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历 - 洪荒历 第592节

    籍骑在一匹龙鳞骏马上，当先快行，就从舰船船舱侧面大门处奔驰而出，其余八千子弟兵紧随其后，一众奔踏而出，而在外面，被落地的道韵玄黄舰挡住去路的，正是一只数十万的蛮族军队，在其后还有浩浩荡荡数之不尽的野蛮万族民众。
    大战，开始了。
    第三十五章 ：出战
    江东谷殖民地政府有什么？
    两名灵位，一堆平民，既无底蕴，又无纵深，不过是在三大联盟的间隙中左右逢源罢了，若无三大联盟的彼此妥协，这个殖民地政府根本无法成立。
    江东谷的人类有什么？
    一个比半神略强的异人，外加一群如同乞丐虫子一样东躲xz的人类，那怕是加上一艘道韵玄黄舰，也不过是多了一张自爆底牌而已，真论起实力强弱来，可能在三大联盟眼中还不如殖民地政府的两名灵位呢，因为这毕竟是一件造物，而非是一个灵活的，有概率继续变强的超凡者。
    这两者加起来，或许在某些情况下可以出奇制胜的打退蛮族部落群，但是想要对三大联盟产生威慑，这真是远远不可能。
    钧很清楚这一点，他也将实话告诉了籍，并且明言道：“想要和殖民地政府残存人员共处，只需要打退蛮族就行，他们既无实力，也无野心来继续压迫人类，但是对于三大联盟来说，打退了蛮族的我们就是一块肥肉，不管是这江东谷东区殖民地，还是你所拥有的这艘战舰，他们全部都会志在必得，而且最大的可能就是与蛮族战役一结束，他们立刻就会起兵来攻，一点空余的转折时间都没，这样一来，殖民地政府的人员就会不可靠，同时也没有了转圜余地，既不给时间，也不给空间，智力就是无用，而论得战力，我们是没可能正面打败三大联盟集团军的，有你，有古，有这艘战舰都做不到，所以，我们必须要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籍当时就问道。
    “亮剑！”钧的回答则是干脆利落：“这艘道韵玄黄舰已经使用，某些时候，武器在未曾使用时才具备最大威慑力，但是一旦使用，威慑力就会变小，这没关系，我们就为这艘道韵玄黄舰提升威力就是，而这素材就是你和古……”
    “我要你们在接下来一战中，单以你和古的力量横扫蛮族，同时至少杀死一名灵位，不取巧，不尚谋，临之堂堂之师，摧敌锋于正锐！”
    “不如此，就会让三大联盟在此战之后以为我们只有这艘战舰，别的战力一点都无，这样他们就会肆无忌惮，今日要一城，明日签一压迫合约，后日就敢带兵碾压过来，无论牺牲如何，若你要达成夺回祖宗之地的抱负，那就做好你和古都死在战场上的觉悟吧，先说了，只要此战开始，我所操控的道韵玄黄舰除了牵制多余的灵位，绝不会对你和古的战场上给予一丁点的协助，不过只要此战胜了，至少可以获得十年生息时日，这就有了转圜余地了，我也才可以从容布局，也才有了未来。”
    站在战场上，籍回想着当时和钧的对话，此时此刻，在他身后是八千子弟兵，在他前方则是数以万计的各色万族，有人类形态的，也有兽类甚至怪物形态的，更还有他们圈养的各种坐骑，战兽之类，铺天盖地看不到边缘，他和他的八千子弟兵与这些蛮族部队比起来，就仿佛是无边潮海中的礁岩，随时都会被这海水给淹没。
    到了这时，籍也摒弃了一切杂念，所有的心神全部集中到了战场上，他将手中的大刀慢慢举起，紫色雷电在这大刀上从无到有慢慢扩散，然后这雷电开始了蔓延，从籍个人身上扩散到了整个队伍中，八千子弟兵每一个人身上都沾染上了一丝一缕的紫色雷电，恍惚间，八千人和籍仿佛变成了一个整体，化为了一个手拿巨刀的雷电巨人。
    （真好啊……）
    籍手中大刀向前一挥，不需要任何语言，也不需要任何指挥，他率先拉动手中缰绳，所骑混血巨马就开始向前奔腾，紧随其后的则是八千子弟兵。
    （过去数十年，虽然也与这些万族拼杀，但是越是和他们厮杀，我所要守护的族人们却是越来越少，地盘越来越小，吃得越少，穿得越少，环境越是恶劣……）
