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人与海 - 第520章

    来自哪没什么好说的，确实是出自老乡人号附近的列车，一个不太能吃饱饭的地方。
    而信奉的异教却透露出了让格温眼前一亮的情报价值。
    此人来自于一个名叫做多面雾心魔教派的异教，不说在夺心魔中比较异端吧，至少也是极其的异端。它们将雾中杀人狂与夺心魔的形象混淆，形成了一种名叫做‘无形之雾心魔’的古怪信仰。
    但说到古怪，格温以一种不知从何说起的眼神瞄了眼塔洛斯。
    塔洛斯信奉的‘三月为一女神’从异端级别来说并不次于这个无形之雾心魔。
    无形之雾心魔教派听上去足够异端，但从规模来说居然十分的巨大。它遍布老乡至归乡线，一共有十六个教区，并且拥有夺心魔教派的大部分宣称，简直是最顶级的教团配置了。
    甚至于让人都有点乐意听一下这个教派到底宣扬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思想。
    无形之雾心魔的核心思想就像是一锅毒药，它们相信着一种‘艺术’，它们信奉着恐惧即是艺术的这么一种信仰。雾代表着阴晴不定，代表着茫然叠叠的旧时代。夺心魔代表着诡厄，代表着恐吓着人无法出门的那种诡异。两者结合，竟然形成了一种名叫做恐惧念旧主义的思潮。
    通过恐惧，恐怖，回想起当年灰王国年代与红王国年代的鼎盛期。
    它们推崇着一切复古，比如说臭名昭著的初夜权，臭名昭著的奴隶制等等，它们要过上那种最黑暗的生活——
    那么，能得到什么呢？
    和平，以及安定，以及一种乡里邻里的快乐。它们认为乌托邦的苦难来自于叛乱精神，来自于下克上精神，来自于一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诅咒。如果不是叛乱，长生者们统治的世界将会和平，每年牺牲数十万人养肥长生者，对于整个乌托邦来说九牛一毛，奴役即是和平。
    这一扭曲的思潮被大规模的接受了。
    被夺心魔的崇拜者们接受了。
    即使是格温现在已经改变了夺心魔的行事作风，依旧在这个教义中有解释。
    ……
    “只杀恶者，为的就是杀尽这些罪恶不安分之人，若是安分就不会受害，若是顺从便不会受害，安分塑造力量，顺从带来和平。”
    格温略微有点恶心的在脑海中重复了这段话。
    这简直就是阉割。
    从哲学与神学上的双重阉割，将乌托邦子民的血性抹杀殆尽的一种思潮。但同时，许诺的和平与安定却又太让乌托邦的子民渴望了，他们曾经无数次的在乌托邦的土地上面渴望安定，但得到的只有失望。
    但同时，也不全是渴望安定与和平的乌托邦人加入了进去。
    还有一大批有着‘小聪明’的恶人加入了进去。他们感受到了这个异教的前景，决定将自己那在普通职工身上对比起来不出色的才华带到这个异教，从而拥有了一些地位，从而可以光明正大的对其他人剥削。
    这加重了他们的忠诚。
    至于目的是什么就比较可笑了。
    这个人的目的是抢劫，顺便满足一些额外的癖好。
    至于爱好是什么，就不能细说了。
    ……
    格温虽然已经发誓自己不会再为塔洛斯侦探拿出来的任何东西所惊讶，但这个誓言在短短数分钟后，对方从口袋里面拿出来的一个装着不明蓝色液体的小瓶子并作出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后就被打破了。
    塔洛斯侦探将液体倒在尸体上。
    尸体发出滋滋滋的油煎一样的声音，然后慢慢消融，变成泡沫，融化了。
    塔洛斯完成后正心满意足的转过头却看见了格温一副警惕的眼神，出言解释：
    “……保护秘密也是侦探的工作之一，遇到这种不方便收敛的尸体，并且施展了通灵术后的尸体，我们必须要处理干净，若是让其亡魂复活了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可能会变成害人的恶灵一类的东西也说不定。”
    她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格温将银弦撤掉，才终于问起对方为什么特地来寻找自己。
    “我希望写一本《怪谈论》。”塔洛斯说，“在侦探一路上面，我永远无法超越一个死人，因此我需要走另外一条路来功成名就。”
    换一条新赛道。
    格温不知道说她大胆好还是自信好，换赛道这种事情听上去挺靠谱，出发前总是会无限的遐想未来，但之后才会发现根本不是一回事。
    但见她这样，格温还是许下了承诺：“我会尽我可能的帮你完成，但具体，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你要为我做的事情极其危险，我必须要这样说，但我可以给你带回来两辆乡级的支持……”
    塔洛斯来之前做过许多功课，“你寻求的考古学家、法学家还有源力使这种高质量的居民，我可以回馈给你，只要你对着源力承诺，我可以为你蛊惑来一所……”
    她念出了那个神圣的字眼：“……大学。”
    这太重要了。
    对于格温来说太重要了。
    格温现在的体内有着由魔女血感染出来的魔力，强悍的效率让械心不断地进行超负荷的运转，但同时他的身体机能也越来越强。此时的他感觉到了，魔女的血就如同死神中的崩玉一般，正在逐渐赋予他一种跨越身体结构能力的进化。但身体能够负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