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 - 柒

    放学后。
    桃子在课桌上一直做题，咬着自己的笔，有点泄气又没有底气的生自己的气。
    气自己怎么这么笨。
    正如她不懂眼前学的入门的财商教育究竟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直到她环顾四周看见打闹准备离开的同学才明白这些看起来跟她毫无关系的学业是给这些同学们——他们以后富余的生活，最基础的活用知识。
    大家所学到的知识和技能以后会走的路当然与普通的学校大相迳庭。桃子当然也知道自己究竟和大家有多少差距。
    即使如此她没有忘记和妈妈的约定。
    新学校的教学教材与之前学校学习的着重点有出入，桃子除了要学习每天的课程还得麻木的吞食以前的知识点消化。现在的桃子就在一点一点将学业补回来。
    虽然大家都非常友好的样子，但是桃子知道，毕竟桃子是后来才加入这个班级的。大家的小圈子早已成型。
    表现出对自己很感兴趣又大多都是男生，桃子轻易察觉。女同学们虽然不会像以前明目张胆看不起她，但显然心里已经有数。
    某些同学面带微笑嘴里说着石见至同学好刻苦哦，其实只是在蔑笑她读死书。
    从小在这个起步很高的城市长大生活。身边结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们的小孩，那些家境优渥的身份地位都在专注她们本人自己，没有时间去留意这样一个身份的桃子。
    桃子的出身，被不动声色的傲慢偏见故意忽略，不可能拥有交心朋友。
    但是被孤立最严重的其实也不止只有她一个——例如她的同桌。
    财商教育可以放在一边，毕竟不是主选科目。
    数学是桃子偏科最严重的科目。
    下课前桃子腆着脸不好意思的找同桌的龙绮借了借以往的笔记。
    说实话，虽然是同桌但是两人没有特别交流。桃子也不知道怎么跟龙绮交流。
    龙绮面色傲娇将笔记给了她就半天找不着人消失在教室里。
    一般翻着他的笔记本一遍暗忖也许自己一个人运动去了，上次桃子就看见他一个人打篮球的样子。
    她翻看着龙绮的笔记。跟他本人一样，字体纤细工整像女孩子。书本每一页如新书没有被翻起的痕迹和翘角。每个角落都透露是有认真爱惜他的东西。
    让桃子忍不住去想起他的举动。与一般的男生的确是有点不同……该这么形容呢，龙绮常常无意识下有多少女性化动作——在桃子这里“女性化”并不是作为贬义词来形容，只是作为动作叙述的形容词。
    比如龙绮有时小尾指会不经意收不住地抬起，又比如说话的语气傲娇动作撑着腰。外人拿过的东西一定首先会提前先铺好一张纸巾隔绝。爱干净不太愿意接触其他的男同学们。
    就这么认真学习着龙绮以往的笔记，等桃子回过头来天都黑了，就只剩她一人在教室里。
    看见同桌的课桌上笔记本电脑和书本还是各种原位大剌剌摊开着，很少能看见姿整爱干净的龙绮这样。
    龙绮才一个人从走道快速进来教室后门回到自己的座位。随身装的面巾纸被摊开与自己的手隔离，还是一如既往有点洁癖。
    桃子仰起头视线一直跟着龙绮的走位，踌躇半天。终于按耐不住问了问龙绮她不懂的地方。
    彼此突然沉默不语，龙绮眼神出现某种怪异。
    是不是不想和我说话？虽然桃子略过想法。但是他不都已经借了自己的笔记了，再指教自己……桃子硬着头皮，双眸望向对方。
    侥幸的心态源于每一次是她开口求别人帮忙几乎每次都会得到帮助，她每次都觉得幸运。
    龙绮带着有点高傲的姿态，清了清喉咙，用“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便拉开桌子勉为其难提供帮助她这道题的解答。
