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惊袭 - 噩梦惊袭 第605节
诡异的气氛在众人中升起,每一个人都警惕起来,身侧原本可以信任的队友忽然变为了最危险的存在,甚至比敌人更危险。
“你们不要听他们的蛊惑!”吴长官喊道:“他们只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黄姓老人猛地扭过头,死死盯着吴长官,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移开视线,望向昏迷不醒的傅芙,呼吸急促起来。
“你要做什么?!”吴长官警惕的举着枪,把傅芙护在身后。
“我不难为你,把……把她给我!”黄姓老人厉声道。
随着黄姓老人出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骚动,大家都是人,都想活下去,而且深红都不是审判长秉烛人的对手,他们的挣扎毫无意义。
“都少说两句,少说两句。”来自夏家的魁梧汉子劝道,不过此刻,根本没人卖他面子,除了还有三四个有骨气的,其他人都陷入了疯狂。
眼见吴长官没有交人的打算,黄姓老人也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准备动手段硬抢。
不过下一秒,他的身体就顿住了,他慢慢慢慢低下头,一把锋利的折刀从他胸口刺入,洞穿了整个身体,从后背刺出,成股的鲜血从刀尖滚落,“都说了,让你少说几句。”随着夏家的魁梧汉子抽出折刀,黄姓老人跪倒在地上,死了。
惊人的气势从魁梧汉子身上散发出,仿佛压抑了许久似的,距离他最近的几位门徒膝盖一软,下意识就要跪下。
审判长的眼神从疑惑,到震惊,最后迅速转化为了深埋于记忆中的恐惧。
“龚哲?!”有人尖叫。
随着这个名字出现,整个场面发生转变。
没人能料到,这位夏家的定海神针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原本胜券在握的秉烛人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对上这个疯子,任何人都感到头疼,就他所知,现在还活着的门徒,有一个算一个,还没有谁一定有把握击败龚哲。
有人发愁,就有人欢喜,几个誓死抵抗也不投降的人见到这一幕,兴奋的简直就像从地狱被拉回了天堂,“龚先生,是你!”
龚哲也不客套,对着几人点点头,“你们保护好吴长官,剩下的,交给我。”
随着他移开视线,望向另几个摇摆不定的“同伴”,那些人忍不住发起抖来,龚哲这个人他们没见过,但他的事迹都是如雷贯耳。
他有个剔骨匠的凶名,据说以一敌二,重伤深红中战力最强的6号,又把新晋的9号生生剔为白骨,就为了确认其体内是否有门的存在。
“你们之前的事有情可原,谁都想活下去,现在你们留下保护好吴长官他们,之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龚哲开口。
说完他就朝着审判长走去,这个家伙从出现开始就在装逼,他很烦,准备拿他开刀。
那把折刀下面拴着一个铜铃铛,随着晃动,发出清脆的铃音,虽然现在没谁有心情欣赏,毕竟在守夜人这一方看来,这铃音说是催命的也差不多。
“不要乱!”原本就被重伤,刚缓过来一口气的采花婆鼓起勇气喊道:“龚哲没传闻中那么可怕,我当年和他交过手,我还跑掉了!”
“而且他就一个人,我们这里有这么多人!”采花婆越说脸色越红润,“大家一起上,杀了他!夺了他的那扇门!”
不得不说,采花婆的一番说辞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审判长和秉烛人立刻后撤,而面具人在龚哲出现后,就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下一秒,采花婆忽然感觉面前一凉,接着就被一把折刀从中间砍成两半。
大股的鲜血喷涌而出,龚哲提起手背擦了擦脸,接着面无表情的朝着下一个人走去,他的折刀拴在手腕上,随着晃动,铃声清脆。
第932章 项链
他步伐明明很慢,可速度却出奇的快,一个背对他逃跑的人被追上,一刀结果了性命。
秉烛人的脸色时明时暗,被盯上的审判长更是心里苦说不出,据他们推测,龚哲体内的那扇门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可今日一见,完全是在胡扯,这一定是夏家放出的假消息!
