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历 - 洪荒历 第857节

    现在他们每找到一个人类聚集点，未来的人类就多一些先民与底蕴，就少一些窘迫与痛苦，在青史记录中，人类的大逃亡期间，人类因为这天地恶意而过得相当困苦。
    而且这些都是先民啊，算起来都是他们的祖宗啊！
    左慈怒吼完之后，他眼前一阵发黑，当下他立刻就运转功法，同时开始调律自身的道韵，数秒后他才满脸阴沉的睁开双眼。
    “……左慈，凝神静气，天地大变，星辰湮灭，对我们正统修真者的反噬最大，时刻注意你的道韵调律，同时你要早做决定，转修何法？”
    这时，左慈脑海里传来了一个声音，这是修真军团里一名仙人的声音，现在这名仙人是他的临时导师。
    左慈立刻恭敬的道：“导师，我知道眼下星辰湮灭，多元宇宙底层结构压缩，导致了天地道韵的质量与密度变化，但何至于此啊？即便不调律道韵，我们依然是正统修真者啊，我们靠的可不是单纯的战力，而是智慧与知识才对，我们的力量是科学，符文科学啊！”
    这仙人叹了口气道：“痴儿，你所认为的科学是什么样的东西？”
    左慈愣住了，他直接说道：“记录，分析，研究……导师的意思是，科学也会变化？”
    “其实科学本质上就只是我们对过往一切经验的总结，分析以及利用罢了，左慈，你该知道，人皇陛下的符文其实是自古就存，多元宇宙诞生后就存在着的，在陛下之前就有大能开始收集符文，特别是万族天皇帝俊，他利用他的先天灵宝河图洛书收集与解析了许多符文，甚至将其利用到了战斗之中。”仙人就说道。
    这些都是洪荒天庭记录并且公开的信息，所以左慈自然是知道，仙人也不待左慈回答，他就又说道：“这些本是不公开的秘密，不过你既然是左慈，未来你自然也是知道，所以我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左慈，你可知道所谓天地权柄究竟是指什么？自多元宇宙诞生之后，最初的混沌历与鸿蒙历最强是先天魔神，到了洪荒历后就是万族圣位，而到了人类历时，开始是人类圣人，之后则成了我们正统修真者，你可知道这变化是如何来的？”
    左慈沉默，这个他还真不知道，虽然网络上，以及学院的各种研究小组，讨论群什么的都有猜测，但是却是没有一个肯定答案，而现在他从一名仙人的口中听到了这事，这估计就是真实答案了。
    仙人就继续说道：“其实说破答案也没什么玄奇，不过就是环境不适罢了，答案就这么简单，就如同鱼在水中，猫在岸上一样，环境对调，失去力量都还是轻的，直接身死都有可能，不，甚至可能连直接身死都是轻的，还有生不如死的下场，譬如黄昏化其实就是最大的环境不适应。”
    “同样的，科学其实是经验之学，不过可以以理性与计算而获得，可以重复，可以普及，但是我们都知道，在多元宇宙中一些极端环境下，我们所熟悉的定理公理什么的都会失效，简单的有黑洞虫洞之类，复杂一些的有高纬度低纬度，更极端的则是模因影响范围内，这些地方都会出现环境剧变，涉及到根本，其实就是多元宇宙的底层构架出现了变化，而体现就是天地道韵的变化。”
    左慈听到这里，他立刻就道：“道韵变化不正是我们拿手的吗？毕竟我们都有符文计算法与符文分析法，便是天地剧变，我们也可以在最短时间内适应才对啊？”
    “关键就是这个了……我们都知道符文其实是多元宇宙底层规则的具现，多元宇宙底层构架的变化，不会让底层规则的基础变化，该是混沌还是混沌，该是九宫还是九宫，这是多元宇宙的最基础，一旦变动，整个多元宇宙都会连锁变化，这也是你们这些未成仙的正统修真者一贯的思想，天大地大我最大，符文计算法与符文解析法在手，天地都不放在眼中，那么问题的关键来了……一旦多元宇宙底层构架发生了巨大位移，你该如何锚定八卦符文，没错，就是你正在想的这个，乾坤震艮坎离巽兑，作为符文计算法与符文解析法的核心！”
    左慈立刻就要说话，但是话还没说出来，他脑海里的思绪已经想明白了这一切，整个人浑身一激灵，差点就要咆哮出声，但是理智阻止了他，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怪诞的模样。
    “所以懂了吧？乾坤震艮坎离巽兑，这八卦符文本质上其实并不出奇，是在多元宇宙九宫数符文中并不出奇的八个，甚至都不如一些更特殊的符文，譬如日，月，星，或者是天，地，山等等符文，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说乾就有天的含义在其中，坤也有地的含义在其中，但是我们都知道衍生符文有多少呢？那衍生符文与最本质核心的主符文相比呢？是吧？乾坤震艮坎离巽兑这八个符文真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至少……在人皇陛下衍八卦而繁天下之前，这八个符文毫不出奇！”仙人又道。