    籍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所骑战马是从殖民地政府所撤退的城市中搜寻而来的魔兽混血马，本身耐力和速度都是远超普通马匹，这时候受紫色雷电加持，还有八千子弟兵的气势气息混合一体，速度更是倍增，仿佛化为了紫色电流一样，眨眼之间就奔出了数千米距离，带着籍猛的撞入到了万族阵列之中，轰的一声炸响，当前的数十名万族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撞飞撞烂，一道混合着紫电的冲击波扩散开来，籍挥出了手中的大刀。
    （我果然不适合当一个首领，更不适合与那些阴险万族们斗智斗阴谋，我所擅长的其实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用这手中刀为族人们劈开一条未来，斩开一条活路……现在真好，我只需要集中一切的注意力在这战场上就是，我身后就是我的兄弟族人们，我身旁还有古这样的战友，在战场之外更还有钧这样的智者把控一切，我……只需战斗就行！！）
    籍一刀斩出，一刀紫电刀光以他为中心向着前方扩散开来，化为一圈紫色半圆，一刀之后，在籍前方千米之内的一切都被斩断，万族也罢，超凡也罢，战兽也罢，千米之内全部一刀两断！
    紧随在籍身后，八千子弟兵化为了锥形队列，锥形最前端就是籍，而其后，这八千子弟兵各自都在挥舞武器向着周围的漏网之鱼攻击，这些本是凡人的八千子弟兵手中武器居然也带着了紫电，虽然只有一丝一缕，但是却让他们的攻击产生了质变，攻击距离大幅度扩散，更有了超凡威能，而且八千合一体，有箭矢射在了他们任何一个人身上，乃至是他们的坐骑上，却立刻就被一股无形壁障所阻挡，仿佛队列中的每一个人都成为了刀枪不入的传奇半神一样。
    战场上的蛮族们全部都是骇然，不过他们毕竟是蛮族，各自都有一股子野蛮凶勇之气，面对八千骑兵的冲击，更有当头的籍横冲直撞，逃跑的万族反倒没多少，更多的野蛮万族怪叫着，狂吼着，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向着骑兵大队冲来。
    同时，这些野蛮万族中的超凡者们也都行动了起来，有图腾战士浑身亮起了纹路，双眼一片赤红的狂冲而来，有祖灵战士则是身后具现出了巨大的动物，怪物，或者是树，山，湖等等投影，也都向着这只骑兵队伍袭来，更还有萨满摇晃手中的骷髅杖，一大团漆黑阴影落向骑兵队伍，还有各种怪诞祭司，纷纷咬破自己的手掌，或者拿出匕首杀死身边的族人，用鲜血与内脏召唤出了一些怪诞之影，也向着骑兵队伍扑来。
    依然是籍，冲刺在前，手中的大刀已经看不出形状，仿佛化为了一团不定型的紫色电浆，有着八千子弟兵的协助负荷，他此刻已经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强时刻。
    “紫雷冲霄破九天！”
    籍向前挥动手中紫色电浆，一道紫色光柱从他手中向前扩散开来，所有冲来的万族，冲来的超凡者，冲来的具现祖灵，黑色阴影，怪诞虚影，全部都在这煌煌紫雷中被电得粉身碎骨，这道光柱落在了数万米之外，轰然炸响，巨大的紫色电流向着周边横扫一切，一朵高达上千米的蘑菇云腾起，整个蛮族队列直接缺失了四分之一还多。
    籍喉头一腥，他强行将这口鲜血吞咽了下去，然后就哈哈大笑道：“不过土鸡瓦狗，兄弟们，我们上，杀光他们！！”
    八千子弟兵哄然应诺，紧随籍身后，浩浩荡荡的向着蛮族阵列的后方……那些劫掠了无数财货的后勤队伍冲去。
    就在这时，从天边三道光圈快速袭来，这三道光圈出现的同时，天空就被这三道光圈染了颜色，三种颜色在天空上同时出现。
    灵位……来了！
    在道韵玄黄舰中，古看着天空上的三道光圈，他下蹲着，就要冲出战舰，然后钧这时候忽然说道：“古……打死他们，用尽你的全力。”
    古闻言一愣，然后回头爽朗一笑，这笑容却是极像他的姐姐。
    既无仇恨，也无阴霾，唯有一种对于战斗的纯真。
    看到这个，钧就放心了。
