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鱼今天上钩了吗 - 那条鱼今天上钩了吗 第30节
“过来,我有事跟你说。”她将陈迟俞拉起来就走。
陈迟俞由她拉着,没有理会身后一道道微妙的目光,只问:“去哪儿?”
“哪儿都行。”
这栋别墅的风格是中式与西式的结合,一楼外有白墙石柱与飞檐构成的走廊,周望舒拉着陈迟俞来到这条走廊,用出全身力气把他推到墙上,双手嘭地一声砸在他两侧,气势汹汹地仰头看他,“陈迟俞,你怎么能坐得那么稳当的?你刚刚亲到我了!”
陈迟俞垂着眸,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他瞳孔,让人难以看清他眼底情绪。
他静静注视了她片刻,然后寡声道:“那只能算碰到。”
周望舒炸了毛,“这都不算亲什么算?”
“这样。”
周望舒愣住,他说……什么?
她没有办法去思考这个问题,她的下巴被抬起,一个忽然而至的吻封住了她的唇,也一并封锁了她所有思绪。
陈迟俞在吻她,闭着眼克制而冲动地吻她。
她因愕然而睁着眼,能清晰地看到他此刻的神情,那样沉迷在深吻里的情与欲出现在他清冷的眉目,令人有种难言的心悸,仿佛窥见云层之上的神明因她自甘坠落深渊,白衣胜雪的君子为她决然踏入泥泽。
今夜他喝下的酒似乎都透过这个吻弥漫进了她的身体,像喝下一杯没有加冰块的白兰地。
周望舒感觉自己像真的醉了酒,大脑晕晕沉沉,脑海一片模糊,却能极度清晰感觉到神经的颤栗、四肢如过电的酥麻,以及,对方身上令她醉意愈发浓郁的气息。
她缓缓闭上眼。
原来接吻,是这样的感觉。
第21章
两个人都是初吻, 谁也没有去加深这个吻,只是轻轻停留在对方的唇上,只是这样的吻而已, 却已足够令人沉溺。
待分开时, 周望舒还有些失神。
又过了会儿,周望舒才缓缓开口打破两人之间这微妙的气氛,“陈迟俞, 你……”
她的脑子被这个吻搅得有些混乱,不知道该往下说些什么。
“我说过, 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陈迟俞说着这样的话, 语气却温柔,像今夜令人微醺的晚风,“你自己送上门的。”
周望舒心头一凛,怔怔看着他。
忽然, 她笑了起来,而后踮起脚,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近。
她双手攀着他的肩, 扬起天鹅般的脖颈, 下颌轻轻擦过他侧脸,微启红唇,“我都自己送上门了,你准备只亲一下就完了?”
说这话时, 她始终直勾勾看着他, 眼波流转之间妩媚动人。
陈迟俞那双漆黑的眼因她这句话变得愈发深邃, 犹如天穹最深处的那抹夜色。
“你想在这儿和我做?”他问,嗓音低沉。
周望舒整个人直接懵了。
他在口出什么狂言?
她还没反应过来, 一道沉哑更添三分的声音再次传入她耳中:
“成全你。”
男人身上带着侵略性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覆下来。
“喂喂喂!”周望舒连忙拿手撑开他。
陈迟俞停下来,掀眸,视线定在她眼瞳。
他的一只手已落在她颈侧,微抬食指,用指节抵住她下颌,冷声开口:“没那个胆子,就别往我跟前凑。”
说完,他收回手,目光不再因她停留,转身抬脚欲走。
周望舒蒙了,他搞什么?
在她懵逼的这一两秒时间里,陈迟俞已经走出了好几步。
回过神,她喊住他:“陈迟俞!”
陈迟俞停下脚步,半侧回头。
“我是没在这儿和你做的胆子,但就算我敢,你就真的会在这儿和我做吗?”周望舒哼一声,“陈迟俞少装大尾巴狼了,我可看透你了。”
她笃定他压根没那想法,但她也没真的看透他,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这一出。
看他表情,他眼底似乎还压着怒意,这她就更不明白了,是他主动亲的她,他生个毛的气啊。
“你看透我了?”
