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了校长大人 - 370.卢恩解咒

    十三星祭典的举办时间尘埃落定，原本喧嚣的魔法世界也再次归于平静，不在外面折腾的高梵恢复了每天早八晚六的学校工作时间。之前布置下的事情，现在一件一件也开始有点眉目，各有发展。雷诺拿着两份报告书敲门进了校长室，这个财务专员现在负责的范围和工作比起拉克丝当初负责的事情还要多了一倍。
    然而看似高压的工作对他来说似乎没有产生什么正儿八经的压力，高梵打趣地问道“雷诺，你一个月工作时间这么长，依然可以好好吃饭？也是本事啊。”
    “因为我没有女朋友啊”雷诺苦笑了出来“没有女朋友，除了上班之外就是打游戏，该吃的吃，该睡的睡，哪件事都不耽误。”
    两份报告其中一份就是财务报告，而且这份财务报告的内容非常的四平八稳，看起来就和拉克丝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而想到内务科，高梵就想起了当初拉克丝招进来的那十个人“雷诺，内务科的人要帮你换一下吗？毕竟之前都是拉克丝招聘过来的部下，现在如果你已经熟手了工作的话，可以换成其他人了。”
    “不必了校长”雷诺摇了摇头“这群人对于业务工作流程非常熟悉，制定财务报告用他们绝对不会有数据上的问题。如果真的换成我招的人，问题反而更大，第一就是已经没有时间熟悉工作。其次就是我本身没什么影响力，就算你让我招人，我也搬不出十个可堪大用的心腹，而且雷诺的本家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渗透的机会，校长你本身已经够忙了，我就没必要再给你添乱了。”
    高梵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那他们愿意听你的话也是少有，我怀疑他们为了换一个他们想要的人会坑你。”
    雷诺晃了晃手指“非也非也，校长，我和之前的拉克丝小姐完全不一样，现在我挂的名头仅仅是魔法协会派过来的财务专员，也就是说，在编制上我和他们不在一个组织，而他们也没必要为难我。而之前拉克丝小姐可是挂着学校的内务主任的名头，定位和意义完全不一样。我就是来打工不是来抢拳，他们看在我的姓氏上给我两分薄面并不奇怪。”
    搞明白了这层关系，高梵等于又在雷诺这里上了一课，财务报表翻到后半段，有一笔颇为丰厚的钱汇进了学校的账户里，而汇款方就是杜丽吉家族，高梵指了指这个数字“雷诺，杜丽吉家族汇钱过来之余，还有没有一并发了什么过来？因为这笔钱是用来建立原初卢恩实验室的钱，所以理论上他们应该有附带的区域要求。”
    雷诺拿出了一幅亲手画的地图，还有杜丽吉家族附带过来的书信“有的，校长，这是我根据他们的书信中提及的几个圈出来的几个心仪之地，一个是东方向的玫瑰园附近，以地脉角度来说，这个地方可以叫泉涌之地。或者是西北方背山的地方，这个地方等于吮吸一条地脉溢出的灵气，也是一块宝地。还有另外一个则是西南，西南方有一个小的旧蜂蜜工坊，那里魔力不算太出色，但是生命之息比较丰富。”
    端详了一下三个位置，高梵敲了敲地图上的西南方，就是那个蜂蜜工坊“那就这里吧，我看这个地方很合适，空旷，够大，还没人，顺带还有鸟语花香。”
    雷诺瞅着这个地方，眼皮在那里狂跳，“这个……校长，恕我直言，对于研究需要大量通络的魔法，就像是卢恩这种，这个地方并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杜丽吉家族在民主派中势大，您这个选择，是不是最好还是再考虑一下比较好？”
    高梵自然是心知肚明，但是他却丝毫没有改变选择的想法“不必了，你就这么回信给他们吧，反正他们不会为难你。他们要为难，也只会为难我，但是你放心，我跟他们交手过不止一次了，我很有信心他们会愉快地接受我为他们选择的风水宝地。”