    左慈点头肯定着。
    这确实是事实，所有学习正统修真到学院级的人，其实全都知道这一点，那就是乾坤震艮坎离巽兑这八卦符文其实真的不出奇，出奇的是依托这八枚符文创立了符文计算法与符文解析法的人皇伏羲氏陛下。
    据说这八枚符文是人皇伏羲氏陛下找到的九宫符文里，最适合用来作为计算与解析的等价符文，自正统修真之道被确立之后，这八枚符文才真的特殊了起来，其中最为重要的原因就是人皇伏羲氏陛下以大权柄大威能，将这八枚符文从隐型底层规则转变为了显型底层规则，可以让任何正统修真者轻易将其锚定出来，从而让那怕是练气期的最初修真者都可以计算与解析这世间万物。
    所以说人皇伏羲氏的三大德行，其中的八卦大德行是一切正统修真者的最基础核心。
    若是这八卦符文没有这么容易锚定感知，那么就需要至少仙人级（圣人）级的强者才稳定使用符文计算法与符文解析法，又或者是那种超级天才，绝世鬼才的存在，才可以从一开始就使用出符文计算法与符文解析法，而这将会导致正统修真的所谓全民修真普及变成一个笑话。
    那仙人等左慈吸收了这些信息后，这才继续说道：“所以从理论上来说，我们从人类历来到这洪荒历时，除了拥有鲲鹏血脉的人以外，任何正统修真者都将失去我们最大的力量，我们将再也无法使用出符文计算法与符文解析法，因为在这个时代再也没有人皇陛下为我们遮风挡雨，我们必须要利用真元力来使用衍生修真的技巧，然后再建立实验室，至少需要数万乃至数十万的正统修真者，再加上至少十名以上的仙人，经过百年千年的计算，实验，以及不顾牺牲的测试，这才能够最模糊的锚定八卦符文，我们才可以使用出我们的力量来，而且一开始可能威力和效果都只有原本的十分之一，甚至可能更低，释放速度则可能变成十倍以上，这就完全不成战力了。”
    “这还是在天地正常的情况下，那若是天地不正常呢？我们可能锚定的是乾，可是得到的却是另一个符文，然后你计算，解析，使用修真功法，最大的可能就是使用功法的你嘭的一声就没了，懂了吧？”
    左慈自然是懂了，他又不是白痴，也不是那些根本没资质，靠时间硬堆成筑基的蠢货，他是一个真正的正统修真天才，八卦的意义，符文计算法与符文解析法的核心，这些他全都知道，正因为知道，他这才明白了眼下的处境。
    “……所以眼下我们还能够使用正统修真的原因，就在于这时空乱流通道还开启着吗？”左慈迟疑了一下问道。
    那仙人叹了口气，却没回答这问题，只是说道：“你要抓紧时间了，现在天地剧变加速，道韵开始变得浑浊，同时符文显现越加困难，趁着现在我们还能够感受八卦符文，你要尽快的修炼出一些衍生修真的器具或者功法来，我看剑修就不错，一柄剑器在手，不管是剑气雷音还是炼剑成丝都是不错的杀招，顺便也让那些一直说我们正统修真不过是靠着人皇陛下眷顾，若是我们修炼衍生修真，恐怕还不如他们的旁门左道看看，我们正统修真即便是修行他们的功法，所获得的成就也可以远超他们！”
    “是！”左慈大声回答道。
    同为正统修真者，虽然他是凡而对方是仙，但是毫无疑问都有着正统修真者的骄傲，那是作为最强超凡职业的自豪与自傲。
    就在这时，忽然有数艘道韵玄黄舰穿梭空间回来，通过正统修真统合意识链接入了修真军团网络，很快的，这几艘道韵玄黄舰就将消息传递给了正统修真统合意识，而这信息让正统修真统合意识差点就信息超负荷，与此同时，在没有任何人操纵的情况下，所有的舰船，包括了道韵玄黄舰，天地玄黄舰，以及混沌玄黄舰在内，所有舰船同时启动了信息投射屏幕以及一切网络信息投放渠道。
    “恭迎人皇九头氏陛下！”
    所有人全部都惊呆了，既为侦察舰传回来的信息，也为这些各类玄黄舰自动发生的事情而震惊，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仿佛一场风暴卷入到了所有人思维之中，然后那被封锁的记忆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式苏醒。
    “想起来了，人皇九头氏！”
    “……是人皇陛下封印了所有人类对于人皇九头氏的记忆！”
    “去迎回陛下，人皇陛下不能够没有护卫！！”
    那些仙人更是在震惊后狂喜的呼喊道：“陛下也是人皇！据说最初的符文就是由九头氏陛下教导给了伏羲氏陛下！由九头氏陛下来锚定八卦符文！有救了！开天战役我们也可以使用正统修真的力量了！！”
