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 半仙 第2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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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点点也看出了不对,问:“谁?”
    庾庆:“还能有谁。”
    叶点点顿时懂了,目光打量着对方。
    龙行云的目光也盯在了她的身上,稍作审视,乐了,“长的还不错,能让这家伙亲自陪你来货场看货,看来是来了大主顾,不知要买多少东西?”
    能亲自跑来,差不多就是因为这个,想坏庾庆的好事,不想让庾庆得到大量的货款,有了足够的钱财躲在幽角埠不出去怎么办?
    庾庆眉头越发深皱,感觉对方已经死死盯上了自己。
    叶点点问:“你就是龙行云?”
    对方直呼其名的语气,令龙行云一怔,问:“你又是何人?”
    叶点点不说话,目光慢慢看向了这些人的身后。
    庾庆目光微动,也忽然看向了这些人的身后。
    龙行云等人也因此陆续回头看去。
    有一男一女走了过来,一个高大魁梧,一个小巧玲珑,穿着都很奇怪,兽皮衣裤,裸露着双臂,戴着兽皮帽子。两人若在街头来往走动也许没人太过在意,毕竟来往幽角埠的怪人不少,有奇装异服的也不足为怪。
    穿着兽皮的一男一女面无表情,停在了龙行云等人的身后。
    龙行云一扫他们的穿着,就看出了是来自大荒原的人,令他目光定住的是那个男人半敞胸口上露出的凤凰纹身。
    他又下意识看了那女人的胸口一眼,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女人的后背应该也纹有一只。
    这是大荒原某个部族的图腾,男人把凤凰纹在胸口,女人纹在后背。
    那个部族的名字就叫凤族,是大荒原数得上的强大部族之一。
    龙行云不知道他们堵在自己跟前干嘛,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迅速回头看向了叶点点,见其神色波澜不惊,顿意识到了什么。
    叶点点终于开口了,“滚开!”
    龙行云脸颊瞬间紧绷,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转身扭头招呼了一声:“走!”
    崔游等人又不傻,知道撞上了惹不起的人,赶紧灰溜溜跟着离开了。
    而那兽皮男女则对叶点点欠身,之后迅速转身离开了,守在了不远不近的地方。
    很明显,两人正是因为看到叶点点被人给堵住了,才现身的。
    庾庆错愕,“这就是你要嫁的那家?”
    “不然呢?”
    “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没点实力的话,我为什么要嫁那种地方去?”
    “这是哪个部族?”
    “凤族!”
    “凤族?”庾庆略惊,“你嫁的是凤族族长的儿子?”
    大荒原的凤族,他也听说过,那是大荒原实力最强的几个部族之一,也是传说中和神有关的几个部族之一,据说这个部族的先人是神的侍从,传承非同小可,实力很强大。
    叶点点笑了,“很意外吗?”
    庾庆:“当然意外,确实太意外了。”
    叶点点:“还是感谢你吧,若不是借了你的名气,我未婚夫也不会来小鲜楼,我也没机会和他相遇。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高大,族长有几个儿子,我未婚夫只是其中之一,不过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的,没这点底气的话,我也不可能接桃树的事。”
    庾庆啧啧道:“这已经很可以了,你这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叶点点:“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足以让我果断嫁了,也足以让渠荷山那些人从此担惊受怕,以前是我怕他们找我麻烦,回头就该他们怕我了,毕竟我娘死在了他们的手上,这一嫁,至少我心里很痛快。”
    庾庆不语了。
    没多久,两人来到了碧海船行,也找到了驻当地的执事,商谈起了两百多棵仙桃树运输的事。
    运输没问题,好说,只要给钱就行,船行开价四个亿。
    庾庆惊叫,知道运到大荒原肯定会贵一点,毕竟距离更远,但是没想到会贵这么多,竟直接翻倍了,这次可没那么多仙桃。
    船行说了,距离远是一回事,大荒原陆运比较麻烦,或者说大荒原比较危险,运输风险很大,这边必须调集相当强大的护送力量才行,打前站的费用也会很高。
    价钱怎么谈都降不下来,最后还是叶点点另找了个方式,如果船行只负责海运,陆地运输的事交给她来负责呢?
    价钱立马腰斩,也不多要,也不少要,还是两亿!
    庾庆又表示要欠账。
    船行也表示欠账没问题,只要有担保就行,又是叶点点表示会给出有力担保。
    至于多少时间还清欠账的问题,船行也很大度,你愿意给利息的话,欠多久都行。
    说什么也不多要你的,一年给一千万的利息就行。
    庾庆听的牙疼,一年要给叶点点一千万的大阵维持费用,还要给船行这边一千万的利息,自己的花钱方式真的已经到了这种境界吗?
    他发现进了一趟仙家洞府出来后,自己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要不是考虑到自己有办法让那批仙桃树恢复正常,打死他也不敢答应这些条件。
    一应谈妥后,两人就从船行出来了,并未签订契约之类的,只是先谈了谈,叶点点的意思是要等到她婚后才能处理这事,具体的当外人面没讲。
    到了外面街头后,叶点点才告知,“凤族那边,种植的地方我还没找好,根据我了解的情况,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我还是要确认后才能与你正式履行此事。若出了意外不行的话,那只能作罢。这也是我要事先声明的,我现在不能给你绝对保证。”
    庾庆问:“要多久?”
