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转职的剑修 - 2、倒霉的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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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从此之后,叶雾沉就告别了每天睡到自然醒,想睡多久就睡多久的幸福日子了。
    感觉整个人生都黑暗了。
    不想活惹!
    六岁的叶雾沉,每天早上天还没亮,人还没睡醒,就抱着有自己人高的木剑,开始了跟着叶广寒学剑的日子。
    寒风瑟瑟中,叶雾沉怀抱木剑,张嘴打了个哈切,眼神迷蒙。
    心下哀嚎,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
    叶广寒的教育理念和大部分的封/建/大家长一样,对待需要继承家业的长子严苛而不近人情,对于没有背负传承重任的幼子纵容溺爱。
    在六岁以前,叶雾沉是泡在蜜罐里的。
    修道之人多清苦,严于律己。每日天尚未亮,便起身,于山林、空旷之地打坐吐纳。
    破晓时分,刹那涌现的第一缕朝阳金光,带着丝丝鸿蒙之气。于修道之人,大有益处。
    叶雾沉曾见过一次这样的场景,嗯……怎么说呢,大型聚众修仙场面。
    放在后世那就是邪/教现场,是要被警察蜀黍抓去喝茶的。
    叶雾沉的兄长,叶江雪,在他三岁时候,便加入了这大型聚众修仙的活动。
    而叶雾沉,直到六岁每天还是呼呼大睡到天亮。
    直到近日,被他爹每日天未亮抓起来学剑,才被迫加入早课打坐中。
    这对父子近日来一反常态的举动,引起了上清宗上下的震惊好奇。叶长老不是一贯对小师弟都是放纵不管的吗?怎么突然就一反常态,严格教导了呢?
    低阶的弟子们虽好奇却不敢问,但是上清宗有的是好奇又敢问的道君、剑君们,他们可没有那个顾虑。
    修道之人大多随心率性而为,从不抑制自己的好奇心。
    第一个前来打探询问的是叶广寒的师兄,也就是叶雾沉的大师伯,藏剑峰的首座峰主,瞿清秋。
    “你不是一直坚持由着雾沉自由生长的吗?不干涉他的选择,怎么如今插手起他的教导?”瞿清秋笑着说道。
    叶广寒放下手中的茶杯,声音淡淡,“我原本以为,有江雪,便不必要求雾沉什么。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情,成为他想要成为的人,他拥有自由。”
    “反正,不管他做什么,有我和江雪在,总不会委屈了他。”叶广寒道。
    瞿清秋闻言笑了笑,道:“真应该让外面那些人看看你这样子,你这般可有丝毫寂灭剑尊的冷酷绝情?”
    “人非草木,岂能无情?”叶广寒淡淡说道。
    “那你缘何又改了主意?”瞿清秋好奇道。
    叶广寒沉默,静了许久。
    才叹了一口气道,“前些日子,我去见了陆长明。”
    瞿清秋闻言,顿时沉默。
    陆长明乃是苍生门,天子峰的首座峰主。同妙音阁的明霞仙子是道侣,二人育有一子。
    修士拥有子嗣不易,故而多数对孩子纵容宠爱。陆长明夫妇二人,对独子向来娇惯。因陆长明已有传承道统的大弟子,故而对独子亦是放纵,不强求他修道。
    夫妻两,是将这儿子当成是眼珠子一般来宝贝。
    哪知,一次秘境历练,竟是差点让陆源丢了性命。
    说起来也是陆源倒霉,因着他苍生门元后大修的独子的身份,在秘境内引来一名小门派出身的女修的的殷勤。陆源向来对女子客气,虽然对那女修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也多为容忍。
    可谁知这女修有个自幼青梅竹马的师兄,那师兄见女修对陆源殷勤,心生妒意。在秘境内,对陆源暗下毒手。
    陆源不慎着了道,哪怕最后靠秘法保住了性命,却也是神魂受损,到现在人还没醒。
    “我宁可从现在让雾沉多吃些苦,也不愿他日,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受伤吃苦,甚至是……”叶广寒说道,下面的话竟是再也说不出口。
    他眉头紧紧皱起,俊美的脸上神色带着几分沉郁。
    为人父母者,难。
    坐在他面前的瞿清秋闻言,亦叹了一口气,道:“可怜天下父母心,陆源那孩子我见过,心性是个好的,可惜了。”
    “为人父母者,当为之计深远。”叶广寒开口道,“我原以为有我在,可以护他一辈子。”
    “若是我不在,还有江雪。”叶广寒叹气说道,“可现在,先前是我想岔了,雾沉当是他自己立起来。”
    “是这个道理。”瞿清秋点头赞同。
    他见叶广寒一脸沉郁之色,宽慰他道:“雾沉是个好孩子,他会理解的。”
    “更何况,雾沉天赋不比江雪差,你若是听之任之随他去。不说浪费他一身好资质,就是他日,他同江雪差距渐大,他自个心下也不好受。”瞿清秋道。
    叶广寒听了他的话,不但没有被安慰,脸上的神色更加难看了。
    半响,他才叹了一口气,“是我错了。”
    “你那是太溺爱孩子。”瞿清秋终是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但没敢说的话,“你早该让他去修道学剑,跟着门中弟子一同做早课了。哪能任由他玩乐,虽说你本意是要让他自由选择未来人生,但是他一个小孩,他能懂什么?”
    “为人父,就是要严格教导他做人道理,你那不是为他好,而是害了他。”瞿清秋摇了摇头叹气说道,“师弟你啊,平日里待他人倒是理智冷酷的很,到了雾沉那,却是百般慈父心肠,舍不得他吃一点委屈,受一点苦。”
    “可玉不琢不成器啊!”瞿清秋劝道。
    叶广寒闻言沉默。
    半响之后,“是我错了。”他叹道。
    门口。
    偷偷趴在外面的叶雾沉,听了屋内自家父亲和大师伯对话,顿时咬牙。
    原来如此!
    我就说父亲怎么突然转性了,原来都是因为那陆源!
    唉!
    我是城门着火那倒霉的被殃及的池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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