该死,看来萧宗济没有骗他们,很多年前,萧宗济受他们指派,化名秦澜,潜伏进入夏家,不久前事情败露被杀。
他临死前传出消息,确认龚哲身体状况良好,至于夏家隐秘搜集红色契约,则完全是抛出的烟雾弹,为了迷惑视线。
“老鬼,我们联手,再加上那个人,一起杀了他!”审判长也知道龚哲出现,今天此事断然难以了结,眼神中涌现出一抹杀意。
龚哲固然强大,但也并非不可撼动,只是需要付出代价。
“别冲动!”秉烛人周遭的黑雾愈发浓郁,烛光将他的脸映的绿莹莹的,“对付龚哲,那个人不会帮我们的。”说出这句话时,他也心有不甘,今日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原本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可随着龚哲出现,一切都发生了变数。
“他会不会是在硬撑着?”审判长压低声音,他留意到龚哲身上的气息并不稳定。
“别大意,可能是故意装作样子,给我们看。”秉烛人相当谨慎,他清楚,即便是面对龚哲,只要他和审判长相互配合,今天想走难度不大。
可现在的情况是审判长已经被洛河打伤,他要是一个不注意再被龚哲打伤,结果可就难说了。
两个人都死在这里,也不是没可能。
至于那个人,他们之间是有约定的,约定之外的事,他们也无法指挥。
普通门徒在龚哲面前完全不够看,再加上队友的配合,没过一会,审判长他们带来的人就被杀了个七七八八。
不时有枪声响起,是吴长官带着人在伺机偷袭。
“老鬼,不能再等了。”审判长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他原本就高大的身型再度膨胀,十分果断的选择对龚哲出手,他也在赌,赌如今的龚哲就是个纸老虎,一戳就破。
事到如今,秉烛人也无法置身事外,他深知审判长性格暴虐,但眼光却很独到,他敢对龚哲出手,或许真的看出了些什么。
黑色的雾气毫不保留的涌出,秉烛人举起烛台,狠狠朝着龚哲刺去,原本熹微的烛光猛地爆开,里面居然是一张张痛苦不堪的脸。
人脸扭曲,发出刺耳的惨叫声,吴长官等人不禁捂住了耳朵,可根本没用,声音仿佛是从脑海深处发出的。
最严重的几个人甚至开始口鼻流血,场面十分骇人。
巨大的十字架从天而降,审判长出手就是杀招,对付龚哲这样的对手,他不敢有丝毫保留,可下一秒,如同神罚般的一击居然被龚哲持刀单手挡住,甚至还有余力逼退伺机偷袭的秉烛人。
“糟了……”
审判长和秉烛人脸色同时一僵。
判断失误了……
一击不成,两人再也不敢纠缠,迅速后撤,可龚哲不会给他们机会,他浑身肌肉隆起,那把折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居然发出类似兴奋的嗡鸣声。
毫无技巧的一击挥出,审判长惊恐中用十字架格挡,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下一刻,刀光忽然变得重重叠叠,仿佛瞬间挥出了无数刀。
审判长还来不及呼救,就看到自己举着十字架的左臂袖袍碎裂开,接着是枯白色的皮肤,然后是肌肉,最后是骨头……
他的左臂好似被塞进了绞肉机,如同视频慢放一般,在他惊惧的眼神中,一点点分崩离析。
“啊……啊啊!!”
见到审判长被剔为白骨的左臂,秉烛人红了眼睛,他将烛台刺向自己的身体,浓稠的鲜血流出,瞬间就被藏在黑雾中的东西吞噬,黑雾扩大了好几倍,如同飘荡在地面的乌云。
秉烛人牵引着黑色雾海,不顾一切的冲向龚哲,“我和你拼了!!”