陈迟俞似极淡的冷笑了一声。
接着,他转身,目光冰冷地注视她,“但我看不透你,周望舒。”
周望舒愣住。
在她怔愣之际,陈迟俞不再停留,漠然转身离开。
这次,周望舒没再喊住他,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远。
待那抹颀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她深深吸了口气,又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演技还是差了点啊。
陈迟俞刚刚那句话,她猜,十有八九是他看出来了,她对他没多喜欢,而是别有用心。
可如果是这样,那应该是看透了才对。
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另一个可能:
他看出她别有用心,却无从得知她的意图是什么。
毕竟,从任何方面看起来,她在他身上都无利可图,除了单纯的图色。
他们两家从目前的情形来看是不大可能联姻的,她们如果在一起,以后在信宏集团,她除了股东身份外,不会再有任何一席之地,陈迟俞也很可能会被卸任。
即便陈迟俞能想到她是想搞周信宏,也一定想不通她为什么要接近他。
她的计划除了她自己,不会有第二个人知晓。
所以,就算陈迟俞看出她并不是真心喜欢他也没所谓,反正坏不了她的计划,她也不是非要拿下他,她还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只是他的这条路是捷径,但她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他,他在明知她别有用心的情况下还没忍住吻了她,那说明什么?
说明她离拿下他已经不远了。
想明白这些,她笑了笑,抬步朝陈迟俞离开的方向走去。
走廊上灯光昏黄,和夜空倾泻的月光交错,这栋别墅靠海,在这外面能听见海浪声,带着海水湿咸气息的晚风吹入庭院,掀起不知名的花香。
周望舒在进入室内前抬头看了眼夜空,很难得,今夜月明却不星稀,星光铺满了整个天穹,这其实是个很好的夜晚。
回到客厅,周望舒一抬眼,看到一个坐姿挺直的背影。
他竟然还在。
周望舒有些出乎意料。
回到座位,她语气平常地问他,“我以为你会走。”
“答应帮你挡酒,酒局结束之前我不会走。”
这人还怪讲信用。
手机提示栏在这时探出一条微信消息,周望舒瞥了眼,裴疏月发过来的:
【你俩吵架了?】
裴疏月就坐在陈迟俞的另一边,估计是听到了他俩说的话。
周望舒拿起手机回她:【严谨点说应该是闹翻了。】
裴疏月:【没有什么是一杯酒过不去的,一杯不行就再来亿杯,灌醉他!】
周望舒:【在下正有此意。】
裴疏月:【我们意念合一。】
周望舒没忍住对着手机笑了出来,她笑点真的特低。
她的笑声引来某个人余光里晦涩的一瞥。
忽然间,周望舒莫名感觉周围的空气冷了一度,直觉引得她下意识朝左侧看去,抬眸就看见一个脸上像覆了层薄冰的陈迟俞。
糟糕。
她这时候才意识到,她现在好像不应该笑。
她舌头在嘴里裹了一圈,把嘴角捋直了,干笑着问其他人,“现在玩儿什么呢?”
谢衡跟她讲了规则,大家又玩了起来。
期间,裴疏月暗地里让家里的佣人换了一批酒,还是啤酒,但度数很高。
几轮游戏玩儿下来,陈迟俞明显有些扛不住了,开始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眼小憩,房间里的光线在他深邃立体五官上勾勒了一层薄光,从侧面看过去,像印象派画家拉图尔笔下一副耐人寻味的画作,有种难以言喻的意境与美感,尤其,当他喉结缓缓滚动。
收回停留在他脸上许久的目光,下意识地,周望舒抬手放在了胸口的位置,心跳好像……有些快。
她不知道这是人之常情,还是在为他心动,毕竟陈迟俞不论气质还是长相都太过出众,很容易让人混淆一些微妙的情绪。
又过了会儿,陈迟俞像是彻底醉了,原本放在腿上的手垂了下去。
他酒量倒其实算不上差,桌上现在也已经倒了不少人,他还喝的两个人的量。
一众人里,谢衡应该是酒量最好的,他喝得也不少,却一点儿醉意都没有,周望舒遂找他和另一个男生将他扶到了楼上的房间,她也跟着去了。
完事儿,俩男的准备下去继续喝,周望舒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不下去了?”谢衡问她。
“你们好好玩儿。”
谢衡唇角一扬,“祝你成功。”
大家都是明白人,出去之前他还提醒了周望舒一句:“记得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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