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壶济世,我只是想长生不老 - 悬壶济世,我只是想长生不老 第212节
无穷的喜意充斥在心间,大月使者几乎喜不自胜。
“墨丘之名在大月如雷贯耳,被百姓称颂,引为圣人。其墨家更是除暴安良,教化百姓,远非常人所能及之。”
大月使者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张口就来。
虽然墨丘宰了宗明帝,可那和康靖帝有什么关系?
再说他代表的是大月的利益,而非是先帝!
国与国之间,虚头巴脑的东西永远都是镜花水月,唯有实力才是交锋的重点!
既然大祈皇帝提及了墨丘,那突然转变的态度,必是和墨丘有关。
若是抓不住重点,他这个使者未免就太不争气,吃的那些羞辱和苦头也白受了。
“虽然墨子曾和大月先帝间有些误会,但康靖帝也曾感叹过,墨子之人,乃不世出的奇才,可衡量天下道义的圣贤般的人物,实至名归!”
大月使者紧紧的注视着大祈皇帝,如此说道。
“没错,朕也亦是仰慕其德行,想要效仿几分。只是不知,墨子之道义,该从何处着手啊?”
大祈皇帝全神贯注的回望,抓着龙椅的手掌都不由自主的捏紧了几分。
包括文武百官,都是忍不住侧耳倾听,颇为紧张。
虽然他们都希望那位‘墨丘挚友’是个银枪蜡像头,但万一呢?
万一真的不可力敌,那就必须要想明白,什么叫做‘天下的道义’。
问题是之前墨丘的名讳他们虽然听过,但也没有太多的在意。
短时间内谁能搞明白这些?
还不如将大月的使者喊上来,从他的口中尝试一下,也好过自己胡乱揣度。
“墨家有十义:兼爱、非攻、尚同、尚贤、天志、明鬼、非命、非乐、节用、节葬。此乃墨子所汇总的道义核心,若想细细说来,一时片刻间,怕是说不完的。”
大月使者说道。
话刚说完,他便听到有人书写的声音。
只见大祈皇帝的身旁,一个宦官模样的人正在飞速书写着什么,大概就是他所言的墨家十义。
此间种种变化,无疑已经坐实了,大祈态度的转变,必然和墨丘有关联,而且是极大的关联!
但大祈皇帝的下一句话,却又让他迟疑了起来。
“如此圣人,想必结交的人,也非是池中之物。可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之人?”
大祈皇帝又问道。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的眼睛一个个都不由自主的瞪大了,连眨动一下都不敢。
来了来了!
这才是真正的关键之所在。
那自称“墨丘挚友”的家伙,和墨丘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竟拥有那般伟力!
“这……”
大月使者一时间有些迟疑。
墨丘身边的人有很多,单论墨者那都有足足上千人!
可在墨丘的光辉之下,那些人的光芒便被掩盖了下去。
星星的确也有光芒,可在太阳的光辉下,难免也会显得黯淡。
而世人关注的只有太阳。
墨家也是这么一个情况。
“没有吗?”
大祈皇帝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有,当然有。”
大月使者想了想,想到了当初墨丘弑帝后曾短暂引起过小范围轰动的人。
只是因为皇室选择将这个消息给压下去,少被外人得知。
而且对方过于娴静,这么多年来始终都没有什么动静,反倒是已经被人所遗忘。
但墨丘可是在那里住了好些年啊!
这要是说关系不好,谁信?
真龙的朋友,也得是真龙才行!
“愿闻其详。”
大祈皇帝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紧张。
那个自称墨丘挚友的家伙,带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墨子曾在一处小院中居住过极长的一段时间,也在那离开那间院子后,创建了墨家。”
大月使者缓缓道:“后来,因为墨子和先帝的一些分歧……导致发生了一些误会,那间院子的主人第一次展露了自己的实力,竟也是宗师!