    这些灵位……死定了。
    第三十六章 ：偷袭
    籍也看到了从远处天边袭来的光圈，远看时是光圈，来到近处时，就发现天空一大片都被渲染成了光圈的颜色，三道光圈将天空分为了三个颜色区域，而随着时间，这三个颜色区域还在不停的扩大。
    这就是灵位了，号称近神者，也号称天灾。
    超凡者一步一步从蜕变变强，从比凡人强大一些，到远超越凡人极限，一直到传奇时是第一次质变，半神时则从外求转变到内予，但是从战力上来说，传奇到半神的变化并不非常明显，最强大的那些传奇是可以挑战乃至战胜半神的，这在许多大族强族中时有发生，而类似这样的传奇都被冠以天骄之名。
    但是当超凡的位格来到灵位时，这就是真正一步大跨越，完全不似同一种生命一样。
    灵位有着浩瀚数百倍于半神的超凡能量，同时，灵位还有足以深入原子层面的入微破坏力，同时，灵位自身的愈合力也达到了同等入微级别，这就是一种全方面的质变，攻击，防御，速度，愈合力，生存力等等，全部都产生了质变，全方位的强大，所有的灵位几乎都不存在短板，那怕是天骄级别的半神也几乎不可能战胜灵位，因为灵位的愈合力可以让他们那怕浑身破碎成渣都可以在短时间内愈合回来，除非是用同等级别的入微之力来攻击，这才可能杀死他们。
    就是这种强大，才让灵位成为足以决定一个联盟兴衰的重要角色，而衡量一个联盟强大的并不是有多少魔法战舰，或者有多少人口，有多少超凡者，而是看一个联盟的底蕴有多少，而这底蕴若是没有特指，那么就一定是指这个联盟的灵位强者数量了。
    这其实也是殖民地政府之所以可以成立的重要原因，那怕是有卓越政治家利用三大联盟的矛盾进行合纵连横，若是殖民地政府一个灵位强者都没，那么三大联盟随便一只部队就可以跑来碾压，殖民地政府也是根本不可能成立的。
    此为当世最强战力，灵位！
    籍手举紫电大刀，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着，这既非疲累，也非恐惧，而是某种他自己也说不出来的兴奋。
    往日里，所见皆是狼狈，周围族人们陷入困顿，又有小儿饥寒交迫，每年都有族人尸体抛弃雪山，他真是心如刀绞，可是一日一日，族人处境更是艰难，他也是无法可想，经常巡视族人领地，所见更是荒凉，时不时他都会产生干脆就启出道韵玄黄舰大闹一场，将所见万族全部都打杀，那怕之后被万族灵位围攻陨落，好歹也不憋屈着死了。
    这种绝望才是最为消磨人心的，所以籍分外珍惜这一次的机会，他手中的刀……定然要为自己的族人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然后籍看向了战舰处，就看到一道人影破空而出，向着他头顶上的其中一道光圈突去，眼见如此，籍就哈哈大笑，对着身后八千子弟兵说道：“兄弟们，今日就让我们上天斩灵，然后……我们就回家！”
    “诺！”八千子弟兵如同一人一样同时应诺，然后各自齐齐举兵向前，籍就在哈哈大笑声中一拉缰绳，这头混血马居然踏动马蹄直奔上天，脚下却是一片紫雷氤氲。
    在天空上，古向着一道淡黄色光圈直冲而去，在跳出战舰后，他的身躯已经变成了四翅六腿形态，同时，他后背的四只翅膀以某种频率扇动着，扇动的力度并不巨大，但是却全部凝聚在翅膀上，每一次扇动所带来的反作用力都集中在了身体几处重要节点上，这庞大的身躯居然还真靠着四对翅膀就悬浮了起来，同时他的六条腿也在不停踏动着，每一次踏动都会在脚下出现肉眼可见的空气涟漪，这股踏动所带来的力量让他可以在空中奔跑，转折，冲刺，如此，还真让他可以在空中飞行了……虽然从原理上来说，这简直就是用蛮力在空中“攀爬”，和所谓的飞行技巧毫无关系，不过这并不妨碍古的喜悦。
    这可是飞行啊，所有在陆地上生活的生命的梦想之一，自由自在的飞行啊。
    古喜悦中，就看到了在地面上的惨烈战场，籍和他的八千子弟兵在一片尸山血海之中踏行，周边全都是万族的尸体。
