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界第一因 - 诸界第一因 第1363节

    圣婴童子也罢，其邀来的白骨夫人，毒蜘妖等妖王，都非泛泛之辈。
    可即便八人联手，且在先有准备的情况下，还被速杀之。
    这份手段，他也不得不佩服几分。
    “你身怀‘神行’神通，如今见得某这般极速，心中是否颇为好奇？”
    打了个酒嗝，这马王爷醉醺醺抬头：“好奇我是如何将这门神通修持至这个地步？”
    “确实有些好奇。”
    杨狱心中颇有些异样，这位马王爷的行事颇有些古怪。
    两人素昧平生，拉自己在这废墟杀场上喝酒也就罢了，还没几句就转到了神通上？
    这……
    “修行不易，神通修持更是十分之艰难，非水磨不可精进，我能修持到如今这个地步，历经千辛万苦，不知遭遇多少灾劫磨砺……
    其他人，都只会这么说……”
    马王爷说着，话锋已是一转：“其实，马某一路行来，顺风顺水，无灾无劫就走到了如今这个境界……”
    “……”
    杨狱无语，差点没接住话：“所以？”
    “所以，遇事多想想，平白无故的，哪有人对你这般好？哈哈哈！”
    马王爷拍腿大笑数声，后又收敛笑意，他凝视着杨狱，许久后，才道：“看在咱们这么熟的份上，某再奉劝你一句，若见‘天海开’……”
    轰隆隆！
    宏大到无与伦比的雷声不知从何而来，刹那之间淹没了所有杂音。
    咔嚓！
    杨狱抬头，却见得这方幻境的天穹不知何时已经裂开，无尽可怖的风暴降临而下。
    “这是？！”
    这方仙魔幻境，于此时彻底坍塌破碎，滚滚雾气扩散之间，杨狱眸光微凝。
    恍惚之间，他好似看到了一条浩荡无垠，奔流无尽，不知多么伟岸与神圣的长河……
    这是，时空长河？
    这么一个念头闪过的瞬间，杨狱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虚无之中。
    嗡！
    破碎的幻境之中，刀灵无声无息的出现，他冷冷的看着那放声大笑的金甲人：“违逆岁月长河，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违逆又怎样？”
    那金甲人大笑着消失在了滔滔水声之中：“若得逆岁月长河，吾将成圣矣！”
    ……
    ……
    砰！
    杨狱的周身气血迸发如潮，古神通惨叫一声，打着旋飞出里许之地。
    【遭遇……不死不朽之时空幽灵……】
    【炼化……中断】
    杨狱眉头紧锁，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他心中翻涌。
    而他的心海之中，一卷残图，已于此刻浮现而出。
    【炼化所得，八极极道显圣位阶图（残）】
    第1044章 晋显圣于天海未开时！
    嗡！
    心海之中，古卷放豪光，沉浮不定。
    暴食之鼎内一片幽暗，‘显圣担山’食谱彻底沉寂下去，炼化被迫中止。
    但杨狱此刻的心思却根本不在暴食之鼎与‘显圣位阶图’上。
    呼—金塔七十九层，古神通跌了个灰头土脸，他惊疑望去，却只瞧见一抹炽烈的气血之光。
    杨狱盘膝其中，除却身外留有一丝意志之外，汇聚了所有的意志，去承接那一道，来自于马王爷的三眼灵光！
    那浩渺长河之所以浮现，正是因为这一道目光，本已蕴含了其人想说的所有话！
    哗啦啦！
    极尽凝神之下，杨狱好似听到了那滔滔不绝，却又不知从何涌来的流水之声。
    由弱、到强。
    似一刹，又似许久之后，那滔滔水声响彻耳畔之时，杨狱的感知之中，才有了实质的东西出现。
    他看到了一只竖眼，水声的来源，就是这只竖眼，其中似拓印了长河之影。
    若隐若现之间，杨狱只觉那一角残影之中蕴含了他此刻根本无法理解的玄奇奥妙。
    “……我曾有幸见过某尊无上大能，见过其人开辟天地的无上神通……”
    “绝对的静止下，时光似乎根本不存在……既然如此，极尽的速度，就必然能超越时光！”
    “……或许正是明悟了这一点，我才能由草王晋马王、晋灵官、晋华光……
    大劫降临，我逃不掉，但也未死透……”
    “古今之间，岁月时光的夹层之中，我好似一幽灵飘荡，漫无目的，非死非生……”
    ……
    “天眼，一如其名！是天之眼，当你天眼真个睁开之时，你，可以凭借通幽，真正意义上的窥见过去……”
    “见到我！”
    杨狱能感觉到自身的气血在剧烈的燃烧着，成为天眼半张的源动力。
    他此刻所见，正是天眼所见，唯天眼可见天眼。
    那位马王爷，在离别之时的惊鸿一瞥间，留下了他所有想说的话。
    “你会死！”
    话锋一转，杨狱好似看到了长河之中随波逐流，若隐若现的马王爷：“你，晋八极之时，是你天眼大开之日，也是你的死期！”
    死期？
    杨狱默然听着。
    “你并未悟到神行奥义，可你似有惊天动地造化在身，竟然契合了时空长河的律动，成为与我一般，非生、非死之存在……”
    “我，困于八劫末至九劫初，而你，困于九劫末至十劫初……”
    “你我两两相望多年，算是很熟悉了，算是，狱友……”
    ……
    “非生非死……”
    杨狱静静听着，心中无惊无怒，类似的话，他回山海之时，张玄就不止一次的提及过。
    只是，以他如今之修持，除非死战不逃，否则纵然是那狮神王、天宗道人出手，也必可退走才是……
    是未出世的高手？
    玄天灵宝？
    还是涅槃山……
    杨狱的疑惑，并未得到解答，那一缕目光之中，马王爷自顾自的说着：“我死于劫末，无可救之，然而未来无定，我所见，未必是真，你，未必不可破劫……”
    “或许，能活？”
    “过去、未来、时空岁月……我理不清，真个理不清……”
    ……
    长河之影中，马王爷的神色有着狰狞，身形越发不稳。
    “他已失我……”
    看着这一幕，杨狱心中默然。
    他很清楚，这位马王爷早已失我，游走于时空夹层之中的，未见得就还是他自己了。
    非生非死不灭，可终无法持戒，而人心无力抵御天道法理，即是失我……
    “……不死不活，不如死！可我甚至死不了！漫无目的，飘忽游荡，没有岁月与光阴，没有人与我说话，喝酒，比试神通……”
    “……未来无定，就定然可改！因为，你此次突然出现在了远古一角！”
    嗯？！
    杨狱心神一紧，下意识的看向暴食之鼎。
    这就是这次炼化的异样之所在？
    “试一试，无甚大碍，但你，多半无法改变，可若万一……”
    “我本来不想管你的，无尽岁月，我也只见得你这一个‘狱友’……
    可不死不生，太苦了！你既有机会，我便助你一臂之力，也助我，试探一下岁月时空长河……”
    马王爷沉默了片刻，道：“……你一定要记得，你唯一的改命机会就是‘晋显圣于天海未开时’……一定记住！”
    咔嚓！
    虚幻的目光，实质的裂开，其间隐可见长河浪滔天，将那身影彻底淹没：“且争吧！纵死了也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