    气氛稍微缓和，桃子看见他坐下也顺势拉自己的椅子靠近。
    龙绮用自己已经理解的叙述了题目，与她对视，先望见她的嘴唇，再看见迷茫的眼睛，龙绮已经从她脸上看出她的心里的想法。
    桃子还是有点断断续续的懂一半，懵掉又不敢说“还没听懂能不能再说一遍”的真心话。
    “啧，真笨。”
    他啧了一声不耐烦。从来不买所谓的参考书练习册的龙绮瞄到桌上还有自己还没收拾进书包——预习复习资料搞定一切的笔记本电脑。
    他起了起身将自己电脑拿过桌子中线，输了输密码。
    并没有再坐下改用刚刚还在站立，双手撑姿势在桌面上开始搜寻类似的题型准备再讲清楚。桃子也身体微微倾向他的屏幕前面，当然始终没有越过自己的桌面。
    只是连自己都有某种神奇的预感，觉得时间突然被拉长，不真实的觉得接下来总会发生点什么……
    我们常常在处理一些隐私保护时有着不想被人发现的癖好那些都难以启齿的行为。那些行为教训我们，转头遗忘自己要先处理的私事抑或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教条，肯定不止一次提醒……
    在不适宜时机暴露了自己的秘密和……喜好，窒息般社会性死亡的冲击波伤害。
    龙绮左手腕骨面积不小心触碰到键盘处卡了一下，触动翻返在龙绮上个未关闭只是缩小运行的浏览地址重新打开正常的页面。
    两人的脸色都同时出现不同程度的怔住以及席卷而来的尴尬。
    页面出现而且缓冲继续播放龙绮观看一半的AV电影！
    女生用一条红绳吊起束缚绑起，绳索走向绕过双胸紧紧收紧耸高，双手扣在后背动弹不得，脚踝关节如同手铐，有种莫名的艺术又有忍隐的性挑逗。嘴巴用性具堵住，绝望又奴隶般低姿态渴求着进行着性爱。
    求爱的呻吟外放在教室里。
    桃子震惊到羞愧反应过来从视频挪开了。这下龙绮也是略微吃惊强压之下变得正常。
    从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故意的样子。从呆滞渐渐回落，尴尬默默关掉了屏幕。
    只是如果他能听见自己有个声音，奇怪的心态并不是「不是吧被发现了」出糗而是「被看见就被看见吧」的豁达。
    虽然尴尬，但是总算证明他的性取向吧。他瞄了瞄对方仔细留意石见至的表情。
    她好尴尬，仿佛是这个被发现的本人才是她一样。
    觉得男生真的很难理解。就像这么看起来不会喜欢女生样子的娘娘腔男孩，居然tough到会……看这么“硬核”重口味的Av。
    两人没有说话，龙绮看见石见至的脸霎间通红，他保险鬼祟望了望前门和后门，确认无人问道。
    “石见至你是处女吗？”
    蛤？
    桃子躲避尴尬而扭开的脑袋听到了背后的什么问题鸡皮疙瘩直起。
    她真的也以为自己可以像同班的女生一样看待龙绮友好的相处，了解他的立场。对于龙绮桃子真的是鼓起了勇气交朋友的心态，即使被他用那些眼光看着自己也作主动状多次与他攀谈。
    什么绮绮子，什么好姐妹，龙绮就根本不是女生们以为的LGBT姐妹，只是动作女性化而已罢了。更何况他一早就说明了这个问题。
    桃子不回答，不悦地警告般半瞪瞥了眼龙绮。
    龙绮也料到她不会回答，不回答就是等于不是了。那也当然了，如果石见至本人说她自己是处女龙绮也不太相信。
    姣好身材长相出挑就算在她以往的学校也一定有很多人追。龙绮经常也会忍不住偷看她。
    龙绮以前跟同班之间没有什么交集，自从石见至一来，就有几个以前嘲笑过他娘娘腔的男生搭话，想知道石见至的各种消息。
    龙绮不屑搭理他们，内向嘲笑这些男生被漂亮一点的女生牵动摇头甩尾发情求爱就晕头转向的蠢样尽出。也对这个石见至当时没有什么好印象。
    “你是处女吗？”他又再问了一遍。