    就在修真军团所有人群情激愤之时，随着侦察舰的回归，还有一个人也跟随而来。
    “完了！道祖来了！”
    立刻，修真军团一片哀鸿声响起。
    第五十章 ：战场布置
    鸿钧，道祖。
    对于洪荒天庭治下的普通人，或者说大部分的衍生修真者来说，鸿钧道祖是人类先民大能，是人之宗，是值得崇敬的伟人，是人类过往的一个符号。
    但是对于正统修真者，以及与正统修真者配合的军人，或者别的人类超凡者们来说，道祖鸿钧则是属于多元宇宙一切恐怖的代言词。
    是属于那种不可说，不可言，不可记录，不可想象的不可名状大恐怖！
    这绝非妄言！
    具体的恐惧有好几个，比如名为紫霄宫的实验室，只有高级正统修真者们才知道的地方，那是一个被无数模因所环绕的地方，到目前为止已经探明的模因至少包含了时间领域的无测，空间领域的无明，因果命运领域的无知这三者，而当这三者同时发生作用时，将不会有任何存在找到紫霄宫的真正所在。
    除此以外，人皇伏羲氏还为紫霄宫添加了第四种模因，这种模因是一种迷宫型模因，可以困住进入和想要外出的生命，这是一个名为义务的模因，也是让所有想要探索或者逃出紫霄宫的人咬牙切齿的恨，却由无可奈何的最恐怖模因。
    “……那是世上一切恐怖的集合！”
    逃出紫霄宫的某人，在许多年后被称为“仙”的大能给出了如此的评价。
    修真者，确切的说，正统修真者其实一辈子只有两个身份一直伴随着他们，学生与科学家。
    他们一辈子都在学习，学习着一切他们能够汲取到的知识，同时他们从成为正统修真者后就是科学家，一直在探索，研究，记录这个世界的一切。
    那么抛开科学家的义务太多不说，作为一个学生的义务是什么？
    学习，学习，学习，测试，测试，测试，考试，考试，考试……
    当外界仅仅只过去了一年，甚至几天时间，被困于义务模因中的正统修真者却经历了漫长的九万年试题海，九十万年高考卷时，那么随便是谁都会觉得这地方比地狱还要恐怖吧？
    更何况，这义务模因可不仅仅只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啊。
    若是一个男性，成年，甚至结婚了的正统修真者，那么他还必须有丈夫的义务，好吧，大多数都无所谓，但是在涉及到了交公粮，特别是模因扭曲下的短时间大频率交公粮的行为时……
    又或者是一名女性，成年，甚至结婚了的正统修真者，那么怀孕，生子，再怀孕，再生子……似乎也是义务了吧？
    当然了，别的义务也有许多，但是大多数没有这么恐怖与扭曲罢了。
    若是这人能够幸运的跨越无测，无明，无知，外加义务这四重模因，那么他就有幸（？）的来到了紫霄宫的大门口，可以推开大门进入到这个整个多元宇宙最神秘，最不可名状，最恐怖的所在地了……道祖实验室。
    据说……只是据说……
    有一名金仙大能曾经在筑基期就进入过紫霄宫，然后他极幸运的从里面逃脱了出来，最初时他隐瞒了这经历，一直到他成为天仙时，才隐约传递出了一些信息，而直到他成为金仙后，才将这信息补充完整。
    紫霄宫并不在他们所知道的任何位置。
    它……在多元宇宙之外！
    这名金仙同时还提到了里面的怪诞，诡异，以及超出了他认知之外的知识，那不是多元宇宙内的一切知识，用正统修真者们所熟悉的词来形容，那就是九宫之外，或者混沌之前的知识！
    未知的知识啊！
    而这就是道祖的实验室紫霄宫了。
    仅仅只是道祖最有名的一个实验室罢了。
    据说……依然是据说……
    每年都有超过三万分之一的成年人类进出紫霄宫，只是这段记忆因为太过恐怖而被他们自己给抹去，所以他们没有这一段的记忆，但是从潜在意识，莫名的恐惧感，以及潜意识中的既视感等等方面可以察觉到这种情况，为此，正统修真们甚至为其创造了一个特有名词，名为道祖恐惧症。
    事实上，这三万分之一的人类可不仅仅只是洪荒大陆的人类，虽然没有经过完全统计，但是正统修真者们相信，这三万分之一的人类包含了整个多元宇宙的人类范畴，那这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而且正统修真者有着更高概率被挑选中，而且是每年都被挑选，最低的是练气期修真者，最高的甚至有金仙忽然间出现道祖恐惧症。
    若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但并非仅仅如此，还有着更可怕的事实存在着，那就是这每年三万分之一左右的总人类比例，其中有部分人并没有从紫霄宫出来，他们消失了，而关于他们的过往，因果，历史，所有的一切信息痕迹全部都没了，不光是他们的父母亲友不记得他们，甚至可能因此导致他们的父母亲友都消失不见都有可能。