    手上有原初卢恩这件事，高梵一开始和萨利说过，尽管自己没有亲手演示过出来，但是能从自己的家记忆中掏出来，想来应该也假不了多少。高梵本人也是放宽了心，他笃定杜丽吉家族会派萨利加上他的父母其中之一前来交涉，然而当来的人是斯泰西，高梵知道他肯定是算错了什么东西。
    斯泰西带着自己的男宠还有家臣来到了高梵的办公室，他从高梵那略显错愕的眼神中猜到了一部分关于高梵内心想法的猜测。正儿八经地穿衣服的斯泰西是一个论颜值丝毫不输，甚至在韵味方面还要尤胜萨利一层的极品尤物。
    鉴于知道高梵对于女色有着极强的抗性，所以斯泰西也不会俗套地再次思考用无谓的媚术，而是用正儿八经的谈判技巧“高先生，你是不是对于来的不是我的妹妹，感到很失望啊？这股失望就像是你预先准备好的话术无法发挥作用一样，对吗？”
    “多少是有点失望的嘛~毕竟萨利和我的关系，比起我和斯泰西大小姐的关系要融洽得多”高梵顺势接下了这个话茬，并且再次反击“而且我也万万没想到，斯泰西小姐居然还会亲自来伯尔尼，实在是佩服你的胆量。”言下之意就是被高梵修理过一次，就不介意有第二次，第三次。
    斯泰西想起曾经的屈辱，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但是她不能轻易发作，先前主场优势都没赢，现在在伯尔尼就更加毫无胜算了。“这可是家中重要事务，我这个长女自然是责无旁贷”（我家人替我撑腰，你看着点），“我跟我妹妹不同，她年纪小，还想玩爱情游戏，而我可是已经进化了。”斯泰西了一下响指，仆从拿出了地图，指明了蜂蜜区“高先生，这一次卢恩重塑计划，你也有份参与其中，那么这个蜂蜜区的优劣情报，你自然是事无巨细一并掌握，那么能不能请你告诉我，这个蜂蜜区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神秘情报，足以支撑你认为这个地方是一块合适的风水宝地？”
    高梵的眼眉垂了下来掩饰自己的疑惑，为什么事到如今，斯泰西依旧是摆出一副要自己奋力去研发的神态？难道他不知道好几代之前的人类守护者已经复盘原初的卢恩？她不知道的话，九成九是萨利没有告诉杜丽吉家族关于这一条消息的情报，因为当时自己也没有将卢恩演示出来。又或者是杜丽吉家族的上层压根就不相信萨利说的话，并且认为萨利‘失心疯’一般被高梵迷住了，所以才不相信。
    眼下情报状况完全不对等，高梵干咳一声举起了两根手指“斯泰西小姐，我说得再多都不如来一次实际行动来得有说服力，所以通知你们的研究团队，将你们的资料带过来，我现场演示一次给他们看，我为什么选择这个地方。第二，我要见萨利，只有她在伯尔尼，我们的交易才有效，因为我和她有特殊的协议。”
    “特殊协议？”斯泰西的眼神一变，他看的倒不是高梵而是身后的家臣，“萨利有和家里人提到过这个协议吗？”
    家臣摇了摇头“大小姐，二小姐没有提到过类似的话，老爷和夫人也没有类似的提示。”
    斯泰西的视线挪了回来心里咯噔了一下，眼前高梵的表情似笑非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虽然心中不爽但还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第一条我当然可以答应你，对于我来说，只要有效果就行了。至于第二条，我们又没有关着萨利，萨利自己有腿会跑会跳，昨天就已经收拾了行李出门了，我怎么知道她在哪，你想见她只能自己联系她。”
    “萨利打包了行李出门了？”高梵心中一颤，看了看自己放在桌面的手机“该不会现在就在伯尔尼吧？”
    蜂蜜工坊已经废弃了许久，老旧的木墙在风吹雨打之后已经疲态尽显，仿佛随时来一阵风就要将其吹落。这里是高梵答应给杜丽吉家族进行魔法研究的实验工坊用地？那么问题来了，高梵有这块土地的产权？
    开什么玩笑，当然没有！他拥有的只是这片土地的魔力使用权，至于这个工坊的土地产权归属问题，关高梵什么事？自然是谁使用谁去购买啊~。
    蜜蜂已经全部消失，但是周围的锦簇倒是并没有随着蜂蜜工坊的废弃而凋敝，但是现在这一月末二月初的时节，哪里会有满眼的鲜花。寒风吹过，高梵哈了一口寒气，一旁的女子也跟着哆嗦了起来，‘哈嗤’。
