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探幽录 - 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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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听了袁恕己的答复,又雷厉风行地把恶人拖了下去,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好,刹那间,喝彩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新任刺史大杀四方,不到半天时间,桐县几乎人人皆知。
    当夜,老朱头照例给阿弦煮了汤水荷包蛋,因提起这件事来,道:今日来吃饭的人,几乎都在说这件事,这新刺史也忒张扬了。
    阿弦道:他这样张扬不好么?至少做了一件实在事。
    老朱头道:好是好,给了那些人一个下马威,只不过毕竟人家在暗处,他在明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老朱头叹了声,忽地又道:我还是别替他瞎cao心了,他是从长安来的人,那长安的人呐,又哪里是什么好东西了?宁肯他们狗咬狗去。
    阿弦正喝了口汤水:伯伯你好像很憎恨长安的人。
    老朱头瞥她一眼,道:我不过是说实话,你别不当回事儿,以后也离这新刺史远着些,别跟他搅在一块儿,没好事儿。
    阿弦道:你也知道他是刺史,我在县衙当差,井水不犯河水。
    老朱头道:那样最好。我别的不求了,就只想安生过日子。
    阿弦本来惦记着那夜在秦府门口心底闪现的有关袁恕己那一幕却着实不敢出口,老朱头跟她相依为命,虽看似是个寻常庸碌的老人家,却每每会有些出人意料的言语,比如那夜点醒了她连翘并不是要杀小丽花,所以阿弦原本想求教于老朱头,看他如何说法。
    可如今见他为自己忧虑担心,且口吻中对袁恕己并无好感,阿弦更加不敢提了。
    这夜吃了东西,便又领了玄影自去睡了。不提。
    天高皇帝远原本对桐县本地这些财阀恶霸们来说,说起这句话通常会有种得意之qíng伴随。但是风水轮流转,如今让他们痛心疾首的,同样也是这一句天高皇帝远。
    皇帝管不着他们在桐县无法无天,也同样管不着比他们更狠一筹的袁恕己。
    候斩的这两日也并不平静,秦张王三家的人壮着胆子跑来府衙,一则求qíng,二则毕竟袁恕己所做的确不合朝廷律法,他们倒也有话可说。
    但却想不到由此又惹怒了袁刺史大人,也因此触动了他的灵机。
    一怒之下,便以聚众滋事,知qíng不报等罪名,罚没了三家大部分的财产。
    这一来,却比直接杀了王秦张还难过,各家之人哭号连天,却又不知所措,毫无办法。
    在凶徒等死的同时,却也有很多人暗怀鬼胎,惴惴不安。
    其中一个,便是本县县官同县衙的捕头陆芳。
    袁恕己到任的时候,县官告病不出,陆芳负责调查小丽花的案子,但如今这案子翻出旧日惨案,若是认真追究起来,本地的县官、捕头自然是首当其冲。
    再加上陆芳也的确并不怎么gān净,他想到袁恕己的所作所为,这两日秦张王是在等死,陆芳却也觉着有些苟延残喘,似乎袁恕己随时都会派兵来带了他去一同论罪。
    在这种极度惶恐之中,处斩之日到了。
    桐县百姓倾巢而出,扶老携幼,宛如过年一般,都奔到四通路街市口上围看。杀人本不稀奇,稀奇的是今日所杀的是本地高高在上的尊贵大人们。
    刽子手手起刀落,残红飞舞,人头落地,新刺史的威名却赫然上天。
    从这时起,没有人会小觑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新任袁大人。
    虽然小城曾经历过战乱,流寇等,但这样光天化日下斩杀人犯,却是多年未见了,尤其杀的并非无名小卒,所以桐县一大半人都聚集在四条街上了。
    正是吃午饭的时候,老朱头的食摊上却有些冷清,只有阿弦一个人坐在桌边儿吃一碗胡麻汤。
    难得的清闲,老朱头坐在阿弦身旁,看她吃的香甜,道:现在天还冷的很,再过些日子真正开chūn儿回了暖,那地上的荠菜,树上的香椿就都出来了,那会儿你可就又有口福了。
    阿弦最喜这两物,不由多咽了些口水。
    老朱头目睹街头冷清,于是又叹:你看看,我先前跟你说什么来着,这长安的人啊,都不是什么好的,果然是说杀人就杀人了,连
    忽然玄影汪地叫了声,原本趴在桌子底下,此刻便钻出来,警惕地看着老朱头身后。
    老朱头以为客人上门,回头却看见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愕然之下,立刻娴熟地换成一幅笑脸,还隐约带点惶恐:没想到是刺史大人驾临,是小人怠慢了,请饶恕小人眼瞎耳聋
    来人自然便是袁恕己,见他仍是身着武将便服,再加上年青,若不说,没有人相信这就是声名显赫手段雷霆的新任刺史大人。
    阿弦也站了起来见礼,袁恕己却不以为意,在她对面坐了:我不过是饿了,也来吃一碗汤面。
    老朱头顺着瞥一眼阿弦,答应着去盛汤面。
    袁恕己则看着阿弦,示意她重新坐了,道:你今日怎么没去看杀人?
    阿弦道:小人天生胆小,不敢看那些。
    袁恕己笑道:所以你就把这只眼睛罩起来了么?
    阿弦不语,袁恕己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先前我问你的眼睛如何,你说是天生坏了,怎么我听别人说起来,说你的眼睛其实是好好的,不过是有些怪异?
    老朱头虽站的离此处稍远,却也听见了两人对话,手脚伶俐盛了汤面过来送上:粗茶陋饭,难以下咽,大人勉qiáng吃两口。
    汤面的确看似寻常,但袁恕己却兀自记得那夜初进城,吃了一口,齿颊生香肺腑润暖之感。
    他笑道:上次我初进城吃的第一口,就在这摊子上,可见跟你们是极有缘的。他极快地吃了汤面,扔了几文钱在桌上,对阿弦道:你跟我来。
    老朱头仿佛预感道什么,几乎立刻唤住阿弦。阿弦对他使了个眼色,便随着去了。
    两人前后而行,不知不觉到了县衙左近,只听袁恕己慢慢说道:可知我自打见了你,心里就存着一个念头,不知你到底生得如何。如今你的眼睛既然没坏
    他停了停,眼中笑意浓了几分:你摘下眼罩,让我看看。
    阿弦早有预料:大人,请恕我难以
    话音未落,眼前一暗,竟是袁恕己走近,一手在她肩头按住,右手捏着那薄薄地一片,轻轻撩起。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在担心书记的命运啊
    书记:关门,放小弦子!实乃看家护院保驾护航之必备plusmn;plusmn;
    嗯嗯,放心吧,女猪光环这样耀眼,怎么可能一成不变?
    第19章 小白脸
    袁恕己绝对是个动手比动嘴更快的人。
    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自问自答,转眼间已经达成所愿。
    他终于看清了阿弦的本来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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