雾海中人脸涌动,隐约有女人低沉的哭声,以及孩子尖锐的笑声,仿佛融合了无数的负面情绪在里面,这是一团巨大的诅咒结合体。
面对秉烛人的杀招,龚哲又一刀挥出,可砍在雾海中,如同泥牛入海。
雾海涌上来,将他包裹在内,一时间暴虐,血腥,挣扎,痛苦,各种让人绝望的画面注入龚哲的身体,更有一道循循善诱的声音在耳边怂恿着他,用那把刀结束自己的生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脱离苦海。
龚哲顺着声音望去,见到的却是一张眉清目秀的脸。
是个孩子,看起来还有些腼腆,“父亲,您在做什么?”男孩眨着眼,望向龚哲的眼中充满爱戴。
龚哲浑身锋利的气质瞬间一滞。
男孩好似得到了鼓舞,又小心翼翼的朝着龚哲靠近一步,用怯懦懦的声音问:“父亲,母亲呢,母亲去哪里了?”
“她……”龚哲嘴唇颤抖起来,他看向自己的手,从不离身的刀不见了,却而代之的,是一条沾满血的银色项链。
“你杀了母亲!”恍惚间,男孩的脸色变了,变得愤怒,变得怨毒,变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死他,“你杀了母亲,你杀了她!!”
一声声稚嫩的怒吼像是鞭子一般抽打在龚哲身上,他无助的后退,像是要逃离这里,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孩子解释。
孩子的母亲也是门徒,她的那扇门濒临崩溃,她求自己杀了她,她不希望自己最后变成那种恐怖的东西,威胁到他和孩子的安危。
龚哲一辈子杀了太多的人,只有那一次,他手抖得厉害。
他还记得,在送尘儿离开前,站在车门外,戴着手铐脚链的男孩看着自己的眼神,“早晚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思绪回到现实,男孩不知从何处抽出两柄短剑,猛地朝龚哲刺来。
利刃划破肌肤,从背后破体而出,男孩慢慢慢慢的低下头,只见一柄折刀已然刺穿身体,下一秒,握刀的手微微用力,搅烂了男孩的胸膛。
第933章 泄密
“你不是他。”龚哲拔出刀。
男孩捂着胸口,踉跄着倒地,临死前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可诡异的是,男孩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没有一滴血流出。
下一秒,一阵风吹来,男孩就如同沙子一般被吹散了,随着幻影消失,围绕着龚哲的黑雾也逐渐散去。
这附近还哪里有审判长他们的影子。
“龚先生。”吴长官带人跑过来,“你怎么样?”
“我没事,先救人。”龚哲说。
……
夜深了,一间军属医院的手术室里,还在紧张的忙碌着,一个浑身上下中了几十刀的男人正躺在手术台上,刚剪开衣服时,见到腹部蜂窝状的密集伤口,就连医生都不由得抽了口冷气。
受了这么重的伤,现在还能剩下半口气,医生只能把它定义为奇迹。
“医生,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一定要救活他!”吴长官用命令的语气说。
男人自然是洛河,而在隔壁病房,傅芙也在接受治疗,她的一条腿伤的很重,手臂也被锋利的骨刺刺穿。
不知过了多久,傅芙从昏迷中惊醒,“3号呢,3号他怎么样了?”在昏迷前,她记得是3号救了她。
“在……在隔壁。”护士被她疯狂的模样吓到了,天知道这个看起来很可爱的女孩居然有这么大力气,抓着护士手腕,像是要捏碎它。
不顾劝阻,傅芙扯掉针头,拖着打着石膏的腿,一瘸一拐的朝外走。
手术室隔音效果很好,只能看到里面亮着灯,傅芙又不敢推门进去打扰,想到3号平时对她的好,眼眶一红,不禁哭了出来。
护士和值班的医生追出来,好说歹说又帮她挂上了吊瓶,看得出她不想人打扰,重新打好针后,护士就把吊瓶交到傅芙自己手里,让她一只手臂举着。
傅芙就这么蹲在手术室门前,哭都不敢大声。
直到手术室的门开了道缝隙,接着一只手伸出,拍了拍傅芙的肩膀,“别哭,快进来。”吴长官压低声音说。
傅芙走进手术室,原本想象中抢救的紧张场面全都没有,相反,手术室里出奇的平静。
手术台不远放着一张普通病床,穿着病号服的洛河上身坐起,靠在两个枕头上,正在低头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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