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乙游后我渣了四个堕神 - 穿进乙游后我渣了四个堕神 第206节
无论曾经属于谁。
他都一定要得到。
……
泽维尔睁开眼睛。
入目不再是望不见尽头的密林。
没有黑色的烈焰,没有高耸的断崖,没有猩红的血月,没有怀中冰冷的尸体。
熟悉的天花板出现在视野里,骷髅浮雕爬满了罗马柱。
身下触感柔软,他正以一种极其豪放而自在的姿势靠坐在沙发上。
一切又回到了正轨。
泽维尔倏地转过头看向身侧。
空的。
本应侧躺着沉睡少女的地方,空空如也。
泽维尔凝神感受了一下,脸色骤然黑下去。
她的气息,再次消失了。
泽维尔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
焚尽时空缝隙应当会耗空他的神力,然而现在竟然只消耗了他一半的神力。
这种状况不太符合他的认知。
不过,现在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泽维尔倏地撩起衣摆站起身,大步迈出房门,鞋跟敲击在地面上,发出压抑而危险的“嗒嗒”声。
他一路上将所有经过的房门全部踹开,然而除了安静摆放着的陈设以外什么也没有。
象征着嫉妒之神的黑色神袍感受到空气中涌动的晦暗情绪,被掀起的气流拂动。
“泽、泽维尔大人!”
一道萝莉音骤然响起。
紧接着,一团火红的小火团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您终于醒过来了!尤伊还以为——”
泽维尔大人和漂亮姐姐已经昏睡了将近六天,这件事情甚至已经惊动了色谷欠之神。
距离它们去神国将时间之神半是强迫半是威胁地带回魔渊,也已经过了一整天。
哥哥尤里正在色谷欠之神身边周旋。
而它却被嫌弃除了卖萌什么都不会,留下只会碍手碍脚,只能无所事事地在神宫里乱飞。
原本,尤伊只是照常过来查看泽维尔大人的状况,没想到竟然看见他站在走廊里!
虽然气息有点恐怖,但是……
这真的不是它在做梦吗?难道色谷欠之神的方法奏效了?
小火团兴奋得身体变成橙红色,像一只灵活的小鱼一般在泽维尔身上乱窜,一会钻到他怀里,一会滑到他颈侧。
“太好了!泽维尔大人!您和漂亮姐姐都安然无恙!”
听见“漂亮姐姐”四个字,泽维尔额角一跳,阴沉着脸抬起眼睫。
“听起来,你知道她的状况。”他一把揪住小火团幽幽的火苗,把它扯到眼前。
薄唇掀起一抹冷笑,“她在哪?”
色谷欠之神的神宫。
身穿纯白色鎏金神袍的英俊神明站在房间中央。
他有着一头亮橘色的长发,圆形的复古单片眼镜架在右眼上,金色的坠链顺着重力垂在耳侧。
像是浑然不觉自己此刻身处于危机四伏的魔渊,他一双迷人的墨绿色眼眸带着无奈的笑意,看着不远处那道高大的身影。
“就算是我本人来到这里,也没有办法阻止。”
时间之神温德尔幽幽叹了一口气,好脾气地解释,“水镜已经将他们的灵魂吸入,除非有足够强悍的外力打破,什么都不会停止。”
在他凝视的方向,白发金眸的神明侧坐在床沿。
他身上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质感厚重的酒红色长袍,露出一小片蜜色的胸肌和清晰的锁骨,侧脸看上去深邃得像是雕塑般完美。
此刻正垂眸掀起绒毯一角,替床上沉睡的少女盖好。
“是吗?但这并不是我喜欢的回答。”
赫尔墨斯掀起眼皮,骨节分明的手指松开绒毯边缘,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他的声线低沉而磁性,语调不疾不徐,透露着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和优雅。
可与他堪称迷人的语气截然不同的是,时间之神圆形单片眼镜旁垂下的金链倏地化作一把尖锐的微型匕首,不偏不倚地直指他的太阳穴。
橘发神明额角渗出冷汗。
真不愧是传闻中魔渊里最神秘危险的神明。
简直是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的典型,说翻脸就翻脸。
他干笑一声伸手戳了戳匕首的边缘,见它没有什么动静,才大胆地将可怕的刀刃从太阳穴旁边挪开。
“不要生气啊,赫尔墨斯。”
时间之神温德尔干脆将单片镜摘下来扔到一边,完全露出那双墨绿色的眼眸。
他耸了耸肩,“我确实无法阻止,但我没有说完全没有阻止的办法,对不对?”