    叶点点想了想,“一个月左右吧。”
    庾庆叹道,“也就是说,货场那边我还要再支出六七百万。”
    叶点点:“如果你手头东西有了更好的去处,就不用管我这边。我说真的,你自行处理便可。”
    庾庆默默点头,忽又笑道:“看来我得去大荒原走一趟。”
    “你跑那干嘛?”
    “我不得去喝你的喜酒吗?”
    “嗨,完全没那必要,你麻烦,我也麻烦。你本就被龙行云盯上了,就你这点能耐来回,我不找人护送你的话,也不放心,出了事不划算,真的不用了。”
    说到这,也走到了一条路口,叶点点停步了,“好了,我就不陪你回去了,就此告别吧,我先回京了。”
    庾庆讶异:“才刚来,就回去,是不是太急了?”
    叶点点:“时间长短不重要,事情谈好了就行。我婚嫁的日子不远了,没了父母帮我操心出嫁的事,我自己把自己嫁出去,自己得操心呐,回京后还有许多事情做准备,我不想太委屈自己,至少要给自己准备点嫁妆吧,还要赶去大荒原,我时间其实也挺紧张的,真的不宜逗留太久。”
    “这……”庾庆叹气,“好吧,你都搬出了这么大的理由,我就不留你了。只是,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结婚礼物呢。不过也没关系,回头我找千里郎给你送过去,大钱都花了,不差这点钱。”
    叶点点:“真想送啊,那得送我喜欢的才行。女人都有附庸风雅的梦,我其实也不例外,奈何你又弃文从武了,我不好勉强你。你若真有心的话,回头能写首诗词之类的专门送给我,那就是最好的礼物。”
    “……”
    庾庆哑口无言,甚至是有点傻眼,搞他都不知该如何拒绝了。
    “好了,跟你开玩笑的,不会让你破例,你想送什么都是心意。”
    叶点点咯咯笑着摆手,笑毕,忽又凑近了他,在他耳畔低声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拯救我的机会,只要你愿意娶我,我就不嫁那边,我会尽力当好你的贤内助,帮你一起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麻烦,我有这方面的人手,也有这方面的能力,换个地方照样帮你种好这些桃树,你也不用背负这么多的债务,我有多少钱就为你掏多少。”
    “……”
    庾庆瞪大了双眼,怔怔看着她,感觉这玩笑开大了,可从与之对视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玩笑的意味,反而感觉很认真,这真的有点把他给惊着了。
    安静,两人对视着,无视了街头来往的一切动静。
    良久后,叶点点忽又噗嗤一笑,抬一手打了下庾庆的肩膀,“开玩笑的,看把你给吓的,就你这难看的小胡子,我还真看不上眼。好了,就此分手吧,不送!”
    她就此转身而去,脚步轻快,很快上了那边的拱桥,背对着挥了挥手,然后那抹紫色的裙裳倩影就消失在了拱桥的那头。
    庾庆目送着,神色波澜不惊,一直盯着那个方向,屹立原地久久不动……
    第338章 铁面人
    回过神来后,庾庆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返回妙青堂。
    走着走着,他忽然止步回头看去,看向了一个蒙在黑斗篷里的身影,感觉对方似乎在跟着自己,看身形和外露的衣服,应该是个女人。
    在他目光的注视下,黑斗篷女人并未停步,继续前行,从他不远处走了过去,一路前行,直到前方路口才拐弯消失。
    庾庆也继续前行,但还是保持着警惕,之后未再发现任何异常,感觉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可能就是刚好同路。
    殊不知,黑斗篷身影又在一个路口院墙的拐角处露面了,斗篷下怨毒的目光注视着庾庆离去的背影。
    忽然,她猛回头看向身后,只见身后站了个陌生男人,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白兰,跟我走。”
    陌生男人扔下话,转身就去。
    黑斗篷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庾庆有杀夫之仇的那个白兰。
    被人一口道破姓名,白兰悚然一惊,自己外出几乎一直遮着脸,不知对方何以知晓,看对方的意思似乎又没有歹意,不由跟上几步,喊道:“你是何人?”
    陌生男人不答,“来便是,否则别后悔。”
    白兰咬牙跟了一阵,然跟至一处巷道外时,她又犹豫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这样傻乎乎跟着是干嘛?万一有什么危险,岂不是自投罗网?
    她自己如今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自由身,一直在被锦国朝廷通缉,而且还是锦国军方的抓捕对象。
    念及此,见到陌生男子消失在巷道后,她忽转身,快步钻入了另一条巷道,借着幽角埠大大小小的房屋,迅速遁离。
    后还下河,钻上了一艘乌篷船,躲在乌篷内走了顿水路。
    七拐八拐了好一阵,确认再无人跟踪,才上岸,又钻巷子,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客栈。
    回到房间把门一关,刚解开斗篷,忽鼻翼翕动,闻到了一股异常气味。
    转身挪步,朝气味来源处看去,发现梳妆台上确实有异常东西,一时间竟看不明白是什么,待她走近了一看,顿时瞪大了双眼,发现是一只毛茸茸的耳朵。
    肯定不是人的耳朵,明显是兽耳,还鲜血淋漓的,很新鲜,显然是刚割下来不久的。
    台子上还有血迹留字,就两个字:回来!
    耳朵上的毛色黑白相间,看着眼熟,白兰呼吸急促,双手颤抖,慢慢伸出,却又不敢碰,最终鼻翼翕动着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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