但其不喜名利,不露人前,除了墨丘之外,几乎无人知晓,仅是在默默的治病救人,不为外界所知。”
大祈皇帝心中一动,宗师哪有那么多,墨丘既然能在那间小院一直住下来,定是发现了对方的不同之处!
至于展现出来的宗师实力,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对方当时还未超越宗师,另一种嘛,那当然是敌人太弱,仅需宗师的实力便足以解决!
他已经可以肯定,那位自称“墨丘挚友”的家伙,就是那个小院子的主人!
“他叫什么名字?可有何事迹?有何喜好?性格如何?这些年里都在做什么?”
大祈皇帝连续不断的发问着,其急不可耐的样子已是彰显无疑,任谁都能够看出不对来。
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关注这些了。
文武百官比他都着急,恨不得能够破开大月使者的脑袋,挖出其中藏着的情报。
毕竟,那可是直接关乎到大祈一国之命运的事情啊!
如果搞不清楚什么叫做‘天下的道义’,就不得不考虑一下弱肉强食了!
对方既然敢让白寻道先过来通风报信,一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二是也彰显了自己的自信。
摆明车马告诉你我要过来对付你,你若是想碰一碰,可以先行准备了!
这种无与伦比的自信所带来的压力,可想而知!
大月使者这个时候也已经明白了过来,原来大祈皇帝真正关注的人,并不是率先询问的墨丘,而是和墨丘有关的人!
“您的这些问题,我也未曾特地的去关注过,请恕我无法为您解答。”
大月使者摇了摇头,又道:“不过,我倒是还记得他的名字。”
“他叫什么?”
“顾担。”
第212章 兴亡俱苦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
康靖六年,已到尽头。
呼啸的寒风之中,鹅毛大小的雪花纷纷扬扬的洒落而下,天地间一片纯白。
而在这难耐的酷寒中,竟有两个人乘骑着骏马,向前不断奔行。
刮骨的寒风顺着衣物的缝隙拂过身躯,带走为数不多的温暖,冰冰凉凉的雪花落在人的身上,又添上半缕阴冷。
荀轲紧了紧自己的衣衫,迎着风向着远处望去。
那里是大祈的国界。
他将要和顾先生一同踏出大月的国门,走向一个只是听闻,但未曾亲眼见证过的国度。
以胜利者的身份。
“顾先生……”
荀轲冻得通红的手掌抓紧了骏马的缰绳,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咱们真的赢了吗?”
开口说话的时候,大片白色的哈气一同喷吐而出,遮人眼目,模糊了眼前的光景,在那模糊的水汽之间,一切都显得如梦似幻,像是一场未曾醒来的美梦。
对于荀轲来说,一切的变化委实太快。
尚且还没有从墨师故去的悲哀之中走出,便知晓四国联军已不再是需要提防的强敌,甚至必须要为自己昔日所犯下的恶行赎罪——这中间的变故委实太大,也太快,总让人觉得不够真实。
“什么才算是赢呢?”
顾担凝视着雪花覆盖下的白茫茫的世界,无喜无怒,这样的天地里一切都显得分外寂静辽阔,唯有马蹄落在积雪上所传出的‘沙沙’的声响。
荀轲想了想,“我之前觉得,四国能够退兵就算是最好的结果。”
是的,在很多人想来,四国联军能退出大月的疆土,便已是了不得的胜利,哪里还敢奢求更多?
所以在听闻顾先生要带着自己,以胜利者的身份前往大祈的时候,荀轲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神来。
“荀轲,你必须要搞清楚一件事。”
顾担认真的说道:“在这样的世界,个人的伟力是能够决定很多事情的,当拥有掌控一切的武力之时,便是孤身一人,亦能让千军万马退避。并不需要打服所有人,只需要打服发号施令的人即可。
当他们不敢违逆,乃至不能违逆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先生,所以您真的超越宗师了吗?”
荀轲似有所觉,有些好奇的问道。
尘世顶峰,宗师即是个人伟力之极限。
但宗师仍不足以横压天下,能影响一国之走向已算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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