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之鸟 - 第十七章

    八时正，姐姐的表情极之痛苦，双手抱着头，不停碎碎念。我不是不想加以援助，只是让她离开是我的目标而且，而且我也想不出什么好方法。
    「呀！等一下！我快想到了！」姐姐吼道。她应该快受不了吧，想一些不可能的事会令自己发疯。正好，姐姐你赶快离开这儿！
    「我快想到了……我快想到了……我快想到了……我快想到了……我快想到了……」她已经支持不住……
    「呀嗄……」姐姐用精神恍惚的表情，痛苦地望着我。
    不一会儿，她又站了起身，抻了抻筋骨，似回復精神的样子。然后又再度沉思。
    我托着头，望向窗外，以往都不知道自由两字的含意，现在终于明白，可能没有失去就不懂珍惜吧。唉！
    姐姐思考了大约十分鐘，又撑不住，她毫无力气坐在椅子上，目光完全空洞。喂！有没有这么夸张，思考这件事难道真的跟思考人生一样困难吗！
    「深山……」如同死父母一样悲伤的声音，由姐姐口中传来……「深山……你知道你为什么叫深山吗？」我摇摇头。「因为深林大山，深深……呀哈哈哈……哈哈。」姐姐痛苦的笑着，我想她已经崩溃了。唉，我最多只能够默不作声地告诉你这是一件好事了……
    姐姐站了起来，摇摇欲坠地走了两步，又晃晃地走了三步，站在我的旁边。「嘻嘻……哈嘻……」笑了两笑，猛然不停地按那个深蓝色的按钮！
    「嘻！……嘻！……」她一边大笑一边不顾一切地前后移动右手。「噹！噹！噹！噹！」按摩的声音耳边不绝，哇！我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呀……」我叫喊着，我还没回神。
    「呀……呀……呀……呀……呀……呀……呀……」
    「呀……」终于我还是被吓到有反应！
    「哇！姐姐停手呀！」我拉扯着她的左手，然后她就一路不停用右手按！她真的失控！呜呀！我还不记得她以往有着这个疯狂状态！
    「呀！」「噹！」「姐姐，一会儿有成千上万的医生来那怎么办呀！」撕声力竭地叫停了她。
    我几乎被吓傻，不停冒冷汗。
    姐姐用尽气力，轻轻地坐在地上。「姐姐，不要紧的！这里是医院，一定不会出事，你看，医院旁边正正就是警察局。」我指着右边。
    姐姐拍拍脸，回復一点精神，懊恼地问我。「警察局？」
    糟糕！不打自招！我这样说不是等于告诉她我一直都有生命危险吗？她留下来保护我的原因，只是不想发生类似今早的尿床而且！呜呀!混帐，思考力完全没有正常的状态，给姐姐整个打乱了！
    「深山？」姐姐浑浑噩噩的叫问我。「不是，是医院内有本医生，她能照顾我。」既然姐姐现在神智不清，就这样轻轻带过吧。
    「所以姐姐，你还是回家休息吧，你不用担……」字也还没说完，门突然被大力打开！
    「宅仔！有什么事了！」本医生大喝一句，却只见她，左手提着救药箱，右手拉着病床，尾随几位医护人员。看她一瞼紧张不而的表情。我心想一句：出事！
    「呀！」姐姐突然站了起来，惊讶地叫，她迅间明白她刚才做了什么事。如果按了一次按按钮，等待要上洗手间，二次等于洗澡，三次等于有危险……那在一秒按了十次就等于什么呢？
    「噢……」本医生目瞪口呆，紧张心情完全消失，她又问。「发生了什么事？」语气十分似失去玩具的小孩子，极度的无奈。
    哈哈……我无言以对，以沉默应对，你叫我说什么比较好？呜呀!完全？愧得无地自容！
    我轻轻地望着姐姐，姐姐她就好像杀了人一样后悔，即使用手掩面，也看到她病苦的面容。
    本医生心知肚明，挥挥左手叫随行的医生离开。「什么？没事？」「本医生，他怎的了？」「刚才不是按按钮按得快疯了吗？」「喂，到底怎么了。」「响声响得我连睡眠都不得！」「也许是耍人也……」离开了，两位医生们离开了。
    「……」呜呀！老天呀！我实在按捺不住，极度惭愧的我，连见着本医生的面目都没有，双手掩着面！
    「难不受……」本医生走过来，问我。「宅仔，难道是……」医生指指惊惧的姐姐，露出无比无奈的微笑。
    「……」我点点头。
    「……」本医生扶着姐姐慢慢，慢慢地走了出去。
    ……
    是不是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