    这是一种形而上层面所进行更改的，对于主物质世界的存在来说已经几乎是降维打击了，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根本没人知晓，一直到有一名既是先天圣人，又是金仙级修真者的尊级人类大能消失不见时，而他恰好消失的地方就在灵霄宝殿，也即是号称超越皇级，直逼终极的修真终极造物玉皇所在位置，在那一刻，玉皇自行启动了，并且以洪荒大陆原版的三十三天弥罗天网阵为计算核心，从底层符文开始了海量计算，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
    这名尊者被拉入到了紫霄宫中，然后……消失了。
    他的一切都消失了，过去，现在，未来，以及因果，命运，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除了玉帝通过计算所得出来的一个方程式以外，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他曾经存在过。
    但是数学是不会骗人的，当这个方程式出来时，所有人都是毛骨悚然，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消失不见，更不知道只是单纯的迷失在了紫霄宫中，还是有人被替换了，或者是变化为了万族或者别的什么，这是一种未知的恐惧，因为他们什么都不记得，或许在昨天还有一个深爱的爱人，但是今天起来他们就会忘记，又或者他们的过往根本不是现在这样，只是因为改变而变成如此？
    这就是道祖了，人之宗鸿钧带给整个多元宇宙的微不足道的小小震撼之一。
    若是要将道祖的恐怖全部叙说出来，那估计真可以让这些正统修真者们写出好几本厚厚的回忆录来。
    他们不敢这么做，因为他们现在正好在道祖鸿钧当面。
    恐惧，弱小，胆怯……
    无数的情绪从正统修真者与仙人们心中浮出，但是他们不敢做任何事情，必须要保持着最大的恭敬。
    “……所以说，我在未来创建了紫霄宫实验室？那实验室处于多元宇宙之外，里面很可能有超越混沌与九宫外的知识？还有布置在多元宇宙壁上的所谓反多元威慑武器？以及针对我自己，人族三皇，以及三清等等尊者的暗中布置？还有什么？哦，对模因改造计划以及大量测试者？包括你们吗？”钧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说道。
    在场的仙人们，也包括了左慈这样的未来人类强者，他们全部都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当他们集体恭迎道祖鸿钧时，虽然心中打颤，但是行为上却是恭敬无比，一丁点怠慢都没有，而且他们事先就商量好了，坚决不能够提未来道祖的那些恐怖行为，一是避免对时间线上的因果造成影响，以出现可能的时间悖论，另一方面……他们实在是不想太早接触到那些道祖带来的噩梦。
    但是他们连话都还没说，钧就看着他们说出了他们心中那些最大的禁忌……
    这是要命啊！
    现在可没有一个伏羲来压制道祖所留下的第二钧好吧！？
    钧却不理他们崩溃的表情，直接说道：“我没时间和你们胡扯这些，这次我来是受人皇九头氏陛下所指派，命我为你们的最高指挥官，现在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们，请谨慎思考你们的回答。”
    当下在场的所有人员全部肃穆以待，面色肃然。
    “第一，尔等是人类否？”
    “第二，尔等是否遵命于人皇九头氏？”
    在场的正统修真者与仙人们先是沉默，然后个个脸色都涨红了起来，仿佛钧的这两个问题冒犯到了他们一样。
    几乎是不分先后的，所有在场的人员全都异口同声的呐喊道：“吾等皆是人类！吾等行人皇陛下之道，尊人皇陛下之命！”
    “愿为人类崛起而战，万死不辞！”
    钧沉默的看着，听着，良久后才微微点头。
    （……这种从未来拉扯人类的能力，还具备着筛选机制吗？之前便知道，在穿越时空乱流的过程中，有一些原舰队人员化为了万族，他们就都死了，剩下的人则安然无恙的穿越了过来，所以说……拉扯过来的全都是最忠诚于人类这个族群的军团与战士咯？）
    这才是钧最为关心的事情。
    因为接下来人类将面临最为艰难的局面，黎明前的黑暗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