    这是战场，古深深吸了口气，味道也是战场的味道，血腥，仇恨，拼杀，以及挣扎，这味道古很熟悉，盘部落被毁灭后，他追寻敌人踪迹时，跟随着覃他们袭杀灵蛇族部队时，他每时每刻所闻到的就是这个味。
    当他力量不够，眼睁睁看着覃他们一一赴死，仅仅只为了给他提供一线机会打上敌人一拳时，他所闻到的也是这个味。
    在彼时彼刻，古无能为力，他什么都拯救不了，只能够踩在覃他们的尸体上扑前咬上敌人一口，与敌人同归于尽。
    而现在，他有力量了，他想要做些什么，拯救什么。
    在与籍碰面的几天里，古也在道韵玄黄舰所停留的周边逛过，他看到了籍的族人们，他们大多数人都是面黄肌瘦，而且籍的族人们组成很奇怪，年轻人多，老年人与小孩子极少，女性多，年轻男子数量少了一倍多。
    这种情况或许外族人还不明所以，但是古却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在盘部落中，偶尔会出现长期的干旱或者长期的暴雨，偶尔冬天会非常寒冷，偶尔夏天会热得部落周边寸草不生，这种情况下，部落就会开始死人，因为没有了猎物，没有了野菜，部落养活不了这么多族人，这种情况下，最先饿死的是老人，其次就是幼儿，再然后是女性，但是当女性的数量降低到了全盛时期的一半时，饿死的就是族中的青壮男性。
    因为女性是部落延续的希望，一开始保存的是族中的最强壮劳动力，但若是全部女性都消亡了，那么部落也就没了未来，这种情况下，那怕牺牲族中的青壮年男性，也要保存下足够基数的女性，这是人类的本能。
    古知道这些，虽然他未曾经历过，但是他父亲幼年时经历过，他听族长爷爷和长老们也提起过，当初还不明白，但是在盘部落被毁灭后，古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后，他对于这些涉及生死的事情就开始熟悉了起来，他也知道这简单的话语到底是有多残酷多残忍。
    古所见到的籍的族人们就是如此，他们经历过最为残忍的境地，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族人与亲人们饿死，亲手将他们抛弃，打杀，甚至是……吃掉。
    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万族的压迫！
    古看向了天上的光圈，这就是灵位，这就是万族的最强层次，虽然在古的感知中，这灵位远不如他当初对抗过的泰坦巨人尸体，当时那泰坦巨人的尸体，一根手指都可以碾死一名灵位，甚至当时他还打杀了灵位。
    但那时候的他和现在的他根本无法相比，虽然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在成长，更是悟通了后土相的质量效应异能，使得他可以越过入微操纵力无限制的提升与累积自身的力量，这是一个质变的开端，但是真论得战力，现在的他恐怕连与泰坦巨人尸体一战时的他百分之一都不如，那超越临界级的入微之力太强大了，强大到简直无法想象，现在的他差远了。
    但这力量是他的，并不是凭空而来的，这才是真正的他，真正的古。
    “……籍的族人们，他们虽然看起来都在笑，吃着食物，穿着衣服，在宽敞的城市里行走，但其实他们都在哭啊！他们逝去的亲人，伙伴，族人们也都在哭泣啊！”
    古呢喃自语，他就看到一道紫色电流托着籍和他的马匹踏天而上，然后古抬头看天，看到天空上他所选择的这个光圈中心处有一个人形，正散发着如海如渊的淡黄色能量，几乎将一小块天空都渲染成了淡黄色，光是这个就已经区分了半神与灵位的差别了，所以半神可以号称强者，而灵位却可以称为天灾的缘故了。
    但是天灾……算什么！？
    古捏紧了拳头，单拳向上，脚下的六只脚开始了加速，所踩出的空气涟漪化为了冲击波，然后又从冲击波化为了无数密密麻麻的震荡波，这些震荡波在半空中不停扩散，变为了一朵一朵的震荡云，再然后，古在奔跑之中进入到了毁灭状态中，他六只脚下的震荡波陡然一消，下一瞬间，他脚下的震荡波化为了极为微弱的涟漪，看起来若有若无，但是这涟漪却并不是空气涟漪，而是空间涟漪，而古的速度已经快到突破绝大多数超凡者动态视觉的地步了，整个人几乎是闪烁间已经冲到了这名灵位千米范围内。