    “我就猜到你一定就在伯尔尼”高梵摘下了自己的围巾围在了萨利的脖子上“听你姐姐说，你又搬了出来？”
    萨利缠好了高梵的围巾挑了挑自己的眉毛“对啊，高校长难道有什么意见？”
    “腿长在你自己脚下，你去哪里住是你自己决定的事情，我哪里敢有什么意见？”高梵翻了一个白眼“似乎你没有告诉你家里人我有全套原初卢恩这个消息啊？”
    萨利的面色微微一变，然后再次恢复平静“不仅是因为口说无凭啊，更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消息也没有意义，如果你真心愿意拿出来和我们交易，你就不会在他们面前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打算一个一个字符放出来，然后借杜丽吉家族将这些卢恩的出现合理化，然后你再好套现，我说的对吧？”
    “既然你都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跟你家的人说？”高梵大惑不解“你就任由我这么利用你们的家人？”
    萨利同样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因为这极有可能是你将原初卢恩放出来的唯一的途径，尽管这杯酒的确有毒，但是现在我很渴，在渴死和毒死之间，显然毒死会比渴死好受一点，而且这又不一定是毒药，拿到一套完整的原初卢恩，其意义之大，远比被你利用导致的损失要大。今后如果有更多类似的合作，还望高先生不要吝啬呢~。”
    依旧是老规矩的利益交换，双方都是见惯不怪，高梵也笑着调侃道“噢？你是想将我绑上你们的战车，亦或是你们要攀上我的车？”
    这看似随意的一问，萨利却给出了一个让高梵引发了无限遐想的回答“那就要看你到底是想成为一个民主派，亦或是想控制民主派了~。”前半句好理解，但是后半句就是一个微妙的答案了，控制民主派，就是比民主派的总体要高，抛开政治主张和立场问题，将民主派的人视为一个整合体，他本身的能量都不容小觑，而煽动一个这么庞大的群体为你服务，其效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听起来是很不错，但是中国人有句古话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高梵在结束短暂兴奋过后的遐想后马上恢复平静“这个对于我来说太遥远了，话说萨利你家里的人时间观念是不是差了点，怎么现在都还没到？该不会是他们已经跑去把这片土地给买下来了吧？”
    “我们杜丽吉家族做生意还是很准时和守约的”斯泰西带着人从身后出现“下午三点，没早一刻，没晚一分，顺带不也给你和我妹妹一点时间卿卿我我了吗？”
    萨利转身，依然是礼貌地打着招呼“姐姐大人，这一趟辛苦你了。”
    斯泰西一脸不满“跟你秘密地和高先生达成协议付出的那些努力，我这些跑跑走走又算得上什么？对吧？高先生，人我带来了，萨利也来了，那么你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吗？关于这一片土地到底怎么适合原初卢恩了？”
    “额……”高梵指了指他们的手提箱“能不能让我看看你们的资料，这样我可以有的放矢？”
    家臣朝着斯泰西看了一眼，斯泰西大手一挥“看当然要看，高先生切记要看个够，莫要漏下什么东西。免得到时候施法失败，将这个责任怪到我们的头上。”
    高梵接过了足足四个手提箱的资料，然后放在一张小桌子上仔仔细细地翻看上面的资料，嘴巴还打趣地说道“斯泰西小姐，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个星球上有十三个人类守护者，你们应该也只是接触过我这么一个人类守护者，对吧？”
    斯泰西没有否认，很是干脆地点了点头“对，那有如何？不知道高先生你对此有什么见教吗？”
