！”
    面对侵蚀浩然正气越来越快的“神魔之叹”，秦枫面色如常，淡淡摇头。
    “妖祖，鬼尊，白起三人联手，尚且杀不死我……”
    他的目光骤然一凛：“你们又算得了什么！”
    言罢，秦枫右手一抖，腾龙金笔已是稳稳落于掌心之中。
    狂风猎猎，他微微一顿，猛地喷出一口丹心碧血于笔尖。
    丹心化碧血，浩然正气几乎于笔尖透笔而出！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秦枫下笔飞快，笔落有声，竟是如有古之圣贤吟唱而出。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第二句出，整个封印之书竟是微微颤抖，如产生了共鸣一般。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第三句出，原本即将被“神魔之叹”穿刺的浩然长河骤然扭回了劣势，如角斗相抵的两件兵器，死死锁住了对方的行动。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第四句出，浩然气冲天而起，上化为日月星辰，下化为河流山岳，立于书剑封印正中间的秦枫，头顶日月星辰，脚踩河流山岳，仿若传说之中，开天辟地的巨人。
    如果说神魔之叹产生的能量是聚集于一点，足以毁灭一方世界的话……
    秦枫以浩然正气激活出封印之书上的力量，则是将天地日月星辰，百姓百兽全部归于天地之间的一口浩然正气。
    这就是秦枫从后世带来的《正气歌》，前世他作为儒圣时，都不曾写就的诗篇。
    这就是浩然正气，足以创造一方世界的力量！
    神魔之叹代表了灭，《正气歌》代表了生。
    生与灭的力量轰然对撞，真正的棋逢对手将遇良材！
    可《正气歌》的力量又岂止只有四句？
    随着他落笔越来越快，一条条诗句跃然虚空之中，每多出一句诗文，浩然正气的强度就增强一倍，这样几何倍数的增长，简直比神魔之叹中三名妖尊叠加爆发的力量还要可怕！
    毕竟那边就只有三头妖尊，还是连真龙之力都没有修炼出来的妖尊。
    秦枫笔下所掌握的浩然正气，却是足以创造一方世界的可怖力量！
    “这是怎么样的力量？”
    三名妖尊终于慌了。
    “一样，跟千年之前，几乎一模一样！”
    “该死，这秦枫才是儒君真正的传人吗？”
    “荒谬，简直太荒谬了，儒君居然找了一个武家的武圣来做传人！”
    三名妖尊当即暴喝了起来。
    “不惜一切代价，绝对不可以让他修复封印之书！”
    “我等施展出‘神魔之叹’，就不曾想过能够全身而退，拼了！”
    “即便我等身死，为了妖界，也在所不惜！”
    就在三名妖尊随着爆吼，将浑身妖力全数注入的瞬间。
    秦枫笔尖轻扫，已是点出了《正气歌》的最后两道诗文。
    “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
    “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这两句虽然不及“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来得有力，但效仿古之先贤，刑罚加身亦不悔的气概却是有增无减。
    《正气歌》通篇凡六十句，隔句一韵，通篇四韵，平仄间押，浑灏苍古，顿挫扬抑，荡气回肠，就在一夕写就的瞬间……
    横阻于前的浩然长河骤然席卷，如天河倒灌。
    神魔之叹所造就的一个无限收缩的力量空间，瞬间被《正气歌》中浩然正气所塑造的，不断扩展，无垠无穷的力量空间所彻底粉碎吞没。
    大音希声，没有任何碰撞冲击的爆裂之声，只有三道人影在爆炸的余劲之中横飞出去。
    几乎刀枪不入的至尊之体在半空之中，就如破败的口袋，在浩然正气的攒射之下，千疮百孔。
    妖尊之血，血染长空。
    三名妖尊瞬间落败！
    没等围观的妖族强者们从万分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一直在镇魔渊两侧围观这一战的上万妖族强者亦同时都被波及。
    但有意思的是，浩然正气席卷而过，有的妖圣、妖神直接就被浩然正气爆成血粉，撕成碎片，有的虽然惊骇万分，连连后退，却好像只是被一阵大风刮过，除了毛发乱了，什么事都没有……
    这些妖族当然不明白个中区别，若是秦枫看到这一幕，就会立刻意识到……
    天地有正气，万物皆由正气所生，可辨忠奸善恶。
    就好像人有好坏一样，妖也一样有好有坏，心怀奸恶，甚至吃过人族的妖族自是被当作“夷”被浩然气诛杀……
    一些忠厚老实，人畜无害的妖族，甚至与人为善的妖族，都比很多人族都要善良，又怎么可能受到浩然正气的伤害？
    就在《正气歌》挫败三名妖尊的瞬间，浩然正气长河骤然倒卷，随着一声瀑布落下般的“轰隆”鸣叫，覆压在整个书剑封印之上！
    还屹立在于镇魔渊中的封印之书，瞬间在紫气温养下修复如初，紫气流转，原本空无一字的封印之书上，六十句的《正气歌》跃然其上。
    圣贤古音震撼古老的妖族祖灵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