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玄学文手撕邪祟 - 我在玄学文手撕邪祟 第92节
尖叫声刺破天际。
谢钦辞手下用力,将黑雾从负责人身前拖了过来。
谢钦辞的手很白,露出的一截手腕纤细,这是一双看起来干不了重活儿的手,无论如何都难以让人相信,这双手里,蕴含的滔天力量。
黑雾在谢钦辞手中扭动挣扎,用尽所有力量都无法挣脱。谢钦辞的手没入黑雾,外人看不到黑雾里发生的情形,只听见黑雾里传来的刺耳惨叫。
那叫声很难用言语形容,穿透耳膜,听得人心中恶心感翻滚,极不舒服。
不知过去多久,惨叫声停止了,黑雾软塌塌贴在谢钦辞手臂上。
谢钦辞捏着里面的东西晃了晃,黑雾渐渐散去。
待看清里面的东西,所有人睁大眼。
那是一个婴孩。
尚未脱离子宫的婴孩。
鬼婴头部巨大,透着青灰色的半透明皮肤,隐隐可见皮肤里的内脏,脐带一段连在身上,一端缠绕在谢钦辞手臂上,末端没入谢钦辞手臂肌肤中。
鬼婴失去意识,无法吸收谢钦辞的血液,鲜血从谢钦辞手臂的伤口处流出,不一会儿时间,染红了整条手臂。
“谢大师,您受伤了!”分公司老总惊叫。
傅明霁想也不想捏住谢钦辞手臂上的脐带。
浓郁紫气在他手中翻滚,本该是滋补圣物的紫气化为利刃,一下下割在吸附在谢钦辞手臂上的脐带上。
脐带在他手中疯狂震动。
傅明霁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干了什么,他用力扯下吸附在谢钦辞手臂上的脐带,小心捧起淌着鲜血的手臂:“疼不疼?”
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他眼中的担忧与关切如有实质,因姿势关系,谢钦辞看到他半垂的眼睫轻轻扑闪着。
“不疼,”谢钦辞不在意转了转手腕,“这只是子体,祠堂里多半还有母体,我进去看看。”
手腕被拉住。
谢钦辞回头。
对上傅明霁担忧眸。
脚步一顿。
谢钦辞多解释了一句:“真的没事,我故意让它吸的,子体和母体相连,通过脐带,我的血一部分进入子体,一部分供养母体,现在,母体一定不好受。”
媒婆鬼缩在一边,已经被吓傻了。
它本想趁谢钦辞和祠堂里的母子鬼王相斗,自己趁机逃跑,它知道谢钦辞很强,但它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谢钦辞的实力。
它现在根本不敢有任何小动作。
傅明霁没有松手,他第一次恨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没办法为谢钦辞做什么,谢钦辞战斗的时候,甚至要分心保护他。
心中某种情绪如喷涌的火山,傅明霁没意识到,在他的剧烈情绪波动下,一缕紫气沿着两人相贴的肌肤爬到谢钦辞受伤的地方。
“它骗了你。”
傅明霁语气平静,目光却像淬了寒冰,媒婆鬼在他的目光下,缩起身子。
男人体温很热,谢钦辞手腕被握得发烫,蓬勃情绪中,他捕捉到不曾感受过的一种。
那样炙热,就好像飞蛾扑火,即使知道自己会在火中烧成灰烬,也在所不惜。
谢钦辞不懂这种感情。
但他不反感。
尤其感情的主人是傅明霁。
“我知道它没说真话,鬼话连篇,鬼说的,当不得真。”谢钦辞的手覆在傅明霁手上,将他的手指一点点掰开。
傅明霁的心在松开的手指间一点点沉下去。
“傅明霁。”
傅明霁下意识看向谢钦辞。
目光相撞。
“你看,我手臂上的伤好了。”
谢钦辞陈诉事实。
“什么?”傅明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谢钦辞抬了抬手臂,傅明霁低头去看。
本来在流血的地方血止住了,被脐带钻入的伤口消失不见,傅明霁不可置信伸手去碰。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重力一点对谢钦辞造成二次伤害。
指腹轻柔触碰到柔软肌肤上。
光滑、细腻。
确实没有伤口存在的触感。
傅明霁不可置信摩挲一阵:“刚才的伤……”
谢钦辞垂眸打量自己的手臂。
伤口处传来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就好像每一寸皮肉被熨帖,被用最柔和的力量修复,不留一丝痕迹。
傅明霁身上紫气因为谢钦辞给的珠子被牢牢包裹在看不见的膜里,此刻,有几缕紫气受主人影响,从膜里钻出来,沿着两人相接处的肌肤没入谢钦辞身体里。
很明显,他的伤是因为傅明霁的紫气痊愈的。
谢钦辞晃了晃毫发无伤的手臂:“傅先生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傅明霁的手还搭在他手臂上,跟着一起晃动。
无人知晓,这一刻,傅明霁的心,也跟着一起晃了晃。
“等我进去把里面那只解决了,这个地方你们就能重新开发了。”谢钦辞拎起鬼婴。
“谢大师,”分公司老总追来,“我们就在外面吗?”