    “好！”
    籍眼见古冲刺而上，他大吼一声，几乎鼓动了全身上下全部的紫电超凡能量，与此同时，在他下方的八千子弟兵也同样嘶吼了起来，无形的能量集中到了籍一人身上，这让他的紫电仿佛火遇油一样猛的升腾起数丈高度，使得籍的速度猛然爆发，居然也同样闪烁到了这名灵位身周千米范围，与古一左一右同时袭向了这名灵位。
    这名灵位浑身肌肉纠结，皮肤呈青色，青面獠牙，浑身上下更是布满了血红色的图腾刺青，眼见古与籍向他奔袭而来，这名灵位冷笑着道：“愚蠢，我可是灵位啊！”
    说话间，他双手张开对准了两人，然后握掌成拳，立时，两个巨大的淡黄色拳头就凭空凝聚，这两个拳头完全由能量组成，每一个拳头都有数百米宽度，从上临下，将古与籍同时笼罩在了拳头之中。
    待到拳头落下，突的就轰然炸开，就见得古单拳向前，空间涟漪阵阵散开，从这淡黄色能量巨拳中央处突破而出，另一边，籍则是一刀斩出，身随刀走，也从这拳头中央斩开了一条通道，也从中窜出，两人齐声怒吼，同时向着这名灵位攻击而去。
    千米距离对古与籍来说不过弹指一瞬，几乎是霎那间两人就冲袭到了这名灵位跟前，古不管不顾的一拳直突而上，籍却是神色大变，他向前斩出的一刀却忽然斩向了古的身侧，从那里有一把大槌锤来，刀与槌一触即分，籍手中大刀已经破碎开来，而他自身更是喷血倒飞，那大槌只是微微一顿，就继续向着古的后侧面打去。
    弹指一瞬，籍被打飞，而古则受到了两名灵位的夹击……
    来袭的并不是三名灵位，而是四名，其中一名灵位不知道是功法缘故，还是奇物遮蔽，居然一直隐藏在侧，这时候才跳出来进行偷袭。
    古已陷入到了险境之中。
    第三十七章 ：超越心灵
    籍知道，哭泣是没用，仇恨，愤怒，乃至是绝望，这些情绪，心态，思想其实都没用。
    任凭你有再大的仇恨，任凭你惊天狂怒，任凭你步入绝望深渊，这个世界该如何还是如何，并不会随你的意志变化而变化，这个世界本质上就是由力量来决定一切，而思想意志在面对力量的伟力时，真的太弱小，太弱小了，那怕不是虚无，也至少是微不足道的。
    籍见到过万族超凡者碾压人类部落士兵，任凭你士兵气如虹，任凭你哀兵必胜，任凭你阴谋阳谋，超凡者鼓起斗气，用出魔法就可以直接碾压而来，或许弱者可以凭着天时地利偶尔获胜，但是强者恒强，到得最后他的家乡，他的族人，他的部落终究免不了被万族毁灭，在那种力量下，任何非力量的东西都是无可抵抗。
    从那时候开始，籍就知道，哭泣是没用，仇恨，愤怒，乃至是绝望……全都没用。
    唯有力量……唯有杀！
    在地坑中，籍用尽全力站了起来，他所骑的混血马已经被摔成了肉泥，刚刚那灵位偷袭一击，他挡得仓促，为古挡下了大半的力道，虽只是交互一击，但是那股磅礴浩瀚的能量依然直接震碎了他的紫电大刀，进而又轰碎了他持刀的双臂骨头，这股能量如同附骨之蛆，沿着他的双臂侵袭向了身体，到现在时，他一大半的身躯都染上了这能量的颜色，一股淡红色的能量浮现在皮肤表面上，结成了大量的裂痕纹路。
    （果然不亏是灵位，果然不亏是天灾……）
    籍看着天空，天空上忽然爆出了一团璀璨无比的光团，将淡黄色能量与淡红色能量都淹没在了其中，连同代表古的空间涟漪也都淹没了，所以籍并不知道古的生死。
    （……但是！怎么甘心！！杀我族人，夺我祖地，凌虐妇人，屠杀幼儿，这血和泪倾尽楚河都洗不干净啊，我怎么可能甘心！）
    渐渐的，从籍身上有微弱的紫色雷电涌现，与此同时，刚刚籍被重击落下时，与籍结成阵式的八千子弟兵，当时他们全部都承担了籍一部分的伤害，各自都达到了负荷极限，八千子弟兵全部晕死了过去，但是在这时，他们却开始了逐渐苏醒，然后一个一个从地面爬了起来，再一次开始与籍相互连接。
    “站起来……”
    “兄弟们，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