    高梵取出了一个火焰标记的解释文案，然后交到了斯泰西的手上“见教不敢，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魔法失败率最低的人，就是人类守护者，因为我们施法是不允许出现意外，否则将会发生极有可能是无法挽回的巨大危机，这是原始卢恩的双卢恩复合符文，然后就让你们见识一下，这些可怕的原始文字的真正威力。”
    “等等，见识？”斯泰西抓住了这个字眼，能让他们‘见识’，必然就是完全体，难道高梵只见过这区区几十秒的时间，就可以修复完整的原初卢恩。她想踏前一步上去追问，却被萨利伸手拦住“姐姐大人，我建议你现在站在原地看着就行了，原初卢恩的威力我们都没有见识过，没有高梵的魔抗体质，我不建议你就这么靠前。”
    背对着人群，地爆星法杖紧握于手心之中，杖尖在空中飞舞盘旋，魔力在空气中留下了用魔力绘画出来的未知符号。一个三串字符组合而成的简短魔法词语顿时抽干了周围的魔力然后化为了一团火苗，噼里啪啦地点燃了空气，一面长宽接近十米的巨大火墙从符号所在的位置凭空出现，然后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压向前方。
    火墙在高梵的操作下向前移动了大概三米左右的距离就消失不见了，尽管时间很短，但是这种换成法系要吟唱很一段时间的大魔法，在高梵画了几个符号的时间内就完成了。这个结果对于普通人足够震撼，而对于高梵来说，他刚刚没有使用地爆星法杖缩节的功能，但是这个符文组合的魔力消耗却是真的庞大。
    绵延漫长的吟唱浪费的时间，节约的是魔力。而这种短暂的蓄力然后爆发，就是浪费魔力，节约时间，的确是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是除了魔力极度丰富的人，其他人要使用这种魔法，估计要花大价钱补充装备，以提高自己的‘魔力上限’，显然，卢恩应该就是‘土豪玩家专属’的存在。
    确认身后的人已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高梵也收起法杖转身对斯泰西他们说道“斯泰西小姐，不知道这个结果你满不满意呢？关于刚刚那个三个原初符文的结构我可以为你编写出来，这片土地，足够空旷，而且人不多，正是以后你们调试的好地方。”
    ‘啪啪啪’斯泰西鼓起了掌“厉害，厉害，这压根就和这片土地无关，高先生你一早就掌握了这三个卢恩的原始形态，所以才想要从我们资料挑选出你想要的结果，对不对？所以当初你坚持要加入这个研究，就是因为你早已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在你的眼中，只怕是已经将我们吃准了，才将我们安排在这里，我这个猜测有误吗？”
    猜的出发点不同，但是大体思路却是和萨利别无二致，“对错与否并不重要，你们给钱，我供地研究，刚刚那三个符文的效果和配套，已经对得住你们第一期支付的五百万欧元了，我相信我们可以合作得很愉快，不是吗？”
    斯泰西伸出手握这高梵的手“高先生你想让我们笑，我们又哪里敢哭呢？这件事，我们杜丽吉家就这么和高先生说定了。现在，能不能请高先生稍微回避一下？我们姐妹有悄悄话要说。”
    高梵自然是很识趣，直接就打开了时空裂缝，转身干干净净地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而斯泰西则是摸着高梵缠在萨利脖子上的围巾“这么俗气的配色，一看就是高梵的风格，哼，萨利，男人都是一个蠢样，这个男人能毫不留情地抹掉前女友的记忆，这种无情的寡情薄意的男人不是你玩恋爱游戏的好对手。但既然你执意留下，你就留在伯尔尼好好看着我们家在这里的产业吧，好好伺候这个男人，他对我们很重要的。”这句话语带嘲讽，萨利又哪里听不出自己姐姐这是在挖苦自己。
    萨利则是干脆地扇开了斯泰西的手“如果姐姐大人不喜欢这条围巾，不碰就是了，没必要多番出言挖苦，无论这围巾是俗气还是土，它始终是一条普拉达的冬季限量，可遇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