外面阴森森的,阳气减弱后,普通人在鬼气浓郁的地方,可以看到鬼。
现在的祠堂在众人眼中早已不是刚才空旷的样子。
数不清的阴魂盘踞在四周,特别是槐树周围,挤满了阴魂。
一只叠一只,层层叠叠,它们直勾勾望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毫无感情的目光令人头皮发麻。
谢钦辞不在,他们根本不敢待在这里!
分公司的人面露乞求看着谢钦辞。
谢钦辞想了想,屋里那只鬼多半已经重伤了,带着他们比单独把他们留在外面安全。
特别是傅明霁。
在傅明霁主动使用紫气后,他身上的紫气隐隐被外界察觉,那些阴魂已经在若有似无打量他了。
“你们跟我一起进去吧。”
谢钦辞还把媒婆鬼带上了。
欺骗他,总要付出代价。
媒婆鬼根本不敢反抗。
外面遇到的是一只尚在发育中的鬼婴,所有人都觉得,藏在祠堂里的,是一只女鬼,是孕育鬼婴的母体。
但,当他们进来,看到因痛苦在地上翻滚不停的母体鬼时,头皮一阵发麻。
那根本不是一只鬼,而是由好几只鬼拼接而成,它的头是一个成年男性,身体却是标准的女性,身上长满胳膊,下肢不是腿,而是一根粗长的,不断涌动的,仿佛虫子身体的存在。
极其怪诞的一幕。
队伍里的唯一女性先忍不住,捂住嘴干呕一声。
接着是两名负责人。
“呕——这是什么?!”
这只鬼,除了头颅,完全看不出是人的魂魄。
青灰色虫身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滚来滚去,一滩黑色的水从虫身上流出,混着腐肉味和血腥味,让人作呕。
一个东西咕隆咕隆从虫身上滚下来。
好巧不巧滚到谢钦辞脚边。
谢钦辞脸瞬间黑了。
他往后退了几步。
不是怕的,纯粹是恶心的。
那东西周身弥漫着一层黑雾,看不真切里面的模样,除了个头小一点,和他们刚才在外面遇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想到自己拎着的是从这么个东西身上生出来的,谢钦辞把手里的鬼婴扔了出去,嫌恶看着自己的手。
祠堂里很潮湿,有丧失理智的阴魂从窗外飘来,贴近正在打滚的鬼,然后融化,被吸收。
媒婆鬼不断往墙边缩,拼命抵抗从母体鬼身上传来的吸力。
不然,它会成为下一只被吸收的阴魂。
似乎发现了活人的气息,因痛苦不断挣扎的母体鬼睁开紧闭的眼。
它眼中空洞一片,竟然没有眼珠!
同一时间,它的上半身不断有东西在皮肤下蠕动,紧接着,裂开一道道口子,露出一只只眼珠。
被上百双眼珠子同时盯着是什么感觉?
头皮发麻,寒意从脚底升起,脑中疯狂叫嚣着“危险”,“危险”,想逃身体却像是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负责人之一承受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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