赫尔墨斯稍有兴致地挑起眉梢,英俊的脸上浮现起些许恰到好处的兴味。
“愿闻其详。”
“这是以我的时间神术创造而成的水镜,凡是被它吸入灵魂的,都会被困在时间缝隙中迅速倒退时光,最终消弭无形,或者被时间洪流攻击灰飞烟灭。”
赫尔墨斯灿金色的瞳眸颜色渐深。
温德尔看出他神情微妙的变化,摆了摆手。
“哎,老朋友,先别急着生气。”
他舒出一口气,指尖虚虚向后一点,示意魔渊最西方的那座神宫。
“但好在,随着你未婚妻一同被吸入灵魂的,是嫉妒之神泽维尔。”
温德尔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拥有着可以操控时空的神术吧。”
“泽维尔大人一定不会被困住的。”
一旁始终沉默着漂浮在空气里的黑雾团子突然开口,冰冷的正太音用公式化的语气吹着彩虹屁。
“泽维尔大人是魔渊四主神之一,先魔渊之主唯一的继承人,他不可能被您的小把戏困住脚步。”
温德尔十分新奇地看着黑雾团子,丝毫没有因为它当着他的面把他的神术贬低为“小把戏”而不悦。
他兴致盎然地瞥一眼赫尔墨斯:“竟然会说话?它是亡灵?”
“泽维尔养的小玩意。”赫尔墨斯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继续说,温德尔。”
“总而言之,虽然被您的亲侄子保护着,孤男寡女共处于时间缝隙里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他们之间都发生了什么——”
在赫尔墨斯的眸光彻底沉下来之前,温德尔见好就收地打了个响指,笑得十分揶揄。
“但您的未婚妻很有可能还活着。”
赫尔墨斯脸上挂着松散笑意,眸底却一片冷芒。
他没什么情绪地轻笑了一下:“你是想说,如果泽维尔能够从水镜中使用足够强烈的神力,就可以震碎这道时间缝隙,从而拯救我的未婚妻?”
“嗯?分毫不差呢赫尔墨斯,没错,就是这样。”温德尔佯装讶然地笑起来,走到赫尔墨斯身边细细地打量他眉间摇曳的金坠。
“不愧是当年随意动动手指就能统一魔渊的神明,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构造。”
赫尔墨斯勾着唇角任由他的视线极为无礼地扫过他的每一根发丝,悠然道:“从外部震碎不可行?”
“当然。”
温德尔转身盯着那面莹莹发光的水镜,仔细辨认了片刻,恍然大悟般道。
“如果我没看错,这应当是当年我送给妮可的那面水镜。”
“你知道的,为了讨好她,我可是费尽了心思——你觉得我会送给她一个这么容易失效破碎的残次品吗?”
“妮可啊。”赫尔墨斯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眸微眯,玩味地将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
“单纯从外部打碎镜子没有用,但如果正巧这个时候,水镜中被困的人也在试图打破水镜的话,你或许能够助他一臂之力。”
温德尔微微一笑,“算算时间,泽维尔应该差不多找到出来的契机了吧。所以你的答案呢?会帮他一把,还是冷眼旁观?”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要回去了。花园里的玫瑰花还等着我浇水——那可是下个月要送给妮可的礼物。”
温德尔将橘色的长发别在耳后,缓步朝着门边走去。
赫尔墨斯没有制止他。
可就在他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温德尔倏地脚步一顿,重新转回身来。
“警告你啊,老朋友,看在我们曾经有过还算美好的一面之缘的份上。”
温德尔正色道,“想活得更久一点的话,就千万不要试图打碎这面水镜。”
“否则,你将会受到严重的反噬。”
“——没错,是你,毕竟不是每一位神明都会受神罚,也不是每一位神明的神力都会日渐衰微。”
温德尔最后叹了一口气,“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就算是我,也为你感到悲哀。”
“当然,既然你这次的未婚妻到现在还活着,你甚至把我请了过来只为了救她,想必你也没有曾经那么渴望自我了断了